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身形微僵,也未轉身,就任由她箍抱著。


    寧淼將臉貼在他的背上。


    良久,都未等到他任何回應。


    她抬起頭望了望他,卻也隻能看到他的後腦。


    寧淼低低一歎:“可我真的很想你啊......”


    似是在跟宴墨白說,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小而輕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失落和失望,與此同時,她也鬆開了手臂。


    她後退一步,轉身,默然往池子深處走。


    驀地胳膊一重,宴墨白突然轉身,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回一拉。


    水下的池麵很滑,寧淼猝不及防,被拉得腳下一滑,栽撲向宴墨白。


    而宴墨白也因為驟然轉身,以及抓人拽人的動作很大,且很急切,本就沒站得很穩,被她這樣一栽撲撞過來,他也腳下一滑。


    雙雙跌倒進水中,水花大濺。


    宴墨白緊急伸臂護著她,自己的背脊著地。


    倒地後,他又快速坐起身,並將她扶坐起來。


    饒是宴墨白的動作如此之快,寧淼還是被嗆了一口水,腦袋露出水麵後,就咳嗽起來。


    宴墨白伸出大掌在水下拍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寧淼咳得眼睛都紅了。


    終於止了咳,她紅著眼睛瞪著宴墨白。


    宴墨白亦看著她。


    片刻,若有似無一聲喟歎:“你又何必如此。”


    寧淼不做聲,眼中的惱意更甚。


    她以手舀起一手水,就朝他澆過去。


    力道不夠,水也不是重物,就那麽不痛不癢落在他身上,她猶不解恨,由一隻手變成兩隻手,又是捧水,又是打水,往他臉上弄。


    宴墨白任由她去,不避不躲。


    原本因為方才的摔倒已滿頭滿臉的水,此刻更是。


    寧淼弄了一會兒,累了,才停了下來。


    起身準備再次遊走。


    宴墨白也站了起來,在水下大邁一步,將她的肩扣住。


    寧淼回頭,宴墨白大手扳住她的臉,垂首就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那一刻,他聽到自己心裏好不容易築起的高牆,再次轟然倒塌的聲音。


    寧淼看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的眼瞼,以及雙眼皮眼尾深深的褶皺。


    鼻息交纏,他吻得急切用力,似是帶著一抹狠意。


    因為她是背對著他,扭頭往後的姿勢,又被他這樣呼吸掠奪,她很難受。


    遂自己在水下轉過身來,麵朝著他。


    兩人都是站在水裏,寧淼沒穿衣物,水麵到她胸口以下的位置,身前的風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水麵之上。


    意識到這點,寧淼想將身子往水下沉沉。


    卻沒能如願,宴墨白大手托住她的腰,將她撈上來,壓向自己。


    身子相貼,舌尖攪動。


    宴墨白還穿著衣物,濕噠噠的,寧淼覺得貼在上麵很不舒服。


    她一邊被動地承受著他掠奪,一邊摸索著去扯他腰間的錦帶。


    他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並放開了她的唇,呼吸粗重,如同在煙波鎮的客棧裏那次一樣。


    寧淼以為他又要緊急叫停,卻發現他將她的手拿開,自己扯掉了腰帶,剝脫自己的衣物。


    揚臂將衣物拋扔到池邊的青石台麵上,兩人赤誠相對,四目亦相對。


    她看到他眼中帶著欲色的晦暗和跳動的火焰。


    他看著她眼尾的泛紅和深瞳映著晃動的池水盈盈瀲灩。


    他將她扣向自己,她也主動貼了上去。


    他吻著她,並在水下將她抱了起來,邊吻著她,邊往池邊走。


    將她放下,他將她按在池邊......


    溫泉的漣漪漾開,慢慢變成海浪拍打著岸邊,最後變成驚濤駭浪。


    ——


    酣暢結束,寧淼整個人無力地掛在宴墨白身上。


    宴墨白親了親她的鬢角,轉首見牆角的時漏已到了一個時辰,便將她自池水中抱了起來,舉步上岸。


    他拿過她的衣物替她穿。


    寧淼一點都不想動,就想這樣被他服侍,可見他笨手笨腳,連件肚兜都不會穿,搞半天帶子都不知道在哪個位置,她隻得自己動手。


    她一邊穿著衣物,一邊在想,要不要當著他的麵吃一粒假避子藥。


    她如此隨身攜帶避子藥,他會不會生疑?


    一旦懷疑,施老就是醫者,他拿過去給施老一驗,就能發現避子藥是假的。


    安全第一,還是不要主動吃了,等他拿避子藥給她吃的時候,她再偷梁換柱。


    拿定主意,她便不再去想,抬眼去欣賞某個男人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材。


    想起他的衣物全都濕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抓他腳踝拉他入水的舉措,有點不應該。


    “你穿什麽?”她問他。


    “先穿那個。”宴墨白走到竹架前將那件浴袍拿起來穿在身上。


    然後拿了小瓷瓶和銀針過來:“我要給你取血了。”


    兩人坐在池邊的青石台上,因為地下是溫泉,池邊的青石台也很暖和,兩人都赤著腳。


    寧淼將自己的手遞給他。


    宴墨白捏著她的中指,另一隻手撚著銀針。


    針尖就要刺入指腹之前,他看了看她,見她正盯著自己看,他略略垂下眼瞼。


    “看什麽?”他問她。


    聲音裏還絞著一絲暗啞,特別磁性。


    “怕疼,不敢看自己的手,宴大人的臉如此俊美如儔、賞心悅目,看著或許能減輕疼痛。”寧淼道。


    宴墨白輕嗤一聲,沒接話。


    謊話真是張嘴就來。


    一個練武之人,會怕銀針刺指這點疼?


    垂眸將銀針刺入指腹。


    寧淼疼得瞳孔一斂,輕‘嘶’一聲。


    宴墨白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手中擠血珠的動作也不由地輕緩了幾分。


    擠了四滴血裝進小瓷瓶裏。


    寧淼拿起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吹。


    “這麽疼?”宴墨白蓋上瓷瓶蓋子,問她。


    寧淼嗔了他一眼:“十指連心懂不懂?你以為個個像你,心髒隻是證明你還活著的一個髒器而已,我的心髒可是柔軟的、裝著情緒和感情的。”


    宴墨白彎了彎唇,沒接話。


    不知是寧淼的錯覺還是怎麽的,她覺得他的那抹笑是冷的,似是在冷笑。


    接著采另一隻手的中指。


    “宴大人,我會死嗎?”寧淼突然問。


    宴墨白執銀針準備刺入指腹的手微頓,他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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