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法跟你們一樣,這幅油畫的臨摹時間應該在五十年左右,而且水平不錯,對巴洛克藝術的理解和重現很到位”


    “倫勃朗的《夜巡》,是荷蘭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碰到這樣一件脫胎於《夜巡》的畫作,我還真有點心動,……”


    蕭然微笑著說道。


    話剛說到這裏,他突然打住了話頭。


    然後假作思考片刻,這才轉頭看向錢老板,微笑著問道。


    “錢老板,能說說這幅《班寧柯克上尉肖像》的相關情況嗎?我想了解一下”


    “順便再給個報價吧,如果報價合適,我或許會買下這幅畫作,當做這次阿姆斯特丹之行的紀念”


    “在荷蘭古董藝術品收藏領域,沒有任何一件藝術品比《夜巡》更能代表荷蘭和阿姆斯特丹”


    隨著他這番話,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麽一幅百分百臨摹的畫作,而且是不知名畫家近五十年內的臨摹作品。


    以蕭然的收藏段位,怎麽可能看上這幅畫作呢?


    難不成這幅畫作裏隱藏著什麽秘密?甚至是一個驚天大漏?所以他才出手。


    想到這裏,錢老板和克裏斯他們都再次看向這幅畫作,一個個瞪圓了雙眼,試圖看出點什麽來!


    結果卻是,他們沒有任何新發現!


    這幅油畫依然如故,就是一幅如假包換、水平還可以、脫胎於《夜巡》的臨摹之作,巴洛克風格的《班寧柯克上尉肖像》。


    確定這點,克裏斯他們頓時更加好奇了。


    下一刻,艾米麗好奇地問道:


    “肖恩,能不能說說,你為什麽要買這幅臨摹的《班寧柯克上尉肖像》,能說說你的理由嗎?我不是很理解”


    但蕭然並沒有給出回應,而是麵帶微笑看著錢老板。


    錢老板卻沉默不語,臉色變來變去,還在不停打量這幅油畫。


    很顯然,他在做思想鬥爭。


    既想賣掉這幅臨摹之作,將其變成實實在在的金錢,省得占地方。


    但他又擔心這幅畫作裏隱藏著什麽秘密,被蕭然撿了大漏。


    那樣的話,就虧大發了!


    他仔細想了一下自己拿到這幅畫作後,檢查的每一個步驟。


    並不停打量這幅油畫,看看是否會有新發現。


    哪怕隻有一個微不足道的新發現,他也會把這幅畫作留下來,重新深入研究一遍。


    隻可惜,任他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出這幅油畫有什麽特別之處。


    思索良久,他才做出決定。


    他再次看了一眼這幅油畫,然後轉頭看向蕭然,開始介紹這幅油畫的情況。


    “蕭先生,這幅畫作是我今年二月收的,賣畫者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家夥”


    “那個家夥因為要離開阿姆斯特丹,所以把不能帶走的東西全賣了,其中就包括這幅畫作”


    “這是一幅臨摹之作,是一目了然的事實,隻不過臨摹水平不錯,而且有一點自己的創作,所以我才收下這幅畫”


    “之後我專門去了兩次國家博物館,跟《夜巡》中班寧柯克上尉的形象做了一番比較,更加確定了這個結論”


    “考慮到這幅油畫已有五十年左右曆史,而且繪畫水平不錯,我決定給這幅油畫報價12000歐元,不知你是否能接受?”


    蕭然看了看這家夥,稍作思考,然後微笑著點點頭。


    “雖然我知道,你在這幅油畫上至少賺了三十倍利潤,但我還是決定接受這個報價,買下這幅油畫”


    “誰讓我喜歡呢,千金難買我喜歡,就12000歐元,成交”


    說著,他就伸出右手,準備跟錢老板握手達成交易。


    錢老板老臉一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蕭然說的三十倍利潤,其實還說少了。


    當初錢老板買下這幅油畫時,隻花了300歐元。


    如此算來,他一轉手就是四百倍的利潤。


    如此驚人的暴利,自然讓錢老板欣喜不已。


    但欣喜過後,他又犯起了疑心病。


    這幅油畫不會真是個大漏吧?


    所以蕭然在明知報價很高的情況下,才一分不還地果斷出手,要買下這幅畫作。


    想到這裏,錢老板又瞥了兩眼這幅油畫。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現在的情況是,不論他再有任何發現,既然蕭然接受這個報價,他已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除非他以後不想在古玩行混,不想開門做生意了!


    更何況他沒有任何發現,就更加沒有反悔的理由了。


    遲疑片刻,錢老板這才跟蕭然握手。


    “成交,蕭先生,這幅油畫屬於你了”


    就在握手的一瞬間,蕭然眼底飛速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卻稍縱即逝。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很快,蕭然給錢老板轉了12000歐元,拿下這幅油畫,完成了這筆藝術品交易。


    緊接著,他讓錢老板去找一個畫袋來,準備帶走這幅油畫。


    自己則走上前去,將這幅油畫從牆壁上取了下來。


    然後將這幅油畫拿到手裏,湊近仔細觀察欣賞起來。


    片刻之後,他突然愣住了,接著詫異地說道:


    “咦!情況好像有點不對,這幅油畫的油彩似乎有問題”


    說到這裏,他突然話鋒一轉。


    “錢老板,麻煩你給我拿一個放大鏡過來,這幅油畫有點不太對勁”


    再看錢老板,卻愣在了原地,瞠目結舌的。


    非但是他,現場其餘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副驚詫不已的表情。


    尤其克裏斯和艾米麗她們,突然都生出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片刻之間,他們已清醒過來。


    緊接著,錢老板和克裏斯不約而同地問道:


    “蕭先生,這幅畫的油彩有什麽問題嗎?能不能介紹一下?難道這幅畫的背後隱藏著什麽秘密?”


    “肖恩,你有什麽新發現?給大家說說吧,我怎麽看不出這幅油畫的油彩有問題?”


    蕭然轉頭看了看他們,微笑著說道:


    “先生們,我現在隻是初步懷疑,並不敢肯定問題出在哪裏”


    “等我研究一下,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再給你們解釋一下我的發現”


    克裏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隻能接受這個說法。


    與此同時,他們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甚至開始暗中祈禱。


    上帝保佑!


    千萬別讓這個幸運的家夥再撿一個大漏,希望這隻是虛驚一場!


    錢老板則去拿放大鏡了,轉眼已返回這裏。


    拿到放大鏡後,蕭然立刻舉起放大鏡,湊到這幅油畫前仔細觀察起來。


    他查看的非常認真,但更多隻是表演而已。


    在現場其他人眼中,卻顯得相當專業,也莫測高深!


    投入地表演了片刻,蕭然這才興奮地說道:


    “我沒看錯,在這幅《班寧柯克上尉肖像》上,共有兩種質地完全不同、外在表現卻非常接近近的油彩”


    “在畫作的大部分地方,這兩種油彩重合在一起,但也有一小部分地方是分開的,所以我才會發現這種不同”


    毫無意外,他這番話震驚了現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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