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跟著西裏斯回到他在倫敦的房子裏,西裏斯難得有些窘迫,隻有他一人居住的房子顯得有些淩亂。


    哈利倒是不在意這些,他在德思禮家包攬了大部分家務,西裏斯看著哈利熟練的整理房間,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走上前和他一起整理。


    和西裏斯生活是快樂的,哈利每天晚上都會期待西裏斯會帶他去哪裏,他們總有做不完的探險。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某天清晨西裏斯家的房門被敲響,哈利刷著牙去開門,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外的鄧布利多。


    “生日快樂,哈利。”


    鄧布利多送給哈利一本故事集,哈利驚喜的接過,轉頭朝房間內高聲喊著。


    “西裏斯,鄧布利多校長來了!”


    西裏斯勉強整理好不羈的頭發,睡眼朦朧的走出來迎接。


    “哦,你來的真夠早的。”


    鄧布利多沒說什麽,他溫和的坐在一旁,旁觀西裏斯和哈利的一天。


    哈利在他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走出來,鄧布利多注意到房間地麵上鋪著地毯,精致的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


    西裏斯本來計劃帶哈利去遊泳,但鄧布利多在這裏,他們最後去對角巷逛了逛,哈利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滿麵笑容的離開這裏。


    下午去了陋居,韋斯萊一家早已做好一大桌美食,他們熱情的為哈利慶祝生日,紛紛送上自己準備的禮物。


    這當中還有赫敏寄來的羽毛筆,她假期和父母出去旅遊了,來不及為哈利慶祝生日。


    鄧布利多發現弗雷德一直心不在焉,他很快移開視線,微笑著注視哈利。


    盡管在韋斯萊家已經吃過蛋糕,但西裏斯又帶他去甜品屋買了一個蛋糕。


    晚上三人在西裏斯家裏為哈利唱生日歌,哈利在微弱的燭光下許願,嘴角含著滿是幸福的笑容。


    哈利亢奮了一整天,已經感到疲倦,西裏斯把他從廚房中趕走,自己清理狼藉的杯盞。


    哈利隻好出來和鄧布利多聊天,但他一直哈欠連天,鄧布利多捋著胡子,笑著讓他回房間去睡覺。


    在他離開不久,西裏斯慢慢走過來,他坐在沙發上,什麽都沒有說。


    鄧布利多率先打破沉默,他收斂笑容,看向西裏斯。


    “你打算什麽時候把哈利送到德思禮家。”


    西裏斯垂著頭,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還是不情不願的反駁。


    “你說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但哈利待在這裏很開心,這裏有一間屬於他的房間,他不用再去住狹窄的壁櫥。”


    鄧布利多沉默一瞬,深深的看著西裏斯。


    “你知道為什麽一個嬰兒會在那個可怕的夜晚活下來嗎,是愛的魔法,這個魔法會保護哈利不受傷害,但他要在德思禮家住到成年。


    隻要他還認為那裏是他的家,那些食死徒就無法傷害他。


    想一想,神秘人被打敗後為什麽食死徒沒有殺死哈利報仇,都是因為莉莉施展的愛的魔法,他正是敗在這裏。”


    西裏斯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看著鄧布利多,眼裏藏著期盼。


    “為什麽哈利不能待在我這裏?這裏也是哈利的家。”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反而說起別的事情。


    “你或許在想我為什麽把哈利送到德思禮家,當我把他留在德思禮家門口時,我就知道他會受苦。”


    西裏斯騰地一下站起來,但他對麵是他一直敬重的人,西裏斯握緊雙拳,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我判給哈利十年黑暗難熬的日子,但是西裏斯,我了解神秘人,所以我要先保證哈利能夠活下來。


    我在那個晚上臨時定下十年的賭約,在哈利入學後我一直在觀察他,看到到底是莉莉和詹姆那樣的人,還是在十年的壓抑中淪為下一個神秘人。


    你或許不理解我為什麽會這麽想,但我比你們誰都知道,神秘人在少年時期掌握了強大的黑魔法後,他摒棄自己,成為了伏地魔。


    而哈利當時被預言家日報報道,整個魔法界都成為他的粉絲,想一想,如果他在一個親和的家庭中長大,從小就受到狂熱的追捧,一個孩子怎麽守住自己的本心。”


    “所以你就讓他在那裏被虐待了十幾年!”


