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的大趙國,丞相府門前。


    當遙沙被請進丞相府之時,四五個丞相府的家仆結隊走向柴文,他們的任務,是把祭文胥和柴文請到偏院休息,等待和丞相大人會麵。


    領頭的家仆名叫一貴,穿一身棕色暖袍,他走到柴文麵前,對柴文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畢恭畢敬地說:


    “您就是八大人信上說的柴大人吧,大人您隨身的衙差,已經帶去驛館休息了,丞相大人請您到偏院休息,等丞相大人打點好三小姐的事情,就來偏院會見大人,請問大人,八大人何在,怎麽沒有看到?”


    柴文指著祭文胥的馬車說:


    “八大人的馬車就在旁邊,你可上前同他說話。”


    一貴心中不解,這八大人今天怎麽這麽懈怠,懷著疑惑的心,一貴走到祭文胥的馬車前,對著馬車內呼喚道:


    “八大人,您可在裏麵?丞相大人派我來請大人您到偏院休息!”


    一貴說完,便靜靜等待祭文胥下馬車,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別說下馬車了,馬車內的人甚至沒有吱一聲。


    一貴沒有辦法,隻得向柴文再次確認道:


    “你確定八大人在裏麵?”


    柴文點點頭,說:


    “千真萬確!但是有可能是睡著了,你再叫一遍試試!”


    一貴沒有八法,隻得略微加大了音量,再次呼喚道:


    “八大人,丞相大人派我來請大人您到偏院休息!”


    馬車內還是安安靜靜的,此時車夫見祭文胥不回應,忙在一旁說:


    “早晨我看大人臉色不好,可能現在睡著了吧!”


    柴文想這一貴膽也太小了點,老站在這裏用嘴呼喚也不是個事,於是對著馬車內的祭文胥說:


    “大人,您再不說話,我可進來啊!”


    說罷,柴文打開馬車門就準備上馬車,可剛一打開馬車,就看見祭文胥頭朝車門昏倒在地上,身上裹著的被子已經鬆散開來,祭文胥雙頰緋紅,嘴唇發幹發白,已經失去了意識......


    一貴嚇了一大跳,大呼道:


    “這~~這~~八大人這是怎麽了!”


    柴文見祭文胥昏倒,立即爬上馬車查看,他用手摸了摸祭文胥的額頭,燙得跟小火爐似的,不禁在心裏數落道:


    “這個八大人跟個傻子似的,明明有皇家禁軍護送,自己還非要冒雪撞寒騎行一夜,一個書生的柔弱身體,怎麽能和身強力壯、又訓練有素的皇家進軍相提並論?現在生病,就是多餘受的罪!”


    在心裏數落完祭文胥後,柴文忙對一貴說:


    “八大人發燒了、且病得很重!快叫大夫!”


    一貴聽後嚇了一跳,著急地旁邊一個家仆說:


    “怎麽會發燒呢?快,把八大人帶到偏院,叫大夫!”


    恰在此時,祭文胥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貴和柴文的對話,把百靈安全送到丞相府,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他該走自己的路了。


    祭文胥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柴文在身邊,張開燒得幹裂的嘴唇,渴望地看著柴文,再次確認道:


    “可到丞相府了?”


    柴文見祭文胥生病還不忘操心百靈的事,心中一陣感慨,忙回應說:


    “大人放心,三小姐已經安安全全進到丞相府了!丞相大人請您到偏院休息!”


    祭文胥確認百靈已經安全抵達丞相府,便費力地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


    “丞相府~~就不去了,我想~~回府看看!麻煩柴大人~~送我回府......”


    “這......”


    柴文回頭看著一貴,說:


    “八大人的話,小哥你也聽到了,下官常年居於縣內,對汴京不甚了解,勞煩這位小哥送八大人回府吧,我也得跟著一起去,才好在八大人身邊照顧八大人,丞相大人那邊還請小哥據實相告!”


    一貴聽到祭文胥想回自己府上修養,也就不強留,對身邊的家仆說:


    “你們幾個,快快把八大人送回府上,再請大夫好好瞧瞧,八大人是皇上看重的人,可馬虎不得!”


    旁邊的家仆連連答是,一個迅速跳上馬車,吩咐馬車快馬加鞭朝祭文胥的府上趕,另外兩個則飛奔著前去最好的醫館請大夫。


    送走了祭文胥和柴文,一貴趕緊跑回府內,把祭文胥生重病的事情告知了管家。


    管家轉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丞相。


    很快,祭文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剛到門口,看門的小廝就問:


    “你們找誰!”


    柴文著急地對小廝說:


    “快開門讓路,八老爺病得厲害!”


