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爆炸,讓離得近的人都躲閃不及。


    在火光衝來的瞬間,薑楠眼前視線被擋住,然後就被護在了身下。


    巨大的聲音震得她耳朵嗡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精神壓力過大,加上爆炸餘波衝擊昏迷,但好在被陳律師護在了身下,身上沒什麽傷口,休息好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耳邊傳來交談聲,薑楠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


    “薑小姐,你還好嗎?聽得清我說話嗎?”李懷發現薑楠醒來,立馬俯身輕聲問道。


    薑楠坐起身,點頭,下意識環顧四周,然後問道:“其他人還好嗎?”


    “都在病房裏休息,沒什麽大事。”李懷立馬回答道。


    “明德呢?”


    “頭兒沒事,醒得比你還早。”


    薑楠又輕聲問:“那陳最呢?”


    李懷頓時沉默了一下,他是人民公仆,按道理來說不該撒謊的,可頭兒吩咐了……


    算了,有鍋頭兒背。


    然而,見他沉默了這麽長時間,聯想到自己醒來時聽到的話,薑楠頓時臉色蒼白,警鈴大作。


    “他在哪間病房?”薑楠慌張問道。


    李懷:“就在隔壁——”


    他的話還沒說完,薑楠就掀開被子下床,朝著隔壁病房跑過去。


    李懷愣了一下,看到地上的鞋,連忙道:“鞋……”


    然而,人已經跑沒影了。


    李懷:“……”


    算了。


    那邊陳律師肯定會把人看住。


    他還得去忙。


    謝潯倒是瀟灑了,不知道跑哪裏搞了個自製的炸彈。


    威力不大。


    隻把謝潯自己炸了血肉模糊。


    但他們寫報告就麻煩又複雜。


    另外,謝潯死前說的話也讓他們放不下心。


    誰知道謝潯說的“還有人”到底是誰?


    這種事情都得去調查。


    至少短時間內是閑不下來了。


    唉。


    -


    推開陳最房間的門,病床上空蕩蕩的。


    薑楠微微一愣,僵在原地的那半分鍾,腦海裏浮現了無數種可能,直到衛生間傳來開門聲。


    陳最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僵在原地的薑楠,微微一愣,腳步加快,沉穩有力地朝著她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薑楠倉皇抬頭,看到是陳最,就衝進他懷裏。


    愣了一下,陳最抬手,將她深深地圈進懷裏,似乎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


    被熟悉的氣息包圍,醒來後所有的緊張、擔憂、不知所措等等情緒,統統消散,無比安心。


    薑楠從陳最的懷裏抬頭,注意到他的脖頸還有受傷的痕跡。


    薑楠動作微微一頓,鬆開,然後著急地扯他的衣領。


    陳最笑著說道:“進度這麽快嗎?”


    薑楠:“?”


    “傷到哪兒了?我看看。”


    陳最輕聲說道:“隻是碎片擦傷,沒什麽大礙,不然也不能下床。”


    可薑楠不放心,愣是拉著陳最,把他衣服拉開查看。


    蕭明德推門走入,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一下轉身,“老肩巨滑。這可是病房,你們倆收著點。”


    陳最把衣服穿好,薑楠輕咳了一聲, 蕭明德才轉過頭來,笑得一臉曖昧。


    “先說正事。”蕭明德示意兩人坐好。


    見兩人都坐好了,蕭明德才繼續開口說話。


    “謝潯死了。”蕭明德簡潔明了匯報結果,“就這麽讓他死了,實在太可惜了,但也總不能鞭屍。”


    “至於許諾……傷勢不重,等她醒來之後,會麵臨多項罪名指控。”


    薑楠沉默著點頭。


    做錯了事,就得承擔責任。


    “肖奶奶沒有受傷,就是受了點驚嚇,聯係上她家人之後,家人就把她接走了。”看著薑楠的表情,蕭明德說道,“放心,給辦得妥妥的。在她離開的時候,我在她口袋裏放了點錢,也算是補償。”