    西裏斯永遠也無法忘記,哈利鑽進那個小小的壁櫥裏,他對麵站著膀大腰圓的弗農和達利,哈利低著頭,顯得是那麽脆弱瘦小。


    “因為德思禮一家不會溺愛哈利,哈利要在心智未成熟時遠離名利,西裏斯,魔法界在經不起下一個神秘人了。”


    西裏斯不甘的握緊雙拳,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現在的哈利是被苦難磨礪出的寶石,他所認識的就是現在的哈利。


    “哈利初次接觸魔法,我看著他一點點適應,看他在魁地奇方麵展露絕佳的天賦,他果然是那個波特家的男孩。”


    鄧布利多笑了笑,繼而提起德思禮一家。


    “西裏斯,或許你不記得了,但我對德思禮家的女主人有些了解,她是個麻瓜,但又不全然抗拒魔法,她隻是對哈利的感情太複雜了,來源於她的妹妹。


    她對魔法界的了解遠比我們想的還要多,在哈利不知道阿茲卡班是什麽的時候,佩妮卻知道那是看守巫師的監獄。


    西裏斯,他們反對哈利和你接觸,或許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


    西裏斯喉間被哽住,他說不出話來,頹廢的坐到沙發上,沮喪的垂著頭。


    “西裏斯,為什麽哈利可以在德思禮家平安長到十一歲,直到他來到霍格沃茨?因為他心底認為那裏是他的家,在你出來之前,德思禮一家人會接送哈利上學。”


    “這或許代表不了什麽。”


    西裏斯仍固執的相信他所看到的,在他眼裏,哈利就是被虐待著的。


    “那我們叫哈利自己選擇吧。”


    鄧布利多隱晦的看一眼哈利的房門,起身走到西裏斯麵前詢問。


    “我想我也有一間休息的房間。”


    西裏斯把他帶到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間輾轉反側,這個房子裏的人每一個都睡得很晚。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西裏斯從床上爬起來,哈利已經準備好早餐,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


    “早上好,西裏斯。”


    哈利笑了起來,西裏斯走過去揉揉他的頭發,坐到餐桌上讚美哈利的廚藝。


    吃完早餐西裏斯才想起自己忽視了什麽,他環顧四周,猶豫了下開口詢問哈利。


    “鄧布利多去哪了?”


    “他很早就離開了。”


    哈利垂著眼睛,等到西裏斯把一杯牛奶放在他麵前,他忽然出聲開口叫住他。


    “西裏斯。”


    哈利抬起頭和他對視,很快又笑起來。


    “我想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


    西裏斯警惕起來,他撐著桌麵嚴肅的看著哈利。


    “這裏就是你的家。”


    “我還有另外一個家。”


    哈利走到房間拎出自己的行李,這時門被敲響,西裏斯要說的話被止住,快步走去開門。


    “是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西裏斯撐著門,警惕的看著門外的德思禮一家。


    佩妮拉住要爭吵的弗農,冷靜的回視他。


    “我們來接哈利。”


    “是的,西裏斯,他們來接我的,就和從前一樣。”


    哈利走到西裏斯身後,西裏斯想到鄧布利多的話,艱難的鬆開手。


    他看著哈利走向德思禮一家,忽然又伸手扯住哈利的胳膊。


    “哈利,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我知道。”


    哈利笑起來,對著他搖搖手。


    “別這樣,西裏斯,你還會來找我的不是嗎?”


    西裏斯看著哈利坐上德思禮家的車,達利昂著頭說些什麽,西裏斯清楚的聽到一句話。


    “你在那個鬼地方連朋友也沒有嗎,今年都沒人給你寄禮物。”


    汽車絕塵而去,西裏斯站在門前,遠遠看著那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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