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臉立即黑了下來。


    這個時候跳出來壞他的事,不是蠢,就是壞。


    眾人看向暴喝的男子。


    段珪臉色極為陰沉的朝著丁原道:“光祿勳,這是你授意的?”


    丁原的臉色瞬間有些不悅。


    換成任何人被一介閹人如何藐視,怎麽會樂意。


    何況自己還是一州之牧,未來的光祿勳。


    這段珪當真是猖狂至此啊。


    隻是,身為大將軍的何進都拿十常侍沒辦法。


    自己還能怎麽辦呢?


    吐出一口濁氣,丁原雙手抱拳道:“天使勿怪,我這義子性子直爽,是個粗莽之人,不明事理,衝撞了天使,還請勿怪。”


    “義父。”


    呂布的聲音剛響起,就被丁原喝斥道:“閉嘴。”


    隻見,呂布雙手緊攥,臉上的青筋冒起,牙齒咬的咯吱響。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段珪上綱上線。


    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更是讓他怒氣衝天。


    “一個小小的武夫而已,誰給你的膽子敢得罪咱家,連朝中官員也不敢,誰給你的勇氣?”


    “奉先。”


    丁原喝斥一聲道:“天使,別為這等粗鄙之人生氣,還請移步,讓本州牧盡一盡地主之誼?”


    聞言,段珪輕蔑的瞥了一眼呂布。


    這種人,換在以往,一個莽夫而已,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對付他。


    但現在卻是不能壞了秦凡的事。


    不然,他們的小命不保。


    適可而止,把持住這個度才是他應該做的。


    “光祿勳,我這人牙口不好,你還是弄些土特產比較好,張侯爺就愛這一款。


    多多益善。”


    丁原內心暴怒,但臉上卻是雲淡風輕。


    這是赤裸裸的要錢了啊。


    但,還真的沒法不給。


    “天使,本州牧必會讓你滿意。”


    段珪冷哼一聲,一點麵子都不給道:“最好如此。”


    看到段珪踏進州牧府,程昱等人不由的苦笑。


    段珪讓他們見到了什麽叫做為所欲為。


    同時,也為忠心為國的眾多人感到悲哀。


    但有些事段珪可以做,他卻不行。


    雙手抱拳道:“光祿勳,皇命難違,給你添麻煩了。”


    丁原輕瞥了程昱一眼道:“程昱,你還真有本事。竟然不動聲色將本州牧給頂替了。”


    程昱聞言,笑著道:“這都是陛下恩典,昱絕無有替代之意。而且,光祿勳可是榮升,此乃可喜可賀之事。”


    “哼,廢話就別多說了,現在九卿之位可不是那麽好當的,你我都清楚,朝中暗流激湧,哪有州牧舒服?”


    看來也不完全是一個莽夫,還是有點政治眼光的。


    “光祿勳,陛下是信任你,才如此,如此天恩,常伴陛下左右,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


    聽完程昱的話,丁原瞥了一眼他淡漠的道:“閑話就不多說了,旨意下達,本州牧無可奈何。


    隨我前去交接,但千人狼騎我需要選擇自己帶的人,你不能橫加阻攔。”


    程昱內心一喜,隻要州牧能順利交接即可。


    至於那些人,本就不是他的人,帶走更有利於他的管理。


    他巴不得丁原全部帶走呢。


    “隻要是太原內的,願意跟光祿勳走的,昱絕對不會橫加阻攔。


    畢竟,光祿勳負責的可是皇宮的安危。


    挑的太弱,昱也肯定不會答應。


    畢竟,這事關並州狼騎的顏麵。”


    丁原聞言,內心冷笑。


    有著呂布在,那才叫並州狼騎。


    沒有他在,隻是一般的騎兵而已。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算盤。


    隻不過,最後的贏家隻有秦凡。


    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三州之地,唯一需要時間的就是平定而已。


    但在這方麵,隻要獲得了最大的權柄,以他熟悉的操作,想要獲取民心,隻是千篇一律而已。


    洛陽。


    一個尋常的住宅中。


    “阿瞞,對蔡大家所說之言,你有何看法?”


    聽完袁紹的話,曹操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本初,蔡大家還不屑以他的人格,編個謊言來欺騙爾等。


    現在的蔡大家已經脫胎換骨。


    你沒發現,以前的他固執己見,現在卻是開明了不少嗎?


    想必,此次的經曆讓他徹底改變了自己。


    連這樣的人都能改變,秦凡當真是有大本事之人。”


    聞言,袁紹抿了一口酒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蔡琰的緣故?”


    曹操一怔,隨即朗聲道:“本初,你錯了。蔡邕這種人一生對於自己的嚴苛不比外人。


    怎麽可能因為某一個人而改變。


    他一生都想報效大漢,想要改變大漢的現狀。


    但隻憑一腔熱血,是改變不了什麽的。


    秦凡的高明之處,就是不跟他扯皮。


    直接將他丟到民間去親自經曆。


    這樣的說服力,比派人去遊說更加的有效。”


    說完,若有所思的道:“本初,難道你這段時間,沒發現身邊的百姓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嗎?


    而我們都是見證者。


    洛陽我們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


    你可曾見過這樣的百姓呢?


    而一旦他將此政策實施於天下之中,你覺得大漢還會有機會嗎?


    士族還會有機會嗎?”


    袁紹閉上了眼睛,他不蠢。


    洛陽的情況就如同一個夢境存在中的產物。


    如果秦凡依樣畫葫蘆。


    天下士族為之一清,百姓安家樂業。


    天下百姓就會是秦凡最有力的支持者。


    誰敢動搖他們的好日子,將會是與天下百姓為敵。


    這才是秦凡最為可怕的地方。


    人都會害怕失去。


    而百姓好不容易獲得逆天改命的機會。


    不用想,都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


    “阿瞞,或許,秦凡所做的才是對的。他連戶籍都強製分離,一家一戶。


    如此一來,誰都會顧好自己的小家。


    形成不了世家。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能當家做主,誰還會想受人指使呢?”


    聞言,曹操笑道:“本初,你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啊。


    但是,即便戶籍分離,世家依舊會存在。


    宗族這種東西從古便有。


    世家門閥可以禁止,但宗族卻是不行。


    各懷鬼胎,至少世家要少了許多威脅。


    但,隻要權柄到達一個程度,還不是一個樣。


    除非,將分出的戶籍都先移到別的地方,要不然,這個漏洞肯定會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當然,這一代,肯定不會有人作死。


    秦凡,可不是什麽善人。”


    聞言,袁紹沉默了。


    他是庶子,對於這樣的分裂,對他更好。


    不然,在他頭上,永遠壓著一個大山!


    嫡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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