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雙睫毛顫了顫,剛想把人呼出去,卻又記起了他身上的傷,不由放緩了力道。


    遲疑間,百裏滄溟已經完全貼了上來。


    隻是短暫相觸,男人又倏忽撤離,一手還搭著時無雙的手,拿著那杯奶茶,另一手則是悄無聲息的扣上了她的腰肢,將人牢牢攬在懷裏。


    “師尊,你最先招惹的是我,卻先親了黎歌,我要補償,好不好?”


    他偏頭,在時無雙的耳畔低喃,嗓音帶著沙啞的磁性,聽得時無雙耳根子都軟了,那股酥麻感似乎能一直泛進心頭。


    “師尊,別推開我……”


    一股極強的侵略性撲麵而來,伴隨著男人滾燙的呼吸和懷抱炙熱的溫度。


    時無雙僵硬的坐在原地,見百裏滄溟再次湊過來,連忙伸出空的那隻手抵在男人的胸前,“剛剛……你不是已經拿了補償了嗎?”


    百裏滄溟一臉不認同,“淺嚐輒止,怎麽能算補償?況且,我都沒有嚐清楚師尊的味道。”


    “你自己不喝——”時無雙突然反應過來。


    她恨自己是根木頭。


    “我……”百口莫辯的情況又出現了。


    百裏滄溟眼底掠過一道暗芒,不再蟄伏,而是迫不及待的低頭,掠奪自己心心念念的渴望。


    時無雙的心髒跳了跳,她能感受到百裏滄溟的生澀,還有和她相握的那隻手在顫抖。


    腦海中回蕩著男人卑微又可憐的祈求:別推開我……


    時無雙心下輕歎。


    推拒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罷了。


    就放縱這一回吧。


    下次再放縱,她就是狗。


    ……什麽品種還沒想好。


    察覺到時無雙態度逐漸軟了下來,百裏滄溟越發放肆了起來。


    落後狐媚子一步又如何?


    後來者居上。


    且他也學了些黎歌的手段,摸清楚師尊吃軟不吃硬的脾性,他不信自己得不到師尊的寵愛。


    山洞外風雪綿綿,洞內卻溫暖如春,甚至火辣堪比盛夏。


    時無雙隻覺得渾身都燃起來了一般,熱得難受。


    和黎歌黏人的索取不同,百裏滄溟看似冰冷淡漠,實則卻是一塊包裹著灼熱之心的寒冰,冰消雪融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熾熱,強勢又凶猛,像是一位英勇的將軍,攻城掠地,一往無前。


    時無雙暗暗和他較勁,一時間竟然生出了一種旗鼓相當、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


    心髒止不住的悸動。


    她攤牌了,她不裝了。


    她承認,自己就是饞百裏滄溟的身子。


    從見到百裏滄溟的第一眼起,時無雙就對這個極具反差萌的男媽媽頗有好感。


    麵癱卻純情,冰冷又火熱,還是一位可靠的兄長,最最關鍵的是,男媽媽,真饞人。


    山洞外風雪已然止歇。


    “…………”………


    百裏滄溟卻不依不饒,強勢又不失溫柔,“師尊,黎歌說,你親了他不止一刻鍾,我要雙倍的補償。”


    時無雙:“……”


    她生氣了。


    補償是吧?她要狠狠和他做恨,冷臉補償他!


    良久。


    時無雙呼吸急促的鬆開百裏滄溟,倒在百裏滄溟的肩頭,慢慢平複著呼吸。


    她坐得歪歪扭扭的,身體慢慢下滑,側臉也漸漸貼到了百裏滄溟的胸膛上。


    時無雙眼睛頓時就變得亮晶晶的,不著痕跡的蹭了蹭,嘴角高高揚起。


    嘿嘿,貼到了,又幸福了。


    百裏滄溟自然察覺到時無雙的小動作,耳根一片緋紅,卻是默默將人摟得更緊了些。


    “師尊既然招惹了我,如今也親了我,應該對我負責。”


    百裏滄溟頂著一張麵癱臉,一本正經的為自己敲定了名分,一臉理所當然。


    時無雙:“……”


    啊?


