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五海派的弟子慌亂的喊著,試圖離麻鐵遠一些。


    麻鐵此時鮮血糊了滿臉,他陰森森地看了這個五海派弟子一眼,心中暗恨。


    要不是這人給了自己二十兩,說讓自己幫他辦件事,擄走他討厭之人身邊的美人,他也不會在襄來城做這件事。


    而且還含糊不清地說是美人,不說清楚是男是女。


    他都把人擄走了,準備辦事兒了,才發現是個男子。


    要是個女子,他早就辦了事兒走了。


    也不會氣不過想把人賣掉換銀子花,結果在破廟等那龜公,拖到人醒來,又被打暈,最後被抓。


    事兒沒辦成,人又被抓,他打不過雲回舟和趙鴻嵐,可不就隻能恨這五海派的弟子了嗎?


    既然他被抓住了,這個正派弟子也別想撇清關係,讓門派把他救走。


    要死大家一起死,順便臭一把這人的門派名聲。


    這麽想著,麻鐵哼笑一聲:“找我的時候一口一個兄弟,銀票也在我這兒,現在倒是撇得快。”


    說著,他根本不理會著五海門弟子的大喊大叫,將這人如何找他,又對他說了些什麽話一一說了出來。


    “我本在城外,這人不知為何找到了我的落腳地,說要我辦一件事。”


    “他給了我二十兩銀票,就是前麵放著的那張,說要我趁武林盟發魁首獎勵會晚回客棧時,去雲來客棧天字五號房帶走一位美人。”


    “諸位也知道,我麻鐵向來隻愛女子,這人隻說是美人,我也沒多想。將人綁走之後,才發現居然是個男子。”


    “那銀票上正是他親手給我的,我特意留了個心眼,在他給銀票之前在他手上下了碰水後就會泛出熒光的粉。”


    “現在隻需要在銀票上撒一點水,就能看到熒光。”


    五海派弟子此時厲聲反駁:“銀票是被你偷走下了粉的,不是我給你的,而且剛才還是那兩人拿過來的,說不定是你們為了誣賴我……”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頓了下來。


    在場腦子稍微靈光一點都神情莫測,這五海派弟子這話不就相當於自爆了那被帶來的二十兩銀票原本是他的嗎?


    雖說他嘴上說著是被偷走的,可在場的人見他這反應也知道,絕不可能是被偷的,而是他主動給的。


    那五海派弟子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立馬改口:“那不是我的銀票。”


    此時,一位當鋪的掌櫃走了出來。


    那五海派弟子一見到當鋪掌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猛然想起之前自己當了玉佩換來的銀票在當鋪是有記錄的。


    當鋪掌櫃朝著在場所有人一拱手後便開口說道:“我作證,這二十兩的銀票是在三天前從我們當鋪給出去的,當時這位……這人拿了塊玉佩來當了二十兩。”


    “我們開具了兩張憑證,他一張,我們當鋪一張。”


    “憑證和玉佩我都帶過來了,他那張憑證我不知道他還收沒收著,但我這張憑證上是有典當的物品、典當的價格和我們給出的銀票的號碼還有這人簽下的字按下的手印。”


    說著,當鋪掌櫃拿出一個匣子打開,裏麵正是一張典當憑證和一塊玉佩。


    五海派的人一看那玉佩,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那玉佩正是那被審的五海派弟子的,並且除了他們之外,在場的很多散人江湖客也都見那弟子掛在身上過。


    更別說還有典當憑證了……


    那五海派弟子還在垂死掙紮:“對,我是當了玉佩,字和手印也都是我簽下按上的,但我不知道我的銀票為什麽在這人身上。”


    “對,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銀票。”


    他這番話說得又與之前的話前後矛盾,在場是沒有人會信他的話了。


    畢竟從麻鐵一出現,這人的表現就可以知道,這人的心虛。


    他絕對和麻鐵有過聯係。


    麻鐵陰森森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出了讓他絕望的話:“我那粉是下在你手上的,你去摸銀票時,必定會沾在身上,正巧你那天穿的正是這件衣服也帶著這個荷包。”


    這下,都不要人說,雲回舟直接從屋裏拿出一壺水,對著那五海派弟子的荷包和腰帶處潑去。


    那人想躲,卻被趙鴻嵐一把按住不能動彈,隻能被雲回舟潑了個正著。


    所有人都看見,這五海派弟子的腰帶處和荷包上泛起了微弱的熒光……


    這還有什麽可狡辯的?在場的人全看得清清楚楚。


    那五海派弟子,瞬間麵如死灰。


    雲回舟垂眸看著他,手漸漸握在了刀柄之上,這時趙融走到的他身邊來,輕輕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雲回舟鬆開手,將目光收回。


    趙融此時也放下手,轉頭看向五海派的人,說道:“張女俠?”


    他話不說盡,但意思很明顯,你們的弟子,你們要如何處置。


    此時,人群中一片騷亂,很快就分開一條道來。


    連黎正從側麵朝著這邊小跑過來,他此時披著一件外袍裏,麵隻穿著睡覺的白色裏衣,頭發隨意紮了一下,臉色還有幾分白。


    不過眼中卻閃著怒火,亮得驚人。


    雲回舟見他跑,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腳。


    之前把他人抱進院子裏的臥房時,因為趕著把麻鐵幾人帶來處置,他隻是草草的看了一眼。


    白生生的腳底都是血痕還有枯草粘著,一些碎沙子甚至都鑽進了傷口裏。


    那傷對他們這些習武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麽。


    但他卻知道連黎身上連塊顯眼一點的疤都沒有,估計是從小就沒受過什麽傷。


    現在哪怕傷口已經經過了處理,但該疼的還是會疼,尤其還是在腳底,每走一步估計都疼,這人居然還活蹦亂跳的往這邊跑。


    連黎一過來,就走到了那五海派的弟子身邊上下看了一眼,然後就抱臂看著五海派那一群人。


    曲聽泉也在他身邊,還有另外兩個青虹劍派的弟子,那兩個青虹劍派弟子是跟著趙鴻嵐一起去的破廟。


    自然也將當時的情況給曲聽泉說了,一聽到流芳院和麻鐵的名字,曲聽泉的表情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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