夏侯獻原本打算找女兒聊聊婚事。


    以如今他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像諸葛誕那樣把女兒當作財貨一樣隨意送人。


    或許最終也逃不過政治聯姻的結局,但他至少有的是時間來好好挑選,如果女兒能真的喜歡,他心裏也好歹有個安慰。


    不過現在他突然沒了這個心情,決定改日再提。


    .....


    正始八年,春,朝廷最終定下了陪祀太祖廟的名單。


    夏侯獻力主滿寵和許褚入廟一事,雖說朝臣們多有微詞,但卻無法阻擋。


    畢竟夏侯獻是實實在在拿出兩人的功績來作為依據,而朝臣們拒絕的理由無非是二人生前與旁人不睦,等上不得台麵的理由,怎會爭得過呢。


    況且夏侯獻從始至終都是奉公辦事,並沒有像曆史上司馬昭那樣,僅僅因為郭嘉的後人與他相善,就強行把郭嘉抬入太廟。


    此事告一段落,夏侯獻終於得閑,可以休息一陣。


    這日,他照例前往宮中為天子曹芳督促課業。


    這曹芳不愧是任城王曹彰的孫子,骨子裏好武的基因相當強大。


    要他讀書,他每次都皺著眉頭,讓他去練劍,頓時開心得像個孩子。


    “相公你看看,這些朝臣們為何連朕的私事都要管?”


    曹芳拿起手中的冊子,隨手遞給了夏侯獻幾本。


    夏侯獻接過,大致翻看了一下。


    這其中,尚書傅嘏上書勸諫:陛下到式乾殿或者到後園遊樂時,應該都有大臣跟隨,以便詢問商量政事,講解討論經書大義,並為世世代代所效法。


    又有諫議大夫孔乂又上疏:如今天下已經太平,陛下可以不必再到後園學習騎術,外出一定要乘坐輦車,這是天下之福,也是臣子之所願。


    看完,夏侯獻收起冊子,捋髯笑道:“我大魏有此良臣,乃是社稷之福。”


    “可他們未免管得太寬了。”曹芳有些不太高興。


    初春的洛陽依舊寒冷,夏侯獻搓了搓手,道:“陛下是天子,聽與不聽全由陛下做主。”


    “當真?”曹芳神色一喜。


    他果然還是個孩子,變臉速度極其之快。


    “當真。”夏侯獻點頭,忽見曹芳要起身,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又肅聲道:“陛下何往?”


    “啊,殿裏的爐子燒得太旺,喘不過氣,朕去華林苑走走。”


    “陛下留步。”夏侯獻沒起身,聲音很是低沉,“讀完《策論》再走。”


    “好吧。”曹芳差點得意忘形,忘了這尊“大佛”還立於此處。


    他乖乖坐回蒲團,勉為其難地拿起冊子。


    過了一會兒,夏侯獻忽然開口:“陛下今日讀完這策論,若能有所見地,臣可破例讓陛下今日獵場遊玩的時間延長到兩個時辰。”


    “好啊。”曹芳讀書的眼神頓時認真了許多,不多時他又抬頭問道:“相公不會騙朕吧?”


    “臣豈敢。”夏侯獻道,“臣再給陛下配幾個身手不凡的猛士,供陛下驅馳。”


    “好。”曹芳大喜,“相公說話算話。”


    “一言為定。”


    枯燥的時光過很是緩慢,但總會過去。


    終於曹芳完成了課業,興高采烈地拿著寶弓出了門。


    夏侯獻正欲離去,這時,一宮女快步走來。


    她名叫阿青,西平人,因家族之罪沒入宮中。


    郭太後念其是同鄉,便將她留在身邊侍奉。


    夏侯獻之前見過一麵,知道她太後的親信,但他卻沒著急開口。


    老實說他挺忐忑的。


    臣子跟太後這樣私下會麵,這不合禮法。


    換了以前他倒沒覺得有什麽,但自從那日太後莫名其妙地說了那句話,他便開始察覺,太後的目的似乎沒那麽單純。


    “丞相,太後召見。”


    “何事?”


    “奴婢不知。”


    “呼~”夏侯獻呼出一口氣,“知道了。”


    他很快來到昭陽殿側殿,剛入殿內便感到一陣暖流撲麵而來,還帶著熟悉的熏香。


    殿內的爐火燒得更旺,熱得讓人想脫衣服。


    有了對比他才感覺得出來,方才曹芳房內就沒這麽熱,曹芳自己還不覺得冷,他感歎小孩子火氣就是旺。


    “太後。”


    夏侯獻走到紗簾前,拱手拜禮。


    老實說他本不必如此,現在他在朝會上都是坐在天子身邊秉政,許久沒有向什麽人參拜了。


    但太後的身份畢竟尊貴,讓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不必多禮。”郭太後掀開紗簾,玉手一揮。


    宮婢們當即散去,關上了府門,夏侯獻感覺室內的溫度似乎又上升了幾分。


    郭太後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蠶衣,緩緩走來。


    蠶衣之後似乎沒穿內襯,她腰枝輕扭,抬步而落,豐腴的大腿修長且緊致。


    她的發絲半濕,似是剛剛沐浴而出,緩步走來,眼神中帶著無盡的風情。


    “丞相....”郭太後停頓了一下,手指撫過唇瓣,開口道:“叫丞相會不會顯得君太老了,本宮可以叫你奉明嗎?”


    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夏侯獻神色一滯,許久沒人叫他的字了,竟一時感到有些陌生,同時還多了一絲興奮?


    “太後,臣來得不是時候。”夏侯獻後退一步。


    郭太後步步緊逼,身子靠了上來,輕聲道:“奉明不熱嗎?”


    兵法雲:誘敵深入,後發製人。


    夏侯獻思考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為了穩固郭氏在朝中的地位,還是單純的追求身體上的歡愉?


    不知為何,夏侯獻的思緒莫名的來到紛亂的戰場。


    戰場上的士兵之所以能夠英勇作戰,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內心的欲望。


    無論是為了升官還是發財,亦或是僅僅為了一口糧食,他們都有自己的念想。


    而有些時候,皇帝或是重臣親自壓陣,能夠提升士兵們的士氣。


    這是為何?


    或許是因為這種遙不可及的尊貴,給與了他們莫大的鼓舞與激勵,讓士兵揮砍的攻速都變得異常迅速。


    但他久經戰陣,豈能為這等計謀所困,他不管對方是何目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反客為主。


    “奉明?”郭太後一下被男人挽入了懷中,接著抱起,不由得花枝亂顫,心砰砰之跳。


    今日之事確是她所籌劃,但真當兩人肌膚相親之時,卻莫名得感到恐懼,看著對方的神情,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順著滑嫩的腰枝向下滑動,他的手抬起她白膩的雙腿。


    這一刻,他的肩上不再僅僅扛著整個大魏,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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