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餘神情迷離,悶哼一聲,冷白的臉上紅彤彤的,活像是個沾著露水的蘋果,惹人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幸好,夏桑的注意力都在找鑰匙上。


    她使勁拽了拽,沒拽出來,卻被一雙玉手拉住,“夏夏,別亂動!”


    夏桑掙紮了兩下,沒掙紮出來,心裏咯噔一聲,完了,眼瞅著就要找到了,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被抓住了。


    晦氣啊,晦氣。


    白色魚尾不斷拍打在地麵,鱗片都泛起淡淡的粉,滄餘羞恥的快要爆炸了,他剛起點反應,就差點被小雌性玩壞,幸好及時抓住了那雙作亂的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是要抱我嗎?”


    滄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把將小雌性拉進懷裏,慢慢收緊。


    盡管知道小雌性可能還沒從醉酒中完全蘇醒,有些趁人之危之嫌,但機不可失,反正他也醉了,裝醉、沉醉都是醉。


    夏桑整個身子被禁錮住,手腳綿軟的掙脫兩下,發現掙脫不開,便隻能老老實實窩在懷裏,感受著雄性砰砰的心跳,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濕涼帶著酒氣的呼吸就噴灑在耳邊,夏桑摸了摸耳邊的雞皮疙瘩,不耐煩道:“好了嗎?”


    見人無動於衷,她軟綿著手腳推搡兩下,越推搡懷抱越緊,緊的她有些喘不上來氣。


    一道清越卻悶悶的聲音傳來,“不好!”


    “哥們,我快窒息了!鬆手!”


    其實他也快窒息了,一貫清冷無暇的雙眼根本不敢看夏桑,頭埋在她肩窩,細細嗅著桃香酒氣夾雜著淡淡荷香,好聞的有些犯規,讓人禁不住有些頭暈目眩。


    “鬆手!”


    夏桑臉都憋紅了,還有些頭暈,雙手無力的推了他一把,滄餘也不敢鬧的太過分,隻能依依不舍鬆開了手。


    整條魚都有點紅,臉紅,鱗片紅,皮膚也紅。


    羞澀的藏在鮫綃被裏,這會連頭都不願意露了,心下暗喜,夏夏是不是也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呢?


    一想到這,滄餘下意識搖了搖尾巴,隻覺得渾身血液沸騰,渾身血液沸騰,空氣也變得灼熱沸騰起來。


    還彌漫著粉紅泡泡。


    沒找到鑰匙還的夏桑心情很不爽,連帶著看滄餘也不順眼,氣呼呼扯了會銀鏈子,見實在扯不開,身體還有些站不穩,便倒在床上,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滄餘有些失笑,小酒鬼!


    又菜又愛玩!


    就是不知道等小雌性酒醒,還會記不記得這些。


    滄餘輕輕歎了口氣,心裏既甜蜜又酸楚,總覺得自己像被渣雌玩過之後又被無情拋棄的可憐獸人。


    頭有些昏沉,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後勁上來了,他連忙爬上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便呼吸均勻了。


    一室靜謐。


    宮殿和房間都有鮫油燃燒,可千年不滅,夏桑捂著額頭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喝多了?


    後來發生了什麽,打人、抱人?


    記憶不是很全,具體細節記得不是很清楚,但自己幹了什麽卻記得一清二楚,她扶額哀歎,要完。


    昨晚好像幹了混蛋才幹的事,趁自己醉酒占了人家的便宜。


    夏桑一巴掌剛要呼在自己臉上,滄餘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竄了出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夏夏,你在幹什麽?”


    她紅著臉不敢看他,訕訕放下手,故作不知問道:“昨天,我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麽不合規矩的事?”


    滄餘一向淡然冷漠的臉上裂出了道痕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小雌性,紅了耳朵,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問:“你不記得了?”


    吃春藥了這是?


    怎麽有點這麽扭捏呢?


    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


    艸!


    夏桑摸了摸鼻子,“對……對不起,我昨天有些喝斷片了,大腦有些不清楚,如果做出了什麽傷害你的事,請見諒!”


    根本見諒不了一點!


    滄餘臉色白了白,小雌性這是要把渣雌進行到底了?


    閉口不提占便宜的事。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滄餘還是有點難受,他直起身體,遠離了夏桑幾步,又恢複了往日的波瀾不驚。


    一臉淡然道:“你要對我負責!”


    “我們鮫族從來沒有解契,隻有喪雌!”


    夏桑整個人要裂開了,究竟是世道癲了,還是她癲了,難道被占便宜的不是她嗎?


    “啊?”


    滄餘淺眸微眯,嘴角下壓,眸含不悅的淡淡注視著夏桑,周身氣勢忽然變得淩厲起來,渾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氣場,聲音慵懶中透著股漫不經心,威脅意味十足。


    “你不想負責?”


    不是,哥們,你這是碰瓷!被抓到要踩兩三年縫紉機啊喂。


    滄餘手指撥弄著腕上的珠串,一下接一下,發出窸窣的響聲,聲音不大,卻帶著股十分強勢的壓迫氣場,讓人感覺像被無形的大網網住,窒息的想逃。


    “你不想負責?”


    聲音又冷了三分,夏桑隻覺得腦袋上懸掛著一柄利劍,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劈下來,將她劈成兩半。


    “你不想負責?”


    第三遍了,夏桑終究還是沒抗住壓力,沒出息的應下了,“我……我負責……”


    別問了,再問她頭皮都要炸開了。


    話音剛落,夏桑能明顯感覺出周圍的空氣也鬆弛下來,頭皮算是保住了。


    “你想怎麽負責?”


    麵對對方的步步緊逼,夏桑心裏那點愧疚消失大半,皺了皺眉,神色帶了些不耐,“你想怎麽負責?”


    “給我一個結契的機會!”


    沒有立馬追擊,逼著她結契,分寸掌握的剛剛好。


    夏桑心裏那點不舒服消散不少,她喜歡被人逼著做選擇,反骨上來就容易跟對方對著幹。


    “好!”


    滄餘見她答應下來,懸在頭頂那把刀終於清空,寧靜淡然的臉上罕見的浮現類似歡喜的表情,如果區歌在這,一定會驚歎自家主子被鬼上身了。


    答應了滄餘的要求後,夏桑感覺哪哪都不得勁,總做不到像以前般從容,空氣中湧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她有些不自在。


    “那你能放開我嗎?”


    滄餘臉色驟變,下意識拒絕,“不行!”


    “為什麽?”


    “除非我們結契!”


    “不行!”


    夏桑拒絕的幹脆利落,狗雄性,她饞他鑰匙,他居然覬覦她身子。


    很好,結契是不可能結契的,她隻是答應給個機會,又沒說一定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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