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淼連忙放下手中茶壺,奔去開門。


    因為過於迫切,又加上心中慌急,還有鞋底墊得太高,她腳下一絆,往前踉蹌撲邁好幾步。


    好在她手快,連忙扶住邊上的椅子,才沒讓自己摔倒下去。


    她開門讓赤風進來:“如何?”


    赤風剛準備將知道的情況細說,她又迫不及待將他的話打斷:“先告訴我藍侍衛有沒有事?安不安全?”


    “沒事。”赤風道。


    “真的嗎?”寧淼驚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寧淼一直緊繃的心弦這才一鬆。


    整個人放鬆下來,才發現方才絆到的時候,腳踝扭了,此刻才感到有些疼。


    她在旁邊的一個凳子上坐下,示意赤風:“你繼續說。”


    赤風便將知道的情況講了一遍。


    寧淼聽著就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藍侍衛假扮刺客,挾持了周嬸?”


    赤風點點頭:“是的。”


    “挾持的周嬸是誰?”寧淼問。


    若是後廚的哪個婦人,君定司一核對就會發現少了此人,會給此人帶來麻煩的。


    “大概是個假人。”赤風道。


    寧淼再次錯愕:“假人?”


    “嗯,大概是用枕頭或者被子做的,穿著你的衣服,夜裏黑,瞞天過海,騙過大家。”


    赤風說完,又補了一句:“我猜是這樣的,以我對藍影的了解,他肯定不會真挾持個誰,那樣後廚又少一人,不僅於事無補,還會更加麻煩,他不會做。”


    寧淼沒接話。


    講真,她不太相信。


    藍影那個憨疙瘩能有如此應變能力?


    此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


    君定司借口抓刺客,就順勢而為,假扮刺客,又弄個假人扮她,挾持她離開。


    如此一來,不僅自己成功脫身,還成功將她不在大理寺的漏洞堵上,將她成功摘出。


    情況如此危急,時間如此緊迫,藍影能有如此大的智慧?


    見寧淼不做聲,赤風知她不相信。


    “十有八.九是這樣的,因為此法,我們大人用過。”


    寧淼看向他。


    原來宴墨白用過。


    不過,能夠在危急時分,學以致用,也是很厲害的。


    畢竟所遇之事全然不同。


    忽然,她就相信了,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我總算知道,你家大人為何會留他在身邊當值了?想想也是,你家大人這樣的人,身邊之人又豈會是一般人?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


    赤風啟唇,剛準備說話,就聽到沙啞虛弱的聲音自床榻的方向傳來。


    “不應該是虎父無犬子嗎?”


    寧淼跟赤風一怔。


    “你醒了?”寧淼當即起身去榻邊。


    見宴墨白已睜開眼睛,她伸手探了探他額頭。


    “熱度退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燙。”


    赤風也行至跟前,對著宴墨白施了一禮:“大人,藍影他......”


    “你方才說的,我都聽到了。”宴墨白知他要稟報,啞聲道。


    寧淼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側首問赤風。


    “你還沒見到藍侍衛對吧?那你怎知他沒事?那麽多君定司的人追他。”


    “大理寺周邊有好幾家住戶和商戶,是我的人,他逃得掉,他們也會藏好他。”回答的是宴墨白。


    寧淼怔了怔。


    好吧。


    見宴墨白都這樣說,她自是放下心來。


    她也第一次感覺到他們主仆三人之間的默契,以及那份對對方的了解和篤定,是如此之強。


    “對了,你剛剛說什麽虎父無犬子?”寧淼問。


    宴墨白躺在那裏,虛弱地看著她,唇角微勾:“你不是他幹娘嗎?”


    寧淼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無語。


    赤風嘴角微抽,再度施了一禮,就默然退了出去。


    “想喝水嗎?”寧淼問宴墨白。


    “你喂我?”


    寧淼沒理他,轉身去桌邊提壺倒了半杯水過來。


    宴墨白看著她:“我坐不起來。”


    寧淼豈會不明白他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不就是想她以嘴喂他。


    “沒事,有勺子。”寧淼坐到凳子上,手執瓷勺,舀了一勺水,遞到他的唇邊。


    宴墨白無奈地笑笑,也沒強求,張嘴接住。


    “那接下來大理寺我是回不去了?”寧淼問。


    “嗯,你先就在拂雪苑,他們就算有理由,也不敢擅闖私宅。若遇緊急情況,我的書房書架後麵,有間密室,你可藏進去,開啟機關在書架上豎三橫三的那本書裏麵。”


    寧淼沒想到他的書房裏麵竟還有這東西。


    點點頭:“好。”


    半杯熱水喝下,宴墨白額頭上開始有些汗意。


    寧淼又端來水給他擦了擦:“出汗好,出汗就說明要退熱了。”


    忙完已是下半夜了。


    “你也睡吧,你還懷著孕呢,”宴墨白修長的手指敲敲自己的邊上:“就睡這裏。”


    “會碰到你的傷的。”寧淼走去房間的矮榻。


    “床榻這麽寬。”


    “也會碰到,我睡覺可不老實。”


    寧淼鋪開矮榻上的被子。


    “如果我想喝水或者起夜怎麽辦?”宴墨白問。


    “你可以喊我。”


    “萬一你睡得太沉,我又太過虛弱,叫不了大聲,喊不醒你怎麽辦?”


    寧淼汗。


    這男人怎麽還矯情上了?


    也沒理他,將身上藍影的外袍脫下來,放到邊上的椅子上。


    “不會的,我睡覺都睡得很淺。”


    “可我還是怕你睡沉過去,要不這樣,你將你肚兜的帶子一頭給我,一頭纏在你自己手指上,若我有需要,我拉你一下,你就會醒了。”


    寧淼:“......”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那夜在烏鳴山施老的竹樓裏,他倆睡隔壁,她撩撥他,說怕山中野獸夜闖竹樓,故意將自己肚兜的帶子通過竹牆的縫隙塞到他那邊。


    她跟他說:我怕你睡沉過去,這樣,我傳了個帶子給你,你將它纏在手指上,若有危險,我拉你一下,你就會知道。


    這是要將她曾經用過的招兒,一一還給她是嗎?


    寧淼瞪了他一眼:“你當我肚兜的帶子像你那彎彎繞繞的腸子呢,我肚兜的帶子可沒那麽長。”


    宴墨白笑笑。


    寧淼脫鞋上榻,“你現在少說幾句,夜裏保證有力氣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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