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市人民醫院急診室內。


    包小五、烏頭、公交司機和林三和荔枝都被緊急送到了秦市人民醫院。


    林三因為傷勢過重,又是公職人員,救護車還沒有到醫院呢,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他的救護車一到醫院,就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荔枝在公交車站的時候,就被原地按住、打了一針鎮定劑,現在已經被送往專人病房,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還有專門的警察看守。


    昏睡的司機從公交車站一直睡到醫院也沒有醒,被臨時安置在急診室內休息,為了顯示醫院並不那麽沒有用武之地,也擔心司機昏睡太久會餓死,無奈之下隻得給司機掛了一瓶葡萄糖,等他醒了再錄個口供就可以回家了。


    包小五的外傷在回到醫院後做了精細處理,現在正在做各種排除檢查,


    就在剛才,烏頭衝進警察堆裏之後,立即被兩個警察扶著送到了救護車旁邊,醫生趕緊上前來接住,將遙沙扶上了救護車,遙沙猛地一抬頭,就看見了醫生那雙會說話的眼神。


    這個醫生名叫梅多,比烏頭高一個腦袋,身材勻稱。遙沙見這個醫生長得很哇塞,立即露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來。


    梅多讓遙沙坐在多功能急救床上,護士立即關閉救護車門,司機一腳油門起步,拉響警報,一路呼嘯而去。


    護士端來急救箱,梅多用一根壓脈帶綁在遙沙傷口上方十厘米處,然後拿起剪刀,一剪子,將綁在傷口上的衣服布條剪斷,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裏。


    為了分散“烏頭”的注意力,讓烏頭不再害怕,梅多一邊幫“烏頭”消毒,一邊貼心地問:


    “傷口是你自己處理的嗎?處理得很好呀!”


    遙沙心說:


    “不敢處理得太好,怕你們起疑......”


    梅多見烏頭不說話,以為她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消完毒後,梅多迅速拿起彈力紗布,幫烏頭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說:


    “我現在會把這個傷口包得緊一些,這樣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等到了醫院再做精細處理。”


    說到這裏,醫生把遙沙放倒,讓她躺下急救床上休息,又接著說:


    “你胳膊上這根壓脈帶,我會一分鍾一鬆,以免影響正常血運,現在你先閉目休息一會兒,等到了醫院,我幫你縫針。”


    “縫針!”


    本來已經躺下的遙沙聽到縫針兩個字後,嚇得一骨碌坐起來,直接拒絕道:


    “我不縫針,我挺好的!”


    醫生見“烏頭”害怕縫針,不禁笑了,接著耐心地解釋道:


    “會打麻藥的,放心啊!”


    聽到要打麻藥,遙沙嚇得瞪大眼睛,說:


    “還要打針!不行不行,我要走了!”


    說完,遙沙就離開了烏頭的身體,一溜煙跑了,沒有了遙沙的法力支撐,烏頭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倒在了醫生懷裏,睡著了。


    醫生無奈,但又覺得烏頭很可愛,光聽見打針就昏倒了,護士也在一旁笑出聲來,說:


    “這就嚇昏倒了?”


    救護車一路呼嘯而走,很快就到了急診室,醫生就烏頭身下的急救床將烏頭推進急診室,另外一個護士忙推走一張空著的急救床,烏頭就這樣在急診室安心睡下了。


    很快,梅多趁著烏頭昏睡之際,給烏頭的肩膀打了一針麻醉劑,用美容線將其傷口縫合,等這一切都做完之後,梅多對身邊的協助護士說:


    “讓她留在這裏觀察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沒有什麽問題的話,把她轉到外七科。”


    護士點頭,滿臉歡愉地說:


    “我知道了,梅醫生!”


    兩個小時後,烏頭毫無意外地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急診護士帶著她的病例,將她推到了外七科,交給了外七科的護士,在護士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與此同時,包小五也已經做完各種檢查,醫生在發現其沒有致命傷後,把他轉入了外七科普通病房,就在烏頭隔壁。


    包小五剛躺下,就開始詢問烏頭的下落,他叫住正要離開的護士詢問道:


    “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朋友,她和我一起的,被砍到肩膀?”


    護士想了想,說:


    “你那個朋友,在你前麵已經到了,就在隔壁,但是還在昏睡。”


    “昏睡?為什麽?”


    護士聽後,淺笑了一下,接著說:


    “聽說是害怕打針,嚇暈的!”


    烏頭聽後滿臉疑惑,不由得脫口而出,說:


    “沒聽說過她害怕打針呀......”


    護士聽後,搖搖頭,表示不在乎,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現在可以去看看她,但是不能待太久,你需要休息,知道吧?”


    包小五點點頭,緩慢地坐起來,雖然沒有致命傷,但是刀口還是很疼,護士見包小五行動費力,主動幫忙把包小五扶起來,又問:


    “你需要我扶你過去嗎?”


    包小五看著點滴架腳下的輪子,說:


    “不用了,這不是有拐杖嘛!”


    說完,包小五拄著點滴架,一步一步走出病房,護士追上來說:


    “你朋友在右邊那間病房!”


    包小五謝過護士之後,便緩慢地一步一挪,向隔壁病房進發,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烏頭,和杵在一旁的八賢和八歌。


    包小五看見八歌,心裏大吃一驚,心想:


    “八歌是古八城旅遊景區發言人,經常找出名的網紅到古八城打卡,現在找上烏頭,難道烏頭火了!”


