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龍就是天生吃這口飯的。


    寧傑一點撥,他就瞬間明白這其中的關隘了,你跟他說一樓二樓的事兒,他三樓要多少錢都已經算明白了。該說不說,這玩意兒不比去舞廳跑騷得勁兒多了,關鍵享受啊!


    林月知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得,又給大龍繞回去了,大龍這一輩子,淨和賭毒不共戴天了。。。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你整個散台大廳,能在那休息過夜的,現在旅店不是三塊麽,你便宜點兒。比方過夜加洗搓一共三塊,不搓澡兩塊五。”


    “然後到時候在大廳能按腳,想要按背就進單間兒。你放心,隻要有一個進單間兒的,指定就有人眼饞,隻要進了單間,嘿嘿。。。。。”


    寧傑對著大龍挑了挑眉毛,大龍一臉淫蕩的笑了笑,搓著手說道:“該說不說,你這路子真不錯!”


    小地主他們對視了一眼,笑著打趣道:“好家夥,瞅著這倆人就不像啥好人。”


    “可不是麽。”


    “哈哈哈哈,這路子都是從哪想的,整的我也想進單間兒了。”


    付建業倒是一眼看穿了其中的本質,他板著臉說道:“你們幹這個我不反對,這玩意兒也不歸我管,但是醜話咱們得說在前麵。”


    大龍趕忙工整的坐好,說道:“建業哥,你說,你說啥我都聽。”


    付建業掐滅了煙,說道:“到時候你那邊肯定需要挺多婦女,我就一個要求,不是自願的,你絕對不能逼良為娼。”


    大龍一臉嚴肅,說道:“你放心建業哥,這事兒你不說我也指定不幹。我大龍雖然不是啥好人,但是還有底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我保證不幹!”


    付建業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你自己去合計地方,合計好了,我給你批地。”


    付建業知道遠近,大龍和他們關係近,而且會做人,也聽話。雖然大龍一天天五馬長槍的,但是本質上人骨子裏還是善良的。


    這年頭不鬥狠不行,有些人是天生狠,有些人是逼著自己狠,大龍就屬於後者。


    付建業接過大龍遞過來的煙,說道:“你把自己說的話記住了就行,別的我也不說了,都是一家人,別幹喪良心的事兒,省的到後來錢沒掙著,人進去了。”


    大龍看著付建業問道:“建業哥,你給我拿拿主意唄,你看老城改的這倆地方,哪個地方適合幹飯店還有洗澡的啊?”


    要不說大龍這人心眼子多麽,找地方多費勁啊,這不有倆現成的地方麽。


    而且大龍商業嗅覺挺靈敏,他知道,以後老城改會成為趨勢,而最先改建的兩個老城區,將會成為未來b市發展的中心地帶,要真說找地方,那絕對沒有任何地方比現在兩個老城改城區更合適的了。


    付建業深深的看了大龍一眼,笑著說道:“你小子,還真是跟小傑說的一樣,張飛的長相諸葛亮的心。”


    “放心吧,兩個地方我都能給你騰個地方出來,到時候你自己跟寧傑合計吧。”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二月的中旬。


    鴨綠江在十二月初就封了江,大車又開始一車車的排著隊在江麵上走。


    寧傑坐在辦公室裏,圍著爐子,喝著茶水兒嗑著瓜子,爐子上還銬著兩個明太魚幹和兩片魷魚片。


    這年頭的魷魚片不大,壓的很薄,特別有咬頭。你說它不好吃吧,還真下酒,你說它好吃吧,那玩意兒吃嘴裏還有種怪味兒。


    付建業推開門進了屋,脫了大衣抖了抖掛在牆上,跺了跺腳上的雪,打了個哆嗦。


    “真特麽冷啊今天。”


    林月知站起來拿著笤帚掃了掃大伯子鞋上的雪,問道:“大哥,外麵下雪了?”


    付建業點了點頭,說道:“可不麽,這才下了一個點兒,地上雪就一匝厚了。”


    付建業看了眼寧傑烤著的明太魚還有魷魚片,從櫃子裏掏出兩瓶甜紅酒,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


    紅酒鋁蓋一擰開,付建業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魷魚片,吹了吹,咬著牙撕下一條肉,塞進了嘴裏。


    “再烤點兒去,這點兒玩意兒夠誰吃的。”


    寧傑白了付建業一眼,站起來上櫃子裏拿了一遝子魷魚片,放到付建業身前的桌子上。


    “想吃多少隨便烤。”


    林月知笑著把裝辣醬的小碟子放在桌子上,付建業對著瓶子喝了口紅酒,然後又開始吃明太魚幹兒。


    “那啥,林場條子批下來了啊。”


    付建業從褲兜裏掏出兩張條子,遞給寧傑,寧傑接過條子看了一眼,嘴角瞬間就挑起來了。


    他把條子揣好,然後笑嘻嘻的跟林月知說道:“媳婦兒,你瞅咱哥來了你咋不給拿個杯子呢,喝紅酒對瓶吹像啥話。”


    林月知白了寧傑一眼,從桌子上拿了兩個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寧傑拿出魷魚片,一臉笑意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把烤好的另一個明太魚和烤魚片放在付建業身前。


    “敞開了吃,我再給你烤!”


    付建業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說道:“小人嘴臉。”


    寧傑也不接話,拿著酒瓶子給付建業倒了酒,然後遞給付建業一根煙。


    “晚上想吃啥,我讓我媽做去。”


    付建業說道:“晚上吃酸菜燉大鵝,別人送了我四隻大鵝,我都拿來了,張大爺在下麵收拾呢。”


    寧傑說道:“那敢情好,我得跟我媽說一聲,大鵝血快出鍋了再放,要不就老了。”


    林月知按住寧傑,說道:“你快坐著吧,我去和咱媽說去。你倆少喝點,別晚上吃不動了。”


    這年頭血還是好東西,不管雞鴨鵝,殺了以後血都留著,和雞鴨鵝一起燉了。之所以這麽幹,那純純是因為窮。


    這些東西,再過幾十年就成稀罕東西了,甚至不少都是造假的,你說這玩意兒奇葩不奇葩吧。


    等林月知出了屋子,付建業問道:“我就沒明白,你非批兩火車皮木材幹啥呢,缺錢了?”


    寧傑看著付建業有些鬱悶的樣子,試探著問道:“哥,老胡拿把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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