    肖玉茹的家裏人來的時候,聽說事情的經過,顯然是帶著一身怨氣的。


    這也很正常,誰能在知道自家老人被人牽連差點沒命之後,還能保持十足的冷靜呢。


    所以,蕭明德塞錢的時候,沒讓老人看見,卻讓年輕人看見了。


    年輕人頓時也就不好意思起來,還拉著他到一旁說話。


    蕭明德隻說是薑楠給的賠償,對方倒也沒再說什麽了,感謝了一番警察就走了。


    平時蕭明德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公事公辦,但這件事情牽扯到了自己的好友,那就不一樣了。以私人名義做點賠償,是舉手之勞。


    “謝潯死之前說的那句話,可能不是無的放矢,不過我們的人會去把所有跟他有聯係的人統統查一遍,你放心吧。”蕭明德安撫說道。


    薑楠點頭,“你辦事,我一定放心的。”


    “周成案的事等收集完證據,很快就會出一個通告,到時候,你就真的徹徹底底清白了。”蕭明德很清楚,即便當時被判無罪,但社會輿論可不認為她是無罪的。


    即便知道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但該澄清的還是得澄清。


    總而言之,接下來要忙的事情也不少。


    “行了,你們沒什麽事就出院吧,記得給我爸打個電話,他可擔心你們。我走了,出院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了,我沒空來幫忙。”蕭明德起身,擺了擺手,就徑直離開。


    陳最和薑楠對視了一眼,給蕭遠橋打了個電話,匯報平安。


    還因此,被蕭遠橋臭罵了一頓,“家裏這麽多保鏢不用,真以為自己能快得過子彈呢?你個臭小子,過兩天回家一趟,給我去舊屋跪倆小時!”


    舊屋就是陳最的家,父母和妹妹的靈位就敬奉在裏麵。


    陳最頭疼地連忙應是。


    剛掛斷電話,蕭爺爺的視頻電話也來了。


    這還是薑楠頭一回看見蕭爺爺,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


    蕭爺爺先是問候了一番,才歎氣說道:“你爺爺的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看來這些年他也想通了,你到底是他們家的血脈。”


    頓了頓,蕭爺爺說道:“一天到晚說什麽窮困潦倒,回去繼承遺產就不窮了。”


    陳最:“……爺爺,蕭家已經容不下我了嗎?”


    “瞎說!是不是蕭遠橋那混小子幹什麽了?你放心,他蕭遠橋的我老頭子管不了,但我的遺產,你和明德一人一半。”還以為是自己兒子做了什麽混賬事,蕭爺爺立馬說道。


    陳最有些無奈,“爺爺,我爸媽當年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我們家就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所以,您就幫我回絕了吧。”


    和蕭爺爺溝通了一番,電話才終於掛斷。


    薑楠聽到“陳瑾山”的名字,就想起來之前在幸福之家的時候,她還特意搜過這個人。


    見薑楠疑惑,陳最這一次倒是沒有隱瞞。


    “我奶奶死後,陳瑾山再娶。大概就是個俗套的有了後媽就有後爸的故事,總之,我爸隻拿走了屬於奶奶的那部分財產,就帶著我媽脫離了陳家。我爸因為那件案子去世後,他來找過我一次,不過,是怨我把他的兒子克死了、”


    “現在找上蕭爺爺,估計是發生了什麽豪門狗血大戲,總之跟我沒關係。”


    陳最對陳瑾山一家子的事兒完全不感興趣,對他所說的遺產也不感興趣。


    他有手有腳有工作,沒了那些遺產,也不是不能活。


    想了想,陳最看向薑楠,認真問道:“或許你想當富太太嗎?如果你想,我就去爭一爭。”


    薑楠:“?”


    “這……算是表白嗎?”薑楠詫異。


    陳最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當然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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