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的大趙國,福寧殿明思閣之內。


    遙沙吞了吞口水,看著皇帝英俊無比的臉龐、和滿眼的柔情似水,這一時刻就是唯美夢幻的時刻,遙沙手拿著百靈鳥花枝錦盒、扶住皇帝的腰,踮起腳尖,迎合上了皇帝深情的唇,在一瞬間,時間仿佛是定格了......


    良久,皇帝和遙沙默契地同時鬆開對方的唇,深情地看著對方,皇帝看著遙沙靈動的眼眸,說:


    “靈兒,朕錯了,剛才,朕真應該把封後的時間定在明天,現在朕等不及了!”


    說完,皇帝輕輕彎腰,猛地將遙沙橫抱起來,隨即就抱著遙沙往內間走......


    可剛走到龍床旁,就有小太監在前廳稟告說:


    “皇上,丞相王旦求見!”


    皇帝聽到稟告,原本不想搭理的,可是王旦明明已經走了,現在又折返回來,一定是有什麽急事,想到這裏,皇帝將遙沙溫柔地放在床上,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說:


    “靈兒,乖乖在這裏等朕~~”


    遙沙羞澀地把頭歪在一邊,輕輕點了一下頭。


    皇帝安放好遙沙後,便轉身經過茶庭,來到前廳,果然見王旦躺在擔架上,楊宗澤並不在身邊,皇帝擺手把閑雜人等全都打發了出去,等太監把前廳的門從外麵關上後,王旦便從擔架上爬起來,跪在地上,向皇帝請安。


    皇帝覺得王旦行禮耽誤了時間,忙說:


    “快平身吧,王丞相去而折返,是何緣故?是不是郭家又有什麽動靜?”


    王旦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錦袋,和一個信封,王旦將這兩個物件舉高過頭頂,呈給皇帝,說:


    “王旦沒有能留住祭文胥,請皇上責罰!”


    皇帝將信將疑地接過信封,打開來一瞧,是一封辭表,署名正是八喜林的,皇帝不解,將辭表歸還給王旦,又拿起錦袋,打開來看,裏麵是一個小巧的印章,這枚印章,正是皇帝親自交到祭文胥手裏的那枚。


    皇帝將盯著印章看了好一會兒,疑惑地問:


    “丞相,祭文胥為什麽要辭官?你去叫他見朕。”


    王旦收起辭表,把頭埋起來,向皇帝稟告說:


    “回皇上的話,已經來不及了,祭文胥寫下辭表之後,就立即上了離開汴京的馬車,現在這會兒,都該到邊縣了......”


    皇帝更不解了,就算要辭官,也沒有必要這麽急吧,動作這麽快,倒像是在躲避什麽似的。


    皇帝將印章放在上桌上,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又開口問:


    “丞相,你可知道原因?祭文胥為何如此突然地要辭官,還走得這麽急?”


    這丞相怎麽能知道呢,隻得搖搖頭,為難地說:


    “回皇上,老臣不知,但是送信的人,是臨山縣縣令柴文,他就在宮外候著,這一路上,正是柴文協助八大人一起,將百靈小姐送回汴京的,皇上要不要見一見?”


    皇帝扭頭看了一眼茶庭,又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印章,對著門外十分有氣勢地大喊一聲說:


    “來人!”


    王旦見太監開門,忙又躺回了擔架上,進門的太監是福寧殿太監領頭,姓番,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皺紋也很多,皇上常叫他為老番。


    老番聽見皇帝傳喚,便輕輕推門而入,進門看見丞相王旦還躺在臥榻上,也管不上,隻顧低頭彎腰,等候皇帝差遣。


    皇帝見來人是老番,便說:


    “老番,宮外有一個叫柴文的,是臨山縣縣令,傳進來,朕有話問他,還有,把馮大方叫進來,動作要快!”


    老番得話,大聲答話道:


    “遵旨!”


    得到命令的老番後退著離開前廳,又輕輕把門關上,王旦見老番離開,又迅速爬起來,跪在一邊,皇帝看著王旦,若有所思地說:


    “丞相,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王旦想了一下,說:


    “這事確實蹊蹺,今天早晨,老臣在丞相府大門口迎接百靈小姐,確實沒有看到祭文胥的身影,後來家仆回來稟告,說祭文胥得了很嚴重的冬寒症,已經人事不省,但那時百靈小姐正要出發前去探望柳龍,老臣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百靈小姐的安全上,心裏想著等晚上再去探望祭文胥,沒想到祭文胥這麽著急,已經離開了......”


    皇帝把玩著手中的印章,正在思忖著什麽。


    此時,馮大方已經急急忙忙跑到了前廳門口,隔著門對著門內的皇帝大聲通報道:


    “皇上,馮大方在門外候旨!”


