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同舟蹲了牢獄,陳家人更是坐立難安,陳父隻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次日就帶著一家老小去了穆宅賠罪,隻求不要牽連了他們陳家。


    陳錦瑟昨日等了一夜,眼睛都不敢眯一下,就是在等著路同舟來救她,可是等著等著,天都黑了,也無人來理會她,別說是救她出去了,就連柳魚白木等人也沒來過,她想要找個人問問都找不到。


    陳家人在外麵跪著,無人理會,陳錦瑟在柴房中關著,繼續每日受刑。


    而此時燕國地界,穆雲和宋景年兩人一路找來,最終進入了燕國地盤,幽州。


    燕國地大,隻是一年中苦寒季節較多,這裏隻有夏日和冬日,幾乎無春秋兩季。


    此時氣候倒是跟夏國相差不大,兩人來到幽州後,先是找了個家客棧住下,進入幽州後他們隻帶了五個人,莫一到莫五,其餘人都遣去其他地方找了。


    多日的奔波讓穆雲滿身疲憊,終於住了個相對舒服些的客棧,她先是梳洗了一番,好好睡了一覺,養足精神。


    次日一早,她才去找宋景年。


    宋景年已經在房間內點好了菜,等著穆雲來,莫一他們則是去了樓下大廳用餐。


    “阿雲。”


    見穆雲來了,宋景年忙起身給她拉開椅子,穆雲朝他笑笑,才坐下。


    “這幾日苦了你了,這些都是燕國這邊的菜色,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快嚐嚐。”


    宋景年也坐下後立即給她夾菜了,穆雲麵前的小碗很快就裝滿了各種菜。


    她拿起筷子,嚐了嚐,隨即點頭,“嗯,挺好吃的。”


    說完,她開始吃菜。


    宋景年看著她淡漠的臉,心裏難受,隻是也明白,除非找到月牙,否則,怕是再難在她臉上看到笑容了。


    宋景年猶豫了片刻,開口道:“阿雲,我有個想法,隻是不好實現。”


    穆雲疑惑的抬頭看他,淡淡的問道:“你說。”


    宋景年想了想,說道:“燕國雖然人口不多,但是地盤很大,要找人不算容易,而且這裏是別國,不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家,行事起來沒有那麽的方便,我想去見燕國皇帝,讓他的人手幫忙找,這樣我們就能更快找到月牙。”


    穆雲詫異,讓一國皇帝給幫忙找人,一般人怕是誰也想不出這個主意吧!


    其實這幾天穆雲也發現了,宋景年的這些下屬也不是一般人,個個武功高強,訓練有素,她猜測宋景年應該不止是個富貴公子,隻是宋景年沒說,她也就沒問,加上現在這段時間,她對其餘事情都不感興趣,也懶得問。


    她繼續吃著菜,隨意的開口問,“你憑什麽讓燕國皇室幫忙找人?”


    這就是宋景年猶豫的地方,夏國不是他的,如果要跟燕國皇帝談交易,顯然就是國與國之間的交易,可他作為夏國的平王,無法將家國利益用來跟燕國皇帝做交易。


    見他沒有說話,穆雲開口道:“燕國除去夏日,其餘幾乎都是冬日,這裏冬日時間漫長,一到冬日就白雪茫茫,樹木凋零,群鳥南飛,生存壞境十分嚴酷,這種情況下,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每年儲存糧食,砍伐柴火,備足冬衣,以求能安穩度過漫長的寒冷冬日,但是據說,燕國每年凍死餓死的人不在少數,這也是燕國人口增長不大的原因,或許,我們能從他們最需要的事情上下手,這樣讓燕國皇帝幫忙找人,應該也不會被拒絕,不過前提是我們得先見到他。”


    宋景年很是詫異,他隻是想到用利益交換,這還是得益於他身份的原因,但是穆雲卻想到了用民生來達成目的,完全靠自己,敢這樣去想,真是異於常人。


    “阿雲你有辦法幫助燕國?”


