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炎黃盟正式弟子的收入和福利:


    工資,普通弟子每月三塊大洋,執事十五塊,主持五十塊,香主一百,堂主二百,長老五百,盟主一千二。


    衣服標準:單衣每年兩套,布鞋兩雙,棉鞋一雙,棉衣兩年一套,或者舊衣服交回去,每年換一套新的。


    而且盟裏一天三頓,管吃管住!一月四次帶肉會餐。


    受傷還有盟裏治療,重傷八十大洋補貼,安排二線幹活,死了有二百塊撫恤,安排家人進盟工作。


    這個待遇可以說碾壓國府士兵,所以進盟的弟子少有不賣命的。


    至於外圍弟子,福利就少的可憐了,除了優惠價購買定量的糧食外,隻有一個福利,就是入門時發一件幫派單衣。


    這一對比雖然天差地別,但也是為了更好的激勵外圍弟子好好做事,爭取成為正式弟子。


    “對了老王,在采購一批棉花和布匹,咱們大批量采購有優惠。


    外圍弟子也不容易,采購回來後,平價銷售一些給這些弟子,沒錢的佘也行。


    這些外圍弟子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咱們適當的時候需要收一收人心。”侯小歌想起今天二歡叫的那些外圍弟子不少還穿著幫派單衣,連個棉襖都沒有,著實可憐。


    “好的!”


    “老王,內務堂糧庫還有多少糧食?昨天下雪,新來的難民太慘了,我準備下午在火車站開粥棚。”侯小歌


    “內務堂糧庫還有細糧一千石,粗糧三千,糧食充足。”王德發說道。


    “再過五天新的一批糧食就到了,內務庫留出兄弟們半個月的口糧,還能拿出多少出來賑濟災民?”侯小歌問道。


    “除了弟子們的口糧,還有弟子家屬們需要購買的,最多能拿出一千五石粗糧。”王德發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算盤算了一下回答道。


    “讓金銀堂那邊湊五百石出來,那就拿出二千石,在玉祥門,火車站,兩個地方賑濟各賑濟七天。


    我車上還有一部分糧食和風寒藥,你給盟裏留一半,剩下的也拿到外麵熬成湯劑發給生病的難民。”侯小歌直接拍板道。


    “盟主宅心仁厚,俺提中原的父老鄉親謝謝您了。”文俊聽到侯小歌要賑濟災民,感動的朝侯小歌鞠了一躬。


    “唉!這本就是我回大陸主要幹的事,可惜能力有限,救不了太多人。


    賑濟的時候你們注意點,以老弱為主青壯為輔,還要注意非難民混入。”侯小歌心裏盤算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叮囑道。


    一個站點賑濟七天,每天一個站點小兩萬斤,加上湯湯水水,每天可以救助四五萬人。


    雖然這個數量和數十萬之多的難民數相比依然有些微不足道,但這也是侯小歌暫時最大的能力了。


    所以從這點看來,個人在下一些事情能力真的很有限,根本沒辦法和國家比。


    安排好後,侯小歌就讓人通知下去各個堂口協助賑濟災民。


    下午三點多,火車站和玉祥門附近已經搭好了二十口殺豬大鐵鍋。


    一個站點一萬多斤糧食,十口大鐵鍋開始不停的熬煮,紅薯加麩皮的香甜味開始朝外擴散開來。


    難民們聽到施粥,一個個都發瘋般的朝賑濟點趕去,一時間兩個地方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侯小歌和炎黃盟一眾頭目站在玉祥門城樓上往下看,底下密密麻麻的難民排著隊,手裏拿著碗盆,一個個一臉渴望的朝前張望著。


    一張臉龐上透露著緊張,期盼,欣喜,還有麻木。


    “哢嚓!”


    侯小歌舉起照相機,記錄了這珍貴的一幕。


    “周盟主,我代表國府方麵感謝貴盟的善舉。”這時一個軍裝中年麵帶笑容帶著一群人朝炎黃盟眾人走了過來招呼道。


    侯小歌也認識這人,這人經常出現在秦省的報紙上,剛才正在城樓下當著一眾中外記者還有難民前激情發言。


    這人正是常總裁的左膀右臂,西北王胡主任。


    炎黃盟賑濟災民不可能自己拉糧食出來救災,必須聯係國府,這風頭必須官府出。


    不然你炎黃盟想咋的?造反啊!


    “胡主任,您剛才的一番講話聽的周某心裏暖洋洋的。”侯小歌笑著和這位西北王握了握手。


    “哈哈!”