    話音剛落,王旦又一個側翻倒回了擔架之上,動作比之前嫻熟了許多了。


    在同一時間,馮大方輕輕推門而入,馮大方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擔架上的王旦,今天他雖沒有在皇帝跟前,但是今天丞相王旦和郭家的對決,早已經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這會兒,恐怕宮外也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對此,大家的總結是,雖然王丞相吃了一點皮肉之苦,但是換來了國丈的身份,也是一樁不賠的買賣,現在宮裏的人,都對遙沙十分感興趣,都想一睹遙沙的仙容。


    馮大方進門後,小心翼翼地走到王旦身邊,看了一眼王旦,送去了來自自己內心的慰問。然後又迅速扭回頭去,跪在王旦身邊,給皇帝磕頭問安,說:


    “馮大方給皇上請安,皇上傳喚下臣有何吩咐?”


    皇帝把印章握在手中,看著馮大方,目無表情地問:


    “馮大方,你是在何處接應到祭文胥的?把你接到百靈小姐之後的事情,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訴朕。”


    馮大方向王旦投去疑惑的目光,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王旦什麽表示也沒有,馮大方想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對皇帝說:


    “回皇上的話,下臣是在柳有莊園大門外的官道上接應到八大人的,那時,百靈小姐已經上了馬車,下臣本想先與百靈小姐請安,但是八大人卻說百靈小姐生氣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下臣怕攪擾了百靈小姐,也就不敢上前請安,隻一心趕路。


    後來我們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也沒有見百靈小姐下過馬車,直到我們到了汴京城郊,百靈小姐才露麵。下臣這才見到百靈小姐的真容。


    下臣與百靈小姐請安之後,便帶著百靈小姐進了城,回到丞相府。”


    皇帝聽後,想了一會兒,接著問:


    “祭文胥為何會染上冬寒症?”


    馮大方想了一會兒,說:


    “下臣當時有勸阻過八大人,但是八大人執意守在百靈小姐的馬車旁,八大人騎馬冒著寒冬風雪趕路,趕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抵達汴京城郊之時,才願意回到自己的馬車,是下臣疏忽,沒有照顧好八大人,請皇上責罰!”


    皇帝聽到這裏,稍微眯起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王旦側躺在擔架上,看到皇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嚇得趕緊挪開視線,假裝什麽也沒有看到。


    不多時,皇帝接著問:


    “馮大方,你可知道,為何祭文胥要冒著寒冬雪夜,守在百靈小姐的馬車旁?”


    馮大方看了一眼王旦,王旦看見了,不僅假裝沒看見,還將視線挪到廳內朱紅彩繪柱子上,馮大方見王旦靠不住,也不知道皇帝心裏在想什麽,隻得據實稟告,隻見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說:


    “回皇上的話,當時,祭文胥的說辭是,百靈小姐生氣的時候,不讓任何人在身邊待著,甚至伺候的老媽子和丫鬟,也全都被打發離開,直到馬車趕到汴京城郊,八大人才笑著對下臣說,八大人當時說的是:‘三小姐氣消了,你可以去請安了!’


    八大人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百靈小姐的馬車旁,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下臣這才有機會向百靈小姐請安。


    臣記得當時八大人的臉色看著有些慘白,以為八大人稍事休息便可恢複,且下臣心係百靈小姐的安危,不敢耽擱路程,沒想到會耽誤了八大人的病情,請皇上責罰下臣疏忽之罪……”


    聽到這裏,皇帝的表情有些不太愉快,他接著問:


    “後來呢?”


    馮大方接著說:


    “後來,直到下臣離開丞相府,八大人也沒有在露麵,下臣著急回來複命,也就沒有再過問其他。”


    皇帝聽後陷入沉思,他扭頭看了看內間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正準備開口之時,門外的太監又大聲通報道:


    “皇上,臨山縣縣令柴文在殿外聽宣。”


    皇上看著馮大方說:


    “馮大方,你親自把王丞相送回丞相府,宣柴文進來!”


    馮大方的話,後退著退到門邊,推開門,朝外麵輕聲喊話道:


    “來人,把丞相大人抬回丞相府!”


    在門外候旨的太監們得到命令,忙排著隊進到前廳,給皇帝磕頭之後,便默默起身,抬著王旦離開了。


    王旦剛離開前廳大門,柴文便被太監領著,來到皇帝麵前。


    柴文這是第一次看見皇帝,激動得渾身發抖,忙一咕嚕跪下,給皇帝請安道:


    “臨山縣縣令柴文,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帝站起身,手裏仍舊輕握著那枚印章,他走到柴文身邊,圍著柴文轉了一圈,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柴文說:


    “抬起頭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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