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驍皺眉,看到現場這麽多人,他第一反應就是侯府的臉麵。


    因此現在於馨兒這麽咄咄逼人,讓他心裏生了厭煩。


    是覺得侯府以前的種種還不夠丟人嗎,非要在這個時候折騰?


    衣服壞了,去換一件就是。


    非得折騰得全場人都在看笑話?


    陸延驍也搞不懂,自從上次因為於馨兒管家不利,他在同僚麵前出了笑話後,如今的他對於馨兒已經沒了以前的愛惜。


    好像於馨兒做點什麽,他都會下意識的反感。


    可如今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問下去了,不然更加讓人胡亂猜測。


    “你既說這荷包是你看見她弄壞衣服的時候掉的,可還有什麽證據?”陸延驍看著於馨兒身旁的那個丫環問。


    丫環瞬間語噎。


    “這……”


    這還要什麽證據?


    看她說不上來的樣子,離桑‘好心’提醒:“除了你,可還有別人看見了?”


    丫環又看了於馨兒一眼,旋即搖頭:“沒……沒有。”


    紅碧適時道:“可奴婢有證據,夫人,奴婢的荷包確實是前幾日掉的,當時還問了同住的幾個人,她們都可以作證。”


    那丫環一聽,頓時慌了,再次看向於馨兒。


    於馨兒警告的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了陣腳。


    “這……都是夫人院裏的人,可信度也不高呀。”於馨兒故作為難的說。


    離桑微微一笑,眼中卻滿是冷意。


    “於姑娘,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紅碧提出了證人,你連問都不沒問就說可信度不高,那難道僅憑她一麵之詞,再加上一個不知怎麽得來的荷包,就值得信任了?”


    “你……”於馨兒噎住。


    這時陸靜怡也換了衣服回來,可看現場這個情況,她也不知道該信誰,隻得站在老夫人身邊,讓老夫人做主。


    這可是她的及笄禮啊,人生中的大事,就這麽被攪黃了。


    陸靜怡又氣又怒,要是最後查出到底是誰害的她,她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然這時,陸延驍沉著臉發話了。


    “夠了,事已至此,有什麽都留著過後再說,笄禮繼續!”


    他到底還是在乎侯府的臉麵,不想讓這麽多人看了笑話。


    而且他也算看出來了,這件事於馨兒肯定有鬼。


    若最後查出是於馨兒故意陷害的,那怕是笑話更大。


    畢竟於馨兒的身份擺在這,說是客人,但不傻的都知道她是怎麽回事。


    堂堂侯府主母被這麽一個人誣陷,陸延驍都不敢想傳出去後,外人該怎麽笑話他,怎麽笑話侯府。


    陸延驍第一次覺得於馨兒拿不出手。


    而於馨兒見陸延驍竟然不站在自己這邊,心裏霎時升起一陣委屈。


    “侯爺。”


    她眼眶微紅的看著陸延驍,眼裏的委屈一覽無餘。


    陸延驍無情的別開視線,道:“送於姑娘回去。”


    於馨兒眸子微怔,不敢相信陸延驍現在對她這麽無情。


    就因為當初她沒管好家,讓他出醜了?


    可那能怪她嗎?


    她無名無份,府裏下人都不聽她的。


    如果她是這府裏的當家主母,又怎會如此。


    於馨兒越想越委屈,就這麽被帶了下去。


    而她帶來的那個丫環,也被老夫人下令關進了柴房,連帶著紅碧也被關起來。


    紅碧被帶走時,堅定的衝離桑道:“夫人,奴婢對天發誓,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出賣您!”


    離桑淡淡頷首,不做言語。


    兩個丫環被帶下去,代表著此事先到此為止。


    盡管在場眾人還沒看過癮,也不得不收起八卦之心。


    陸靜怡雖不甘心,可看著陸延驍黑沉的臉色,她也隻得將這不甘心壓下。


    笄禮繼續,這回倒是沒在出什麽岔子。


    結束後,下人開始上菜,宴會也開始了。


    離桑趁著得空,來陪柳夫人母女坐了一會兒。


    柳夫人滿眼都是對陸延驍的嫌棄。


    “沒想到這陸侯爺現在還養著那個女人,真是不知所謂!”


    要不是柳輕雪入了侯府,她都不想跟這定北侯府有任何往來。


    旋即她又同情的看著離桑:“府裏有這麽一個人,可想而知你的日子有多難過,哎。”


    離桑笑笑,麵色平靜:“無事的,她翻不出什麽浪來,而且現在府裏又有輕雪幫著我打理,倒也沒有那麽難過了。”


    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提一嘴柳輕雪,讓她們知道柳輕雪在侯府是很得看重的。


    柳夫人又歎了口氣,道:“輕雪能遇到你這般通情達理的主母,也是她的福氣。”


    頓了下,她的眼神悠然閃過一抹陰狠,瞟了陸延驍的方向一眼,道:“你身為一府主母,很多時候是不必委曲求全的,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有無數種方法發落她。”


    她這是在提點離桑。


    而離桑也清楚的看見了她眼裏的那一抹陰狠。


    離桑心思微動,莞爾一笑。


    “多謝夫人提點,我都明白。”


    隻是她不想給陸延驍發難她的機會而已。


    相比於因為發落一個於馨兒,遭了陸延驍的記恨,她更喜歡看見陸延驍一點點厭惡於馨兒,最後兩人相看兩厭。


    而效果也很顯著。


    有句話怎麽說的,刀子隻有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陸延驍和於馨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自打於馨兒上次管家不利,讓陸延驍出了醜後,陸延驍對於馨兒就好似有陰影了。


    雖然最後兩人還是和好,但從今日的情景來看,陸延驍已經沒那麽喜歡這個心尖尖了,甚至已經到了看她做什麽都不順眼的地步。


    如果於馨兒安安心心在自己院中呆著,每日等陸延驍回去,陪他聊聊天說說話,提供一下情緒價值,或許陸延驍還沒那麽快厭棄她。


    不然她做什麽,陸延驍都會想到上次的事,繼而想到她會不會又讓自己出醜。


    久而久之,可不就越發厭棄了麽。


    不過這些離桑自然是不會跟柳夫人說的。


    柳夫人看離桑應該是聽進去了的,這才收起眼裏的陰狠,又恢複成了那副端莊大氣的模樣。


    宴會很快結束,客人們被一一送走,同時也到了算賬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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