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辰自知哪壺不開揭哪壺了,適時地低頭閉上了嘴巴。


    顧牧城從辦公椅站起來,走向了酒櫃那邊。


    打開一瓶酒,往高腳紅酒杯裏斟了半杯。


    立在那裏搖晃半晌,慢慢地往嘴巴裏抿。


    好一會兒之後,似乎才想起身後還站著個人,他轉身看向樂辰。


    “有一件事,你幫我分析分析。”


    樂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顧牧城:“當然,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


    樂辰訕笑:“顧總,您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我分析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平日裏都是顧總運籌帷幄,鮮少有需要他分析的問題啊。


    顧牧城:“我有一位朋友,他老婆跟一個認識很久的男性一直在網絡上保持著聯係,她還說這位男性是她的恩師,他們聊天的內容看著有點曖昧,如果你是我這位朋友,你會介意嗎?”


    樂辰靜默了好幾秒才將他這番話裏麵的訊息給拆解明白了。


    顧總,您的這位朋友應該就是你自己吧?


    不過人艱不拆,樂辰也隻好裝糊塗:“


    “顧總,介意是人之常情嘛,任何男人都不希望看見自己老婆跟別的男性有什麽曖昧關係的,不過顧總,您朋友的老婆真的跟對方曖昧了嗎?”


    “當然不是,隻是那個男人說話的內容令我朋友覺得有點曖昧的成份。”


    “那就是您朋友憑空猜測的了?”樂辰問。


    顧牧城眸色沉了沉。


    樂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朋友會不會是因為太在乎他老婆而誤會了,有那麽一點點的過份緊張?”


    據他對太太最近這段時間的了解,他覺得太太是那種很正經的女人,三觀也特別的正,不是會跟異性不清不楚的人。


    顧牧城:“你的意思是,是我朋友自己多想了?”


    顧總這眼神盯得他內心有些發毛:“沒有,多點防範是好的,您朋友的老婆雖然沒問題,但難保她那位男性朋友不會覬覦她啊,畢竟人心隔肚皮嘛。”


    “所以,他吃醋很正常,是嗎?”顧牧城問。


    樂辰點頭如搗蒜:“當然正常,不吃醋那就不是正常的夫妻了。”


    顧牧城聽見他如此一說,那張發沉的俊臉才好看了一些。


    “那你說,我朋友的老婆要是不願意跟那位男性減少聯係,也不願意將她跟那位男性之間的過去和來往告訴他,他該怎麽辦?”


    樂辰被自家顧總這問題問得不自覺地撓頭。


    “顧總,男女之間的事情,我真不太懂……”


    主要是,這感覺是送命題啊。


    無論他怎麽回答,不是得罪顧總就是在顧總麵前得罪了顧太太。


    怎麽都是個死。


    顧牧城看著他為難的樣子,擺了擺手:“你下班吧。”


    樂辰:“顧總,不用我送您回醫院?”


    顧牧城睞他一眼。


    “好,我這就走。”


    此時此刻,顧總應該是想自己一個人清靜一下。


    樂辰走後,顧牧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裏的時間,又看看桌麵上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眼前這片一覽無遺的景色。


    莫名地內心泛起一股寂寞失落的感覺。


    顧牧城立在那裏良久,仰起頭將杯裏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取過外套一邊穿上一邊往外麵走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昨天這個時候,顧牧城已經在她的病房裏等著她。


    簡汐在想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或發個信息,問問他下班了沒有?


    不過他今早離開的時候說了公司有重要事情要忙的,現在可能還在工作吧!


    晚上七點半。


    簡汐趴在窗台上,看著樓下花園裏那對白發蒼蒼的老公公和老婆婆發呆。


    兩個人走在路燈之下,老婆婆穿著病號服,應該是剛剛做過手術,走路的姿蹣跚。


    老公公自己的腿腳也不太利索,但是每走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有一種歲月靜好風輕雲淡的美好。


    此時芳姨走過來提醒道:“太太,別等先生了,您先吃飯吧,千萬別餓著了。”


    簡汐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


    “不急,再等等吧。”


    說不定待會他就回來了。


    此時此刻,醫院負一樓。


    顧牧城的跑車駛入地下車庫,停泊好。


    下車走了幾步,耳邊突然傳來幾聲呻吟。


    顧牧城清貴的腳步頓住,往聲音的來源處挪了幾步。


    繞過一根柱梁,看見一個女人蹲坐在地上,低頭捂著自己胃部,上半身幾乎蜷縮了起來,看著非常痛苦。


    顧牧城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不過既然讓他碰著了,也沒理由轉身就走。


    “這位女士,你哪裏不舒服?”


    女人聽見他的聲音,肩膀抖了一下。


    抬起頭看見他時,皺在一起的五官幾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


    “顧總,我胃病犯了……”


    顧牧城認出她來,是鄭書華。


    “我上去替你把醫生叫來。”


    “不用了,麻煩幫我在我車裏拿一下胃藥……”


    鄭書華掉在旁邊地上的包包裏,掏出一把車鑰匙,示意他旁邊這輛白色車就是她的。


    顧牧城立在那裏,暫時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鄭書華看出他的疏離和防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顧總……你對每個人都那麽冷漠嗎?”


    顧牧城:“你現在是小汐的醫生,也是陳教授的學生,我自然不會讓你在這邊有什麽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願意這麽做純粹是為了他的小汐和看在陳教授的麵子上。


    顧牧城接過她手中的車鑰匙,將她的車門打開,按照她的指示找到了那瓶胃藥擺放的位置。


    正準備離開車內,目光突然掃到她擺放在車頭的那個水晶擺件。


    剔透清澈的水晶裏,包裹著一個金色的徽章,這是數年前北市一個奧數比賽的獎徽。


    當年得金獎的人,是他多年前曾經資助過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的爸爸,曾經是他父親的屬下。


    那位屬下家庭困難,所以他父親在離世之前,一直都有給他們經濟上的資助,這樣的資助在他父親離世後便斷了。


    然後在他十八歲的時候,收到了一封救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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