    她發現了,百裏滄溟不僅有反差萌,且有種天然黑的無恥。


    “至於師尊想看的那處……”


    百裏滄溟的聲音越來越低,耳朵也越來越紅。


    “便等到師尊真正敢承認自己的心那一天,再給師尊看。”


    時無雙:“?”


    她心虛的眸光微閃。


    之前在幻境中,她誤以為百裏滄溟是假人,的確想要扒百裏滄溟的褲子,看看那個地方究竟有沒有紅痣。


    但現在已經不強求了。


    “倒也不必……”


    百裏滄溟又沉吟了一會,雖然這些話難以啟齒,但他如今不說,怕以後再被狐媚子搶占先機,“師尊,還有……第一個,必須是我。”


    時無雙瞪圓了眼睛。


    這這這……是她想的那種意思嗎?


    她幹笑,百裏滄溟不愧是當兄長的,可真敢說敢做,敢於爭做第一人,當表率。


    百裏滄溟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尤其是時無雙如今還靠在他的胸口,跳動的頻率越發急促。


    既是因為愉悅饜足,也是因為羞赧緊張。


    雖然有些孟浪,但他相信,師尊應當是不會討厭這樣的他。


    他半垂著眼睫,細細描繪著懷中女子的眉眼,心不可抑製的軟成了一灘水。


    他能感受得到,師尊對他並非無意。


    雖然是始於玩笑,可師尊心底,到底還是留下了他的身影。


    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


    若非她沒有半分心動,絕不會放任他接近,也不會因為憐惜,而不舍得推開他。


    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這份情已經悄然侵占了她的心,從而影響她的行為。


    師尊口是心非,嘴上說不喜歡他,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卻不會騙人。


    她隻是嘴硬,一時不承認被他迷惑了身心罷了。


    百裏滄溟將懷裏的人緊了緊,愉悅的悶笑,像是抱住了世上唯一的珍寶,饜足到無以複加。


    所以,該挑明的話,他必須得如今就同師尊說清楚。


    免得再被陰險狡詐的黎歌偷家。


    這是他身為大房必須扞衛的尊嚴。


    還有……唔,師尊經常掛在嘴邊的體麵。


    也是他在師尊心裏地位的象征。


    隻要他是師尊的第一個,他就是永遠的大房,牢牢占據師尊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誰也別想越過他。


    時無雙總覺得自己稀裏糊塗就把自己給賣了,但這種感覺,不得不說,有些飄飄然。


    不知道百裏滄溟在笑什麽,胸腔震動,時無雙的臉也和他的胸膛產生了些許摩擦。


    時無雙不禁星星眼,陶醉的蹭蹭。


    軟軟,貼貼。


    看起來是塊冷冰冰的禁欲木頭,實際上果然是個悶騷,狂野又大膽。


    親都親了,時無雙也不糾結了。


    隻是有些苦惱,她好像還沒給黎歌一個名分,現在又突然把持不住,占了百裏滄溟的便宜。


    兩個人的話……他們到時候不會打起來吧?


    剛才百裏滄溟就因為她先親了黎歌的事,跟她鬧別扭求補償。


    日後這樣的情況隻會多不會少,那還有一天安生日子嗎?


    萬一兩人相互看不順眼,打起來……


    時無雙不敢再想。


    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就是老子做的,老子又美又強,好色一點怎麽了?


    她堂堂煉虛期大能,親兩個男人怎麽了?


    況且大家你情我願的。樂意就處,不樂意就拜拜。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時無雙完全不虛。


    百裏滄溟長久的凝視著時無雙,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暖意籠罩著,輕飄飄的像是跌入了雲端。


    雖然時無雙沒有回應他的話,但既然沒有反駁,便是默認了。


    或許,他可以挑個時機,好好敲打敲打弟弟和三師弟,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他是第一個被師尊認可的人,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他們永遠隻能屈於他之下。


    百裏滄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翻手又將冰藍色的寒玉霜石發簪拿了出來,“師尊,如今這發簪,可以收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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