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憐香對麵的也是一個女人,同樣妖嬈多姿,同樣風情萬種。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不說比肩美神洛濱和巫山神女瑤姬,但也能和憐香一較高下。


    轟!


    戰鬥再次爆發,似乎比剛才更加激烈。


    黑煙、藍光、碎石、塵土……


    以兩人為中心,方圓數十丈已經化作廢墟。


    幾個狗膽包天的武夫悄悄靠近,不知道是不是想趁亂撿便宜。


    “愚蠢。”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宋思扭頭看去,竟然是一個小男孩。


    虎頭虎腦,乖巧可愛,隻是額頭上凸起的一個大包,讓他看上去有點可憐。


    “為什麽說他們愚蠢?”


    宋思知道兩個人都不好惹,但還是出聲詢問。


    一個小孩子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看熱鬧,還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肯定不是簡單角色。跟他交流一下,說不定能套出話來。


    “那可是殷家主,實力放到整個丹陽郡都是頂尖的。這些家奴自以為十分隱蔽,其實早就被發現了。”


    “殷家主?家奴?”


    聽到小男孩的話,宋思臉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心中確實忍不住一喜。


    如他預料的一般,有鹿瑤那樣強大的妖魔當侍女,憐香的實力必定十分恐怖。而與憐香戰鬥的女人也不簡單,竟然是宋思一直非常忌憚,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麵的殷家主。


    “殷家主是堙蝕君手下最強的幾個邪祟之一,比那張家之主張彥都要強上幾分。至於家奴……”


    冠蜥看了眼五丈之外的宋思,不知道怎麽的,他總感覺宋思有種莫明的熟悉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普通人喝下世家調製的湯藥,隻要沒死就能成為家奴。雖然被世家控製,但實力和壽命都會大幅度提升。”


    “哎?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你又聽不懂。”


    冠蜥搖搖頭,心中暗道:“我半個時辰之前才抵達平山縣,怎麽可能認識他?應該是把他和哪個熟人搞混了。”


    “原來如此。”


    宋思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小聲嘀咕,繼續問道:“你也是家奴嗎?”


    “呸呸呸,你才是家奴,你全家都是家奴。小爺我可是陳家的天才,放眼整個丹陽郡都是響當當的角色。”


    “那你腦袋上的包是怎麽回事?”


    “你是不是有病啊?問這麽多幹什麽?”


    見宋思哪壺不開提哪壺,冠蜥立刻惱羞成怒。


    世家的恢複力極其恐怖,就算腦袋被砍斷,用不了多久也能長回去。


    冠蜥作為陳家天才實力自然不弱,可惜他太貪嘴,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導致恢複力被遏製,不然在城外碰到的時候也不至於被宋思嚇得狼狽逃竄。


    冠蜥的突然爆發讓宋思摸不到頭腦,好端端的怎麽生氣了?


    難道是被某個不願意提及的人打的?或者幹脆就不知道是誰打的?


    宋思想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不料冠蜥根本不給他機會,冷哼一聲便消失在黑暗中。


    “年紀不大,氣性不小。”


    宋思無奈的歎了口氣。


    愉快的聊天因為宋思的無心之失而結束,但更加激烈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轟!


    藍光與黑煙相互衝擊,已經坍塌的房屋和城牆立刻變成更加細小的碎塊和粉末。


    宋思目光一掃,周圍除了廢墟就是一些被壓壞的殘屍,沒有發現任何活人的跡象。


    稍微觀察一番後,宋思便決定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似憐香和殷家主這樣恐怖的怪物,舉手投足之間就能造成巨大災難。此時兩人全力戰鬥,任何膽敢靠近的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爆炸聲此起彼伏,整個平山縣都被驚醒。


    一群好熱鬧的武夫不斷與宋思交錯而過,並不知道他們正邁向地獄。


    一口氣從城西跑到與城中接壤的地方,轟鳴聲逐漸減小,震顫感慢慢消失。周圍安靜的仿佛墓地,沒有光,也沒有聲音。


    宋思察覺到不對,立刻停下腳步。


    “出來吧,都已經被發現了,何必繼續躲藏?”


    宋思冷哼一聲,臉上浮現出不屑的表情。他並沒有發現有人在附近,隻是詐一下而已。


    然而令宋思沒想到的是,還真有人被詐出來了。


    “感知很敏銳,實力也不錯,可惜惹到了你惹不起的人,注定了活不過今晚。”


    一道身影從牆角拐彎的地方走出來,束發為髻,蒼髯如戟。雖是一副儒雅文人的模樣,卻給宋思一種霸道的感覺。


    赫然是張家之主張彥!


    “沒有勇氣和邪祟戰鬥,隻敢來對付我一個人類嗎?”


    宋思瞥了眼將退路堵住的張振林,滿臉都是譏諷的表情。


    他沒有裝模作樣的詢問兩人有什麽事情,因為當張彥和張振林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就證明了今晚必須有人死在這裏。


    可能是張彥,可能是張振林,更有可能是宋思自己。


    因為在看到張彥的瞬間,宋思的感知開始瘋狂預警,眉心處更是如針紮般的疼。


    宋思知道自己錯了,並且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世家的力量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即便將外家武學修煉到極致,依舊遠遠不是張彥這等世家之主的對手。


    為今之計,不可力敵,隻能智取。


    “堙蝕君手下幾個強大的邪祟都跟他一起陷入沉睡,也就殷家主能勉強入得了眼。”


    張彥不慌不忙,依舊是那副儒雅文人的模樣,“現在殷家主有憐香對付,我又何必去觸了她的黴頭?”


    “你怕是不敢吧?”


    “我的確不敢。”


    聽到宋思譏諷的話語,張彥竟然沒有否認,“鹿家可是荊國最強的九大世家之一,張家連三流都算不上,不敢不是很正常?”


    “但這個世界不是誰都可以一直強大下去的,龍遊淺灘,虎落平陽,狂妄自大隻會蒙蔽雙眼,讓自己陷入絕境。”


    張彥態度怡然自得,仿佛勝券在握。


    事實也的確如此,張家再怎麽不入流也是世家,而世家的力量是人類絕對無法撼動的。


    兩次襲殺宋思的鹿瑤雖然隻是幼年妖魔,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侍女,但她的肉身卻能夠輕鬆擋住所有凡俗兵器。


    路過的冠蜥作為陳家天才,更是能夠輕鬆擋住宋思全力擲出的鹿角。雖然頭上起了個大包,但既沒有傷筋也沒有動骨,隻是很疼而已。


    這還不算妖魔那恐怖到令人絕望的,就算腦袋被碾碎也毫不在乎的恢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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