    宋景年好奇的問。


    穆雲沒有說的太確切,隻是說道:“我們先看看吧!幽州並不是燕國國都,但是距離國都翼州並不遠,是相鄰的,等到在幽州地盤還是沒找到月牙,我們再去翼州,順便這幾天也多多觀察一下這邊民生情況,看看這邊土地糧食的情況,想出應對方法,到時候才方便跟燕國皇帝談。”


    宋景年點頭,如果穆雲能有辦法就更好了。


    要用國家利益交換的話,得花費很大的一番功夫,費時費力不說,還得回去京城跟他舅舅商議。


    “好,都聽你的。”


    宋景年說道。


    兩人吃完後,便帶著莫一等人出門了,他們人手一張畫像,到處尋找月牙。


    而此時幽泉穀內,月牙整整昏迷了三天,午時侍女給她擦拭身上,才見她悠悠轉醒。


    春杏見她睜開眼睛,驚喜的喊道:“大人,小姐醒了。”


    司徒鶴正在外麵整理草藥,聞言,忙走了進來。


    月牙滿眼迷茫,腦袋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走進來的司徒鶴。


    “丫頭,怎麽樣?可還有哪裏痛?”


    司徒鶴放緩了聲音開口問。


    月牙下意識的搖搖頭,看著對方問,“你是誰?我···我這是怎麽了?”


    月牙想要記起些什麽,但是腦子一想,左邊頭就開始疼。


    司徒鶴態度和藹,緩緩開口說道:“我叫司徒鶴,這裏是幽泉穀,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等你傷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月牙滿眼懵懂,“我···我是誰?家住哪裏?我···我不知道。”


    她眉頭皺起,伸手扶著腦袋,任由她如何想,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


    司徒鶴見她不記得了,雖有些驚訝,但是也沒覺得太意外,她身上都是傷,特別是腦袋上,各處都被撞擊的不輕,這幾日給她治療,他就發現這孩子腦袋左邊好似血脈不通暢,某處被堵塞了,現在造成失憶也是正常。


    隻是這樣一來,他就有些犯難了,不知道該如何安頓這丫頭。


    他獨自一人隱居習慣了,這孩子等傷好再送出去吧!要實在沒地方去,到時候讓玄祁帶去養在府裏也行。


    司徒鶴默默想了許多。


    月牙一直觀察著周圍,明白了這裏是以麵前這個老頭為尊,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司徒爺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我想不起來了。”


    月牙聲音帶上了哭腔,她內心很是忐忑,沒有安全感,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隻是到底應該是怎樣的,她也說不清楚。


    小姑娘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滿臉的破碎感,委屈又害怕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忍。


    司徒鶴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說道:“你是被水衝到我這山穀的,我救了你,也不知道你是誰,家住何處,你腦袋裏有淤血,所以造成了你失憶這個問題,等你傷好了,我送你出山,讓我那個大弟子幫你找家人。”


    聞言,月牙更加的迷茫了,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知道該怎麽辦。


    “咕嚕嚕”


    她肚子忽然叫了起來。


    突兀的聲音將房內幾人都給逗笑了,司徒鶴也笑,老臉上皺紋更明顯了。


    他忙朝著春杏道:“去端些粥過來,她剛醒來,不適合吃其他的,先給她喝了粥,春芽你去廚房燒些菜,問問小丫頭想要吃什麽。”


    春杏立即出去端粥,春芽彎腰詢問月牙想要吃什麽。


    月牙看了司徒鶴一眼,見他笑著點頭,才開口道:“麻煩姐姐了,我想吃些辣的菜,不想要太淡的。”


    春芽看向司徒鶴詢問他的意見。


    司徒鶴無奈說道:“丫頭,太辣的不行,你身體現在不合適,這樣,讓春芽做些肉菜,你先吃幾天,過幾天腸胃適應了,再給你做辣菜,行不?”


    月牙點頭,“嗯,謝謝司徒爺爺,謝謝姐姐。”


    她禮貌的朝著兩人道謝。


    春芽忙道:‘小姐不用客氣,奴婢春芽,小姐換奴婢名字就可以了。’


    月牙小臉上揚起一抹禮貌的笑意,“謝謝春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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