    “都是為了黨國嘛!胡某還有事,周先生有空可以去省府坐坐。”和侯小歌寒暄了幾句,這位位高權重的西北王帶著一群屬下威風的離開了。


    “我呸!這些當官的一個個皮靴擦的的比玻璃都亮,說的好聽,也沒見拿出一點糧食分給災民。”鐵力看著國府官員走遠,朝城樓下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好了,咱們做好自己就行了。”侯小歌不想多說,畢竟在外麵說這些話不合適。


    走下城樓,看著一個個難民滿臉笑容捧著熱粥邊走邊喝,侯小歌笑了,這不正是他想要的麽。


    ……


    踩了一天的雪,晚上凍住就不好走了,所以下午侯小歌一家早早就收了攤。


    回到村口,村裏族老正帶著十幾個婦女在村口搭著爐子燒開水分給村外的難民。


    村裏人沒能力賑濟災民,村外又有不少親戚,隻能燒一些開水分給大家暖暖身子。


    最近村裏隔三差五就這樣搞,侯小歌也經常幫忙。


    “養民,你們出攤回來啦!聽說今天炎黃盟賑濟了?”五爺拉著侯養民笑著問道。


    “嗯!擺了兩個地方,十口大鍋不停的煮,一天賑濟好幾萬斤,要連續賑濟七天。”侯養民點了點頭說道。


    “這麽多糧食啊!今天有點晚了,明天俺們也去。”村民們紛紛附和道。


    “還是別去了,人太多了也不安全。那隊伍能排幾裏長,明天知道的人更多,去的人肯定很多。”侯小歌在一旁說道。


    “沒事,明天讓家裏老爺們都去,能白吃一頓是一頓。”一旁的婦女嘻滋滋道。


    侯小歌聽完搖了搖頭,就那麽點糧食,大部分人是排不上的。


    讓大伯把板車上剩下的煤炭都送給村裏,連帶著爐子和鍋一起卸下,幫外麵住著的難民燒水,略盡綿薄之力。


    天色暗下來後,村裏才收了鍋返回村子,沒滅的柴火也都送給了災民。


    “黑娃,也不知道你二達他們在老家咋樣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做夢夢見你二達,心裏直突突。”


    回到家,幾家人正坐在窯洞裏烙餅烤火,大伯侯養民突然開口道。


    一旁正和小栓牛歡快啃著碳烤紅薯的黑蛋聽到大伯說自己父母後,也是停了下來認真的傾聽。


    不過小家夥沒有苦惱,他知道大伯他們把他帶到秦省過的很好,比在老家好多了,不用餓肚子不說,還天天有肉吃。


    “唉!他大伯你這一你說,俺也有些惦記俺家民生和二丫。


    天殺的國府把民生抓了壯丁,現在也不知道咋樣了,還有二丫,也不知道在範家過的好不好。”王麥苗正烙著餅,聽到這話一下子有些破防。


    “唉!”


    ……


    此時中原大地也是雪花紛飛,雖然有秦省這麽大,但也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二達侯民有一家五口人,三個娃,大兒子黑蛋被侯小歌眾人帶到秦省,現在就剩下四口人了。


    剛開始侯民有一家在老家鎮上過的還可以,有媳婦娘家提供住處,家裏有幾十斤存糧,還有幾個大洋壓身,比逃難時的風餐露宿強多了。


    到了九月底,地主開始招人搶種冬小麥,侯民有婦女每天除了自己混個溫飽外還能掙一兩斤口糧,日子也還過得去。


    但好景不長,幫地主種完冬小麥後,就再也沒活可幹了。


    沒了活,就隻能吃老本,幾十斤糧食到十一月初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而媳婦娘家也不過一個普通老百姓,日子比他們好不了太多,存糧不多,每天最多接濟他們一二兩糧食,剩下的全靠樹皮,樹根支撐。


    可是到了十一月後,大批大批豫中,豫南分地區的災民像洪水一樣朝豫西湧來。


    這些人就像蝗蟲,凡是能吃的都吃光,凡是能燒的都砍光。


    而侯民有還要在這些本地人在地主和官府的組織下看守長出麥苗的農田,因為災民真吃麥苗啊!


    但災民還能稱人嗎?燒殺搶掠偷,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侯民有一次阻止災民偷吃麥苗時被一扁擔打中了頭,當時就鮮血直流,腿也被打斷了。


    地主為了不失去人心,給侯民有看了傷,補償了十斤玉米麵,然後就不在管了。


    侯民有回到家後發燒了一天一夜,硬是靠著為了家人活下去意誌挺了過來。


    但醒過來後又能怎樣呢!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沒啥吃的,侯民有就這樣癱著了。


    到了月底,補償的糧食已經吃完了,侯民有家已經徹底斷糧了,一家人晚上隻能坐在一起抱頭痛哭。


    “嗚嗚嗚!”


    “當家的,都怪俺,硬要留下來。要是跟他大伯他們一起逃到秦省去就不會害的你這樣了,咱家活不下去了呀!”李翠花比九月份還瘦的身體趴在炕頭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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