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呢!七叔你不要往心裏去,剛才要不是黑娃提醒,俺們也都忘記了。”侯養民跟幾個年輕族老也都出聲寬慰老爺子。


    村裏為二的族老,其中一個五爺經過上次被匪兵糟蹋,身子骨已經不行了。


    現在坐車都是在車廂裏,平時趕路走到一半走不動都是兒孫們背抬,現在還算好的也就隻剩下七爺了。


    七爺以前是村裏管賬的,晚清時還當過幾天童生,讀書識字見識都很不一般。


    苦哈哈農民向來都很尊敬讀書人,要不是老爺子快六十了不想當族長,族長還輪不到侯養民身上。


    所以老爺子現在就是族裏把幾支族人擰成一股勁的定海神針,如果沒有兩個老爺子,村裏幾支族戶早就分崩四散了。


    老小孩,老小孩,在一群族人的馬屁下,老爺子也逐漸轉變了笑臉,臉色不再頹廢。


    汽車就是快,雖然後麵有馬車的拖拉,但趕在天黑前還是到了渭南縣,這已經遠遠超出約定的地方華縣。


    當然,跑四十公裏這麽遠主要還是錢的作用。


    本來下午四點多國軍汽車到了華縣後就停了下來,準備返回的,但隨著侯養民一千多法幣送上後,為首的那個排長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而且侯小歌讓大伯給那個排長說,等到了渭南縣,他們請當兵的吃肉夾饃,這下子當兵的都喜笑顏開了。


    等到了渭南縣,下車後侯養民招待當兵的休息,侯小歌和幾個族老趕緊跑到城裏去買夾饃。


    “老板,肉夾饃咋賣?”侯小歌和堂哥還有大牛哥幾個人來到一個店裏直接大喊。


    “肉夾饃一個法幣六塊錢,大洋能給你便宜點,一毛九。”老板看著幾個人興衝衝進來,就知道是準買家報價道。


    “老板叔,那俺買的多能便宜不?”侯小歌討價還價道。


    “你要多少個?”


    “七十個?”


    “真的假的?”


    “啪!”


    “肯定真的,我還能哄你不成。”侯小歌啪的一疊法幣直接拍上桌子。


    “便宜不好算,多送你兩個得成?”老板思考了一下說道。


    “叔,我們三個都是幫忙跑腿的,您送三個我們也好分,我那個夾饃還隻要瘦的不要肥的。”侯小歌笑嗬嗬說道。


    “行,做了。”老板看著幾人一臉希夷的樣子,點頭同意。


    半個小時後三大包肉夾饃打包好,侯小歌三個人一人拿著一個肉夾饃一邊吃一邊樂嗬的走出店鋪。


    “哥,大牛哥,回去可不要說咱們吃了肉夾饃啊!”走在路上侯小歌說道。


    “黑娃,這怕不好吧?”大堂哥侯歡迎一臉不好意思道。


    另一邊的大牛年齡大,臉皮也厚,隻是嘿嘿一笑不說話。


    “這有啥,一個夾饃六塊,咱們賣了七十個花了四百二,又沒多花,這幾個饃算白得的。


    再說了,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侯小歌見大堂哥老實的樣子一臉無語道。


    “好吧!俺爹讓俺出門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侯歡迎也不再糾結。


    “這還差不多,那肉夾饃香不香?”


    “香!”


    “哈哈!”


    等眾人回到城門外後,幾個族老買的肉夾饃也到了。


    當兵的算上馬車夫加起來一共有七十個人,一人給兩個肉夾饃,一會兒就分了下去。


    這些當兵的大部分也都是十幾歲二十歲的樣子,從口音上講一部分是川娃子,一部分是雲貴那邊的。


    一個個也都很瘦,這不是後世當兵的那種健壯的瘦,而是幹瘦的瘦,看來即使是中央軍,夥食也不好啊!


    這些年輕的娃娃們可能很久都沒吃肉了,一個個拿著肉夾饃狼吞虎咽開來,一個肉夾饃也就三四口就吃了個精光。


    不到三分鍾,兩個肉夾饃全部就進了肚子,吃完後眾人還用手摸了摸嘴邊,然後用用舌頭把手上的油湯舔幹淨。


    吃完後,一個個露出幸福的笑臉,相互用方言打趣著,要是天天吃這樣的肉夾饃,明天去背炸藥包也願意。


    侯小歌得益於後世互聯網的洗禮,可以勉強聽懂這雲貴和川娃子的方言。


    聽到一個個年輕的士兵說到為了一個肉夾饃居然願意背炸藥包,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身為後世人怎麽能不知道這年代背炸藥包的意思,這是主動去送死啊!


    侯小歌一瞬間感覺這些當兵的真的很偉大,等安頓好家人後自己一定要為這些家人們幹點什麽。


    天也快快黑了,士兵們也沒回去,晚上分散著睡在車廂裏。


    另一邊,南家溝的隊伍則派人進城采購糧食和二手被褥。


    這年月當鋪到處都是,一些人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會賣家當,所以二手的家具被褥這些很好賣,也相對便宜。


    畢竟難民嘛!能省則省。


    這時候就展現出集體的力量了,村裏公帳上一共還有六十大洋,幾百關金劵,有錢。


    所以給每戶補貼了一百塊法幣用來置辦家當和糧食,侯小歌家算是三戶,自然補償了三百。


    侯小歌家的被褥是母親背著的,母親身體太瘦弱,當時就把被子扔了下來。


    大伯家被子在,當時是大堂哥和二堂哥背著的,年輕人有力氣,也沒理解。


    小姑家也沒了被褥,不過家裏祖傳的鐵鍋保了下來。


    當時為了保住鐵鍋,小姑直接把其他東西全部扔了,就連小閨女蘭蘭也扔給侯夏竹和侯春花侄女抬著跑。


    進城後侯小歌一家在一個名叫何記當鋪裏把一百塊法幣花了個精光,買了一床被褥,還給姐姐弟弟各置辦了一身衣服和鞋子。


    當然這些都是二手的,新的三個大洋可買不來。


    買完衣服,侯小歌拿了五十法幣在糧店買了一些玉米麵還有紅薯作為幾家人接下來幾天的糧食。


    跑了一天,晚上大家都有做飯,在城裏一塊八法幣一個的燒餅一人買了一個,喝了點水算是填了一下肚子。


    夜深人靜,等眾人都睡著後,侯小歌悄悄出了營地。他今晚又要行上次之事,報複一下土匪,還廣大老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當然,也是去發點小財,畢竟這些都是不義之財,賺了也心安理得。


    跑出官道幾百米後,侯小歌從空間裏把培養已久的馬兒放了出來。


    經過這段時間空間靈泉的喂養和靈兒的培育,現在的小黑馬已經不是原來的那頭挽馬了,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黑豹。


    黑豹身高超過一米七,體態矯健,身上都是肌肉塊,不但爆發力,耐力極強,靈性也早已脫離了普通馬兒的範疇,汗血寶馬在它麵前都是孫子。


    “黑豹,出發!”侯小歌一個彈跳躍上馬身,手裏馬鞭空中一甩劈啪作響發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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