    小廝一聽到八老爺三個字,忙朝裏麵大喊一聲:


    “虎哥!虎哥!快出來!老爺回來了!”


    喊完之後,看門小廝忙開側門,將馬車從側門放進前院,家仆小廝們聽見祭文胥回來了,全都興高采烈的跑出來迎接自家老爺,零零總總加起來,一共五十餘人,全是男仆,沒有女仆。


    當他們看見祭文胥在馬車地板上躺著,人事不省之時,一個個都愣住了,站在一邊觀察是出了什麽事。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小廝請的大夫也急急忙忙趕來了,這位大夫就是利知子,此刻的他,身邊帶了兩個青年學徒,一個叫才高,另外一個叫鐵通。


    此刻的小虎正在祭文胥的屋子裏收拾東西,突然聽見看門小廝說祭文胥回來了,忙興高采烈地奔出來,結果卻看見一個老大夫,兩個學徒,一個文士,三個沒見過的小廝,自己的老爺正躺在馬車裏,人事不省。


    小虎看見祭文胥昏睡在馬車的底板上,其他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嚇得魂都丟了,以為祭文胥死了,身邊的人是來報喪的,小虎無端就慌了神,變了哭臉,猛地一下撲到祭文胥身上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傷心地問:


    “老爺!你是怎麽了!”


    小虎的陣仗嚇了柴文一跳,忙上前拉住哭得正高的小虎勸解道:


    “小哥!小哥!別哭了!”


    小虎回過頭來,看著柴文問:


    “我家老爺怎麽了!”


    一旁的利知子也等不及了,靠近馬車,躬身探頭進入馬車,才高和鐵通趕緊上前扶著,利知子鑽進馬車,跪在祭文胥身邊,從被子裏掏出祭文胥冰冷的手,直接開始給祭文胥把脈。


    柴文見小虎哭像實在難看,又見大夫已經開始把脈,小虎的哭聲實在吵鬧,又怕這哭聲打擾大夫把脈,便伸出右手,抖落了一下袖子,把袖子抖落到手掌上,用袖子抱住手掌,捂住了小虎的嘴巴,不耐煩地說:


    “別哭了喂!吵死人了!你家老爺還沒有死!先別哭,等他死了再哭也不遲,不要打擾大夫診脈!”


    小虎聽到祭文胥沒死,也就收了聲,但是對柴文捂住自己的嘴巴這一行為表示不滿,白了柴文一眼,一抬手把柴文的手打開,又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嘴,才算完。


    不多時,利知子把完脈,才高和鐵通早就準備好了,見利知子一鬆手,便雙雙伸手去扶利知子下馬車,他對才高和鐵通低聲交代了一番之後,才高和利知子便雙雙離開。


    柴文見利知子閑下來,忙上前關心地詢問道:


    “老大夫,八大人這是怎麽了?”


    利知子看了一眼祭文胥,緩慢地說:


    “這位老爺是受了冬寒,需要好好調養,否則落下病根,身體就會一落千丈!我已經吩咐我的兩個徒弟去抓藥熬藥了,你們快些把這位大人抬進房間,給他暖手暖腳,房間裏的炭火不能斷,房間也不能再見寒風!”


    柴文聽後不解地問:


    “可是大人現在不是正在發燒嗎?不給他降一降?”


    利知子白了柴文一眼,教訓道: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這位大人是受了冬寒,五髒皆已受了冬寒之氣,似置身於冰窖之中一般,宜回暖驅寒為上,體表炙熱,乃身體受激過度反應!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病人抬進去!瞎耽誤時間!”


    小虎聽見利知子的話,又白了柴文一眼,然後把柴文推到一邊,對身後的小廝們說:


    “你們快來幫忙,抬老爺進屋!再去幾個人燒水,起暖爐!要快!”


    小廝們得令,恨不得把雙腳變成滾輪,飛快地開始忙起來,很快,利知子所說的一切就已經辦妥。


    另外一邊,八鬥和鐵通合作,很快就把藥抓好熬好,急急送到八府,看著祭文胥喝下湯藥,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小虎抓住柴文問:


    “還沒有請假,大人您是?”


    柴文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說:


    “小哥見笑,在下柴文!”


    小虎聽見對方無品無階,以為他和其他人一樣,是祭文胥收留的苦命人,便一把挽住柴文的胳膊,試探地問:


    “那我叫你柴大哥!柴大哥,我家老爺怎麽會受冬寒的?還這麽嚴重?”


    這......


    經小虎這麽一問,柴文立即想起那日,在帳篷之中,百靈故意將腦袋貼在祭文胥胸口的畫麵,想起這個畫麵,柴文立即忍不住笑出聲來,連連擺手說:


    “這個~~說不得~~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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