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裴寂川說懲罰還真的懲罰了,一整夜,任由陸清歡如何扯著嗓子求饒,身上的男人都沒有停止。


    直到天方將明,被折騰許久的女子在他懷裏沉沉睡去,裴寂川才停下,命人準備溫熱的洗澡水,抱著昏睡的人,將她的身體清理幹淨,整個過程溫柔似水故而陸清歡眼皮子都沒睜一下。


    晌午時分,陸清歡死狗般趴在床上,整個身體疼的像是活活被千軍萬馬踩踏過,連抬個胳膊都費勁。


    漂亮的眼角仍舊帶著未幹涸的淚珠,真的太疼了,哪怕她日夜不停的幹著粗活重活都沒有昨夜來的疼。


    明明男女之間的事情這麽疼,為什麽還會被稱作閨房之樂?


    這分明就是人間最痛苦的事。


    陸清歡歎息完,門也被人推開,她下意識的拽住被子遮蓋住布滿各種痕跡的身子,光是動那一下,腰、胳膊都要斷了似的。


    裴寂川換了身衣服,整個人幹淨利落、英姿颯爽,跟爛泥癱軟在床上的陸清歡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壓根沒有可比性。


    裴寂川手圈起來放到嘴邊輕咳嗽了聲,有些難為情的問了陸清歡一句,“你,還好吧?”


    “都說世間男子多薄幸,如今一見,果然如此。”陸清歡委屈的紅了眼,她一醒來就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折騰他一夜的男人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果然得到了就不會珍惜,男人都是一個樣,哼。


    裴寂川白皙清冷的臉染的更紅了,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早上出去處理了點公事所以走的比較早,見你還睡著便沒有叫醒你。”


    昨天折騰的夠狠,早上起來時她還疲憊的睡著,隻輕輕一動她,她就疼的淚水從眼角滴落,嘴裏還呢喃著一些難以啟齒的求饒,裴寂川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麵對她便隻好先行離開,去書房處理了會兒公事。


    偏偏在書房呆了一上午,眼前不斷浮現著陸清歡情到深處時難以自控的嬌媚臉龐,耳邊不停回響著女子咬唇隱忍時的低吟,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滿眼,滿腦子都是昨夜發生的事。


    按理來說,陸清歡是他的通房,他的人,不管他對她做什麽都是正常,都是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可他竟有些感到後怕。


    具體怕什麽,他說不上來,一上午都沒有找到的答案被陸清歡一句話激發了出來。


    “陸清歡,我不是裴梓銘那種為了名利始亂終棄,棄你於不顧之人,我會對你負責。”裴寂川抿了抿嘴唇,加重了語氣,“且,會一直負責到底。”


    裴寂川說這話時目光炯炯有神,字字情真意切,看上去並非是在胡言亂語的誆騙她。


    陸清歡緊緊的攥緊被角,精致的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世子爺,其實你也不必這麽義正言辭,我隻是做了一個通房該做的事情,也沒什麽的,這種事,遲早都會發生的,不是嗎?”


    “陸清歡,於我而言,你與其她婢女不一樣。”裴寂川坐到床邊,視線撇到她脖子上已然變成青紫色的痕跡,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你可懂?”


    陸清歡臉上溫度熱熱的,腦海裏冷不丁想到昨夜男子在耳邊也說過這句話,溫熱的氣息仿佛此刻還在她耳邊圍繞,羞的她臉從白變紅隻在眨眼間。


    她輕輕咬著下嘴唇‘嗯’了一聲。


    兩人把該做的都做了,可不得跟其他人不一樣了。


    等到她肯定的回答,裴寂川沒來由的鬆口氣,他抬起手將落在她額角的碎發挽到耳後,冰涼的手指碰觸到她滾燙的耳垂時愣了下趕緊收回來,樣裝著咳嗽了聲,“早膳也沒用,我去讓人給你做些好吃的,你先洗漱更衣吧。”


    陸清歡一聽,心髒不聽使喚的砰砰砰亂跳個不停,偏過頭,撅著被親吻紅腫的紅唇道,“何止是早上,從昨天到現在奴婢可是連口水都沒能喝上一口呢。”


    盡被他壓著幹那種事了,體力耗盡,肚子餓的咕咕叫,可是遭了大罪了。


    “知道了,馬上回來。”裴寂川心髒同樣猛烈的跳動著,強行將視線從陸清歡紅腫的嘴唇上挪開,逃也似的先離開了房間。


    陸清歡一動身體各處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雙腿剛落地就軟的不成樣子差點摔倒,“可算是知道腳踩棉花,踩在雲端上是怎樣的感覺了。”


    她連續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裏衣早就換了,而且前襟不知何時鬆散開來,裏麵誘人的風景一覽無餘。


    怪不得方才裴寂川臉色紅的那麽厲害,她還以為裴寂川是不好意思害羞了,沒想到竟是因為這茬。


    她慌慌忙忙的將衣服攏起來,將自己遮蓋的嚴絲合縫一點不露,生怕裴寂川去而複返再次化身凶狠殘暴的野獸將她吃的連渣渣都不剩。


    “這衣服,該不會是他給我換上的吧?”陸清歡猜的八九不離十,“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給我穿上的,這一身的痕跡,應該沒有人看見吧?”


    陸清歡覺得應該不可能,但心底還是無比的忐忑,偷摸的朝門口看了眼,好在沒人闖進來要給她梳妝打扮什麽的。


    門口,裴寂川放在身側的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鬆,反反複複的不知道多少次,掌心已經被他掐的發紫充血生疼的。


    他重重的呼了口氣,將陸清歡胸口的那番景色從腦海裏甩出去,他揉了揉滾燙的臉頰,“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會被這麽一個小小通房弄的束手無策,繳械投降。”


    裴寂川的認知中男女之事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可有可無罷了,可是,昨天的感覺出奇的還算不錯,以至於他竟對此有了幾分期待。


    他仰起頭,屏住呼吸,聲音嘶啞,“在她麵前,我始終……”


    話說一半兒,他又覺得不太合適,無奈搖了下頭,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罷了,隨她去吧,誰讓我欠了她的呢。”


    想到她還餓著肚子,裴寂川聳了下肩膀,抬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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