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德一邊嚷嚷著窮,一邊點的外賣把陳最和蕭明德手都掛滿了。


    陳最對此沒好氣,“你還是不窮。”


    “幾個月就吃這麽一頓!”蕭明德理直氣壯。


    他們忙起來幾個月都沒有假可以休,每天除了吃泡麵,就是隨便點盒飯,能填飽肚子就行。


    所以不管陳最怎麽說,蕭明德都很理直氣壯。


    上了車,薑楠和陳最坐在後座,蕭明德坐在駕駛位,“請少爺小姐係好安全帶,老奴準備開車了。”


    陳最:“……”


    也不管蕭明德看沒看見,總之一個白眼拋過去準沒錯。


    蕭明德點開音樂,發動車子。


    蕭明德性格很好,雖然是個男司機,但車開得很穩,不魯莽、不急眼,也沒有路怒。


    偶爾他跟著音樂唱幾句,跑調跑到外太空去。


    但詭異的事是,薑楠能跟得上他的調。


    兩人一拍即合,相見恨晚,一路唱著跑調的歌。


    陳最:“……”


    像這樣五音不全的朋友,他有兩個,哈:)。


    忍受了將近兩個小時的魔音貫耳,終於抵達清源山。


    今天是周六,很多情侶或一家子出來露營。


    清源山不是什麽著名的景點,但因為環境好,風景美,還有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再加上又是賞日出的好地方,所以很多人喜歡在這裏露營。


    最近兩天,政府還特意讓人在很多樹與樹之間搭建了小吊床和秋千,供給孩子們玩。


    停好車,把小推車抬下來,三人就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鋪上野餐布,把外賣都擺好。


    各種涼的熱的、零食水果和飲料,全都齊全了。


    一下就吸引了很多小孩的目光。


    薑楠今天沒帶口罩,在這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樂趣,沒有人關注她。


    要關注,也多是看陳最。


    薑楠眉眼彎著,掏出手機拍拍食物,拍拍色彩鮮豔的晚霞。


    “我們找人幫我們合影吧!”蕭明德提議道,“上次看小薑發的照片,少了我的手,可真不得勁兒。”


    陳最:“嗬。”


    嘲笑完,他看向薑楠,見她沒有表現出什麽抗拒的模樣,這才沒管蕭明德。


    蕭明德找了個路過的女生幫忙拍照。


    陳最和薑楠湊到一塊坐,蕭明德半蹲著在兩人身後。


    三人笑容燦爛。


    “三、二、一。”女生按下拍攝鍵。


    閃光燈亮起。


    薑楠的笑容幾乎是在瞬間消失,變得有些驚恐,臉下意識往陳最的方向躲。


    陳最的反應也很快,反應過來的同時就抬起手擋著薑楠的眼睛。


    女生和蕭明德都一愣。


    蕭明德剛還想問怎麽了,就瞧見陳最放下手,薑楠的臉色簡直白得嚇人。


    “還……要拍嗎?”女生不知道是怎麽了,所以也有些慌亂無措。


    薑楠剛準備點頭,陳最就說道:“不拍了,謝謝。”


    蕭明德立馬道謝去拿手機。


    女生看著薑楠的臉色,還是有些擔憂,“是生理期嗎?我有止痛藥,你需要嗎?”


    薑楠揚起臉笑了笑,“不是的,就是突然有點不太舒服,謝謝你的關心。”


    女生擺了擺手,在蕭明德表示他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朋友之後,才慢慢離開。


    蕭明德蹲在薑楠麵前,“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臉色怎麽一下就這麽白了?”


    “怕閃光燈?”陳最問。


    蕭明德有些疑惑。


    薑楠還是笑著,比手勢,“就一點點。”


    “臉色白成這樣,還隻是一點點?”蕭明德說道,“也是我的問題,我剛才忘記把閃光燈關了。”


    “沒事。而且……我不僅僅是因為害怕。剛才被閃光燈照的時候,我好像記起了一點畫麵。”薑楠說道。


    薑楠之前被記者們照,也隻是覺得難受,稍微有點心理陰影的恐懼。


    但不會這麽嚴重。


    隻是剛才很奇怪。


    “手機的閃光燈和攝影機的不一樣,我好像想到了什麽,就是個一閃而過的畫麵。”薑楠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陳最和蕭明德也不著急,一個輕輕扶拍她的背,一個給她倒果汁。


    薑楠緩了緩,繼續說道:“我在周成家的時候,好像看到有人拍我。用手機拍的,還開了閃光燈。”


    蕭明德一聽,當即問道:“還想到什麽了嗎?那個人是男是女?穿的衣服鞋子呢?”


    薑楠搖頭,“記不起來了,隻是模模糊糊看到閃光燈。”


    蕭明德:“……”


    陳最見她的臉逐漸有了血色,這才收起來,“暫時想不起來也沒事,這種事也不是硬想就能想起來的。”


    蕭明德:“……”


    找不到形容詞,蕭明德很想罵一句不恰當的話——慈母多敗兒。


    很不恰當,但很詭異的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蕭明德也知道不能硬來,硬來對薑楠身體和精神都不好。


    “沒事,以後想到什麽就告訴我。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享受大自然。”蕭明德說道。


    薑楠點頭。


    三個人看著晚霞,聊聊彼此小時候的事情。


    蕭明德聊到他從未見過的母親,“媽媽生我之後,大出血走了。小時候有些同學會笑我沒有媽媽,可我知道媽媽很愛我,她比任何人都愛我,甚至為了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性命。”


    他又聊到小時候和陳最發生的事。


    說起來兩個小孩瞞著家裏人偷酒喝,最後醉倒在閣樓,把家裏人都嚇得半死的事。


    說童年快樂的、調皮的時光。


    薑楠也說自己的故事,“我有先天性心髒病,很小的時候一直住在醫院,但其實我對那些每天繁瑣的檢查紮針都沒有印象,隻記得媽媽每次下班,都會在醫生的同意下,給我買我喜歡吃的零食。”


    “我很少見到爸爸,媽媽說他工作很忙,但一個月怎麽也能看見一兩次,但後來,爸爸再沒有出現過。我對爸爸的印象其實都來自於媽媽,我覺得我一直很幸福。”


    “在我六歲的那年,捐贈者出現了,我的手術非常成功,終於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出去玩,出去奔跑。”


    “媽媽用盡自己的一切,給了我完整的美好的童年,也讓我帶著希望勇敢自信地獨立生活下去。”


    “雖然後來媽媽的謊言被戳破,但我已經成長為大樹,可以承受很多事情。”


    “現在還和你們成為了好朋友,我的二十六年,過得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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