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錦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是一個陌生的房間,還有一張陌生的臉,這張臉距離她太近了,差點都懟到她臉上了,她被嚇了一跳,要不是這臉張的不錯,她都要驚叫出聲了。


    看到她醒了,臉的主人朝後撤了撤,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小妞你醒了。”


    得了。


    一聽這人叫自己小妞,江雲錦就知道他是誰了。


    撒旦。


    另一波藍星人的首領。


    “這麽淡定,看來是猜到我是誰了。”看到江雲錦如此淡定,撒旦又是壞壞一笑。


    江雲錦提出疑問:“你去端顧淵的老巢就端顧淵的老巢,把我擼來幹什麽?”


    “顧淵?”撒旦饒有興趣的問道:“他告訴你他叫顧淵?”


    “我給他起的。”江雲錦搖頭,顧淵從未說過他叫什麽。


    撒旦又把臉湊過來:“小妞你還挺會取名字的,要不你也給我取個?”


    “你不是有名字嗎?”江雲錦往後撤了撤。


    “我沒有名字,我和他一樣,從小都隻有一個代號。”撒旦說道。


    江雲錦下意識的問道:“他的代號是什麽?”


    “想知道?”撒旦笑的更壞了:“你給我取個名字我就告訴你。”


    “小意思。”江雲錦作出認真思考的模樣,問道:“你覺得郝仁這個名字怎麽樣?”


    “好人?”撒旦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撩起了她一縷長發:“小妞,你看我像好人嗎?”


    江雲錦認真點頭:“我覺得你特別像一個好人,我一看見你的臉就想給你發好人卡。”


    “哈哈哈。”撒旦又被逗笑了,似乎對她的頭發特別感興趣:“你這頭發是他給你接的吧。”


    江雲錦撥開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


    “我就喜歡和你親。”撒旦的胳膊伸到了她的脖子後麵,將她猛的拉近,要不是江雲錦一巴掌蓋到了他臉上,兩個人就要親上了。


    可就算是這樣,撒旦也伸出舌頭在她


    掌心裏舔了一下。


    江雲錦惡心的不行,伸腿就是一腳,逼的撒旦鬆開了手。


    江雲錦立刻把手掌放到被子上蹭了兩下,嫌棄之意十分明顯。


    撒旦也不生氣,非常有耐心:“你現在不喜歡我不要緊,不是有句話叫來日方長嗎。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以日久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多日幾次情分就濃了,你說對不對。”


    他是笑著說的,但是卻讓江雲錦遍體生寒。麵對顧淵的時候她敢放狠話,敢作敢鬧,那都是仗著顧淵喜歡她,可她很清楚,撒旦並不是真的喜歡她。


    “不過顧淵把你變成這個樣子我有點不喜歡,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那個樣子。可惜我不能把你變回去了,但是這個長頭發,倒是可以剪回來。你等著,我去找把剪刀。”撒旦摸著下巴看了看,說完就走了。


    江雲錦立刻下床走到了窗戶邊上,伸手一推才發現是扇假窗戶,隻是裝飾用的。


    想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都看不了,不過江雲錦大概有個猜測,她醒了這麽半響了,耳邊什麽聲音都沒有,極有可能此時她是身處地下的。


    聯想到et的基地都很隱秘,江雲錦覺得在地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人家是狡兔三窟,顧淵和撒旦簡直是狡兔三十窟。一個老窩被端了還有第二個,第二個被端了還有第三個,每一個都建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江雲錦懷疑et以前啥都不幹,光滿世界的打洞了。


    她正這麽想著,撒旦就找到剪刀回來了,興衝衝的道:“來來來小妞,我給你剪頭發,你喜歡什麽發型?”


    江雲錦從內心裏是拒絕的,雖然她也很不喜歡這頭長發,但是她更不喜歡撒旦給她剪頭發。不過她更知道一個道理,千萬不要拿雞蛋去碰石頭,否則碎的肯定是雞蛋。


    顧淵於她而言是一塊海綿,不管她怎麽碰,都能保證自身不碎。但撒旦就是一塊石頭,自己一碰就會碎。


    江雲錦一向識時務,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你吧,反正我也早想剪了。”


    “我就知道我們倆的審美才是一致的,e的審美就是臭狗屎。”江雲錦的配合讓他很高興,把顧淵的代號都說了出來。


    “e?”江雲錦問道:“這是顧淵的代號。”


    “沒錯,他是e,我是t。”撒旦讓她在椅子上坐下,背對著他。


    江雲錦有心探聽更多的信息,乖巧的坐下來,不著痕跡的問道:“這麽說你們的關係不一般了?你以前不是他的下屬吧。”


    撒旦似乎無所謂讓江雲錦知道更多,一邊拿著剪刀比劃著,思索著從哪裏下手,一邊說道:“他是e我是t,我們從小就是平等的關係。”


    “你們不會是兄弟吧?”江雲錦語氣驚訝的猜測道。


    “如果師兄弟也算的話,那就是吧。我們都是老首領從小挑中並培養的人。”


    哢嚓!


    說話間一剪刀就下去了,將江雲錦的長發剪斷了一撮。


    江雲錦不知道為何竟生出了一抹心疼,好像這頭發是她養了很多很多年,現在被人無情剪斷了一樣。


    她暗暗壓下這股奇怪的感覺,問道:“你們的關係應該從小就不好吧?”


    “怎麽會。”撒旦又是哢嚓一剪刀:“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感情可是非常好的,我一度以為他是一個女孩呢。”


    “女孩?”江雲錦更好奇了。


    撒旦似乎剪出了心得,哢嚓哢嚓下剪刀更快了,語速也快了起來:“那時候我們是被老首領分開教導的,老首領對他更加苛刻,總把他關在房間裏,還給他戴著麵具,也沒有告訴過他的性別,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留著一頭長發,我就以為他是一個女孩,一直到老首領去世,我才知道他是個男人。哦,我猜你這頭發就是用他以前的頭發接的。”


    哢嚓!


    最後一句話說完,最後一縷長發也被剪斷了,像無根的浮萍,掉落在了江雲錦的腿上。


    江雲錦垂眸,看著腿上散落的頭發,忽然眼眶就有些濕了。


    原來這些都是他自己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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