    想到這裏,包小五忙掏出手機查看,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裏,他把時間花在了檢查身體上,但是網友把時間花在了傳播視頻上,短短兩個小時,荔枝傷人的視頻被閱覽了近三億次,他和烏頭的賬號就多了三千萬粉絲。


    評論區和郵箱已經被網友的留言擠爆了。


    看到這些數據,包小五內心激動又顫抖,手裏手機一下沒有抓穩,就摔落到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這個聲音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包小五也顧不得這許多,原地蹦起三尺高,把手腕上的點滴針頭都跳脫了。


    盡管如此,包小五仍舊壓製心中的狂喜,幹巴巴又毫不在意地叫了一聲,他幹脆丟開點滴架,然後用手指按住針頭的位置,又用胳膊肘捂住肚子的傷口,彎著腰,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快速向烏頭跑去,可剛跑到烏頭旁邊,就被八賢摁住了頭。


    原來就在不久前,八賢從八歌遞過來的平板上、看到了附身在烏頭身上的遙沙,分秒不等地出發趕來醫院。


    等到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好幫烏頭縫針完畢,八賢看見昏睡的烏頭,心中不免一陣失望,可是又不知道要去哪裏,心裏想著或許遙沙還會回來,抱著這樣僥幸的心態,八賢的腳始終不願邁開離開的步伐。


    梅多交代完護士,回頭看見八歌和八賢一同前來,便開口問:


    “你們誰是他的男朋友?”


    八歌聽後連忙後退,八賢還在愣神呢,梅多就朝他走了過來,說:


    “你女朋友沒事,傷口不深,失血量不算多,等出院後好好補補就可以了,她很可愛,聽到要給她打針,就昏倒了!你們不要叫醒她,她受了驚嚇,需要休息,知道了嗎?”


    八賢看看烏頭,又看了看醫生,竟然被這樣誤會了,但是沒有關係,如果遙沙回來,當一當她的男朋友也挺好的,如果遙沙不回來,那自己和烏頭也不會再見麵,被人誤會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想到這裏,八賢呆呆地朝醫生點了一下頭,梅多見了,放心地轉身離開。


    八賢和八歌守在烏頭身邊,一守就是兩個小時,當護士把烏頭轉移到外七科之後,八賢和八歌也跟著轉到了這裏,兩人一人一邊,站在病床旁。


    八歌看了一眼烏頭,說:


    “八董,今天非要等她醒嗎,過幾天再來找她到古八城也不是不可以的。八董,那個鷓鴣、和紫藤花花,你當真不過問啦?”


    八賢抬起眼皮,瞪了一眼八歌,說:


    “你閉嘴!荔枝傷人事件的前因後果查清楚了嗎?”


    八歌搖搖頭,說:


    “沒有!”


    恰在此時,八歌的手機上收到一則最新新聞,八歌打開來一瞧,嚇了一跳,說:


    “八董,警方最新通報,那個叫荔枝的女人殺了她的前夫和姘頭,但是一直沒有被發現,直到保姆遛完娃回家,才看到他們兩個的屍體。但是心理醫生已經給荔枝做了心理測試,初步認定是刺激過度後引起的精神失常......這兒還有一個,荔枝的女兒蘇醒,智力恢複正常......暫時就這麽多......”


    八賢點點頭,此時包小五就卡點進來了,等他以一種在別人眼裏無比癲狂的狀態跑向烏頭時,卻在即將抵達烏頭床邊的時候,被八賢一個大巴掌就按住了,八賢臉上十分不情願,心裏也很無奈地說:


    “真是麻煩,雖然現在躺在這裏的人不是她,雖然我沒有義務保護這具軀體,但是如果她還想要用這具軀體,我最好還是出些力,保護好這具軀體的機能......”


    想到這裏,八賢把包小五推到一邊,將自己身體杵在嚴肅地說:


    “你不能靠近烏頭,醫生說讓她休息!她受到了驚嚇!”


    包小五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八賢,身材和臉蛋都是十分,但是那表情自帶威嚴,不由得嚇得心裏咯噔一下,但是為了保護烏頭的安全,他覺得他完全不能怯場,於是猛地挺直了腰板,然後扯到了肚子上的刀口,心裏暗自叫苦,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地被痛苦替代,又不受控製地把腰杆哈了回去,但他依舊仰起頭,用鼻孔看著八賢,帶著疼痛、用質問的語氣毫不客氣地問:


    “你是誰?怎麽和烏頭認識的?”


    八歌聽後將視線移到天花板上,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剛才醫生誤會八賢是烏頭的男朋友時,八賢並沒有反駁,但是也難以承認,八歌作為八賢的貼身男秘書很多年了,卻在這短短一個月之內在八賢忽閃忽閃、捉摸不透的性格中迷失了方向,他現在可不敢瞎說。


    八賢聽到包小五的問話,也不敢瞎說,倘若遙沙在身後的這具軀體裏,他是十分願意胡說八道的,他想了一會兒,說:


    “我是八歌的助理......厄......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和烏頭小姐談一下古八城的一些業務,剩下的你和八歌談吧,那邊請......”


    說完,八賢側身,禮貌地把通向八歌的通道讓了出來,然後又轉身瞧了一眼烏頭,想看看遙沙有沒有回到烏頭的身上,可惜沒有。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喧鬧聲,還有許多人的抱怨聲,八賢下意識扭頭查看,不料荔枝手持一把拆線剪突然出現在病房內,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烏頭就露出殺意,毫不遲疑地衝上前去,舉起拆線剪就要朝烏頭的心髒紮去......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這女的不就是持刀行凶的橘紅荔枝?她不是被警察扣了嗎?她怎麽會在這裏?她要做什麽?她的眼神......


    八賢腦袋裏冒出一萬個問號,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荔枝已經三步並作一步地衝到了八賢跟前,情急之下,八賢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軀做為保護盾蓋在了烏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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