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驍哥哥?”


    見陸延驍沒動靜,隻盯著自己看,那眼神還有著她看不懂的東西。


    於馨兒心裏咯噔一下。


    心道陸延驍不會覺得自己騙了他,失望了吧。


    於馨兒後知後覺,趕緊解釋:“延驍哥哥,馨兒剛才真的肚子難受,不信你摸摸。”


    於馨兒抓起陸延驍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摸,但隔著衣服,什麽也摸不到。


    於馨兒不在意,繼續略帶委屈的說:“延驍哥哥,你這一走就是兩月,都不知道馨兒有多想你,多擔心你,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夢見你,有時夢見你在外麵受凍了,有時還夢見你被大雪壓住,每每這個時候都被驚醒,馨兒真的好害怕~”


    陸延驍抿唇,最終歎息一聲。


    “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


    於馨兒重重點頭:“嗯嗯,好在是平安回來了,隻是延驍哥哥回來都不來看馨兒,馨兒好傷心。”


    陸延驍:“……昨日不是看了嗎?”


    於馨兒道:“昨日那是昨日,再說了,昨日你才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兩月不見,馨兒想延驍哥哥都想得要發瘋了,那一會兒哪裏夠呀。”


    說著她便鑽進了陸延驍懷裏,委屈撒嬌。


    陸延驍到底是心軟了,將她攬住安撫。


    於馨兒暗暗鬆了口氣,心中對柳輕雪又生了幾分惱意。


    有了柳輕雪,延驍哥哥現在都變成這樣了。


    以前明明無論她做什麽,陸延驍都會無條件愛她寵她的。


    雨雪閣,正在撫琴的柳輕雪莫名打了個噴嚏。


    “小姐,天涼,還是早些歇息吧。”小燭擔心的說。


    柳輕雪視線落在門口,似在期待什麽,最終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去休息了。


    **


    有了陸延驍的打點,陸恒沒過幾日便去戶部上任了。


    他當年也是有一官半職的,後來辦事的時候出了差錯,丟了官職,因此這次他很是小心,生怕出一點差錯。


    陸延驍得知陸恒在戶部幹得不錯,心裏也落實了些。


    然而他這心還沒落實幾天,就又出事了。


    陸恒又去賭了。


    陸延驍得知這個消息時,氣得恨不得提刀去砍了陸恒的手。


    “陸侯爺,咱們又見麵了。”


    賭坊裏,又是之前那個大漢。


    他笑嗬嗬的看著陸延驍,仿佛看不見陸延驍黑沉得能滴出水的臉色一般。


    “說吧,這次欠了多少。”陸延驍冷冷的問。


    大漢似乎很喜歡他這爽快的態度,哈哈笑道:“也沒多少了,三千兩而已,沒上次多。”


    陸延驍:“……”


    他深吸口氣,看著大漢身後被綁著的陸恒,隻覺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三千兩,他可真有本事。”


    陸延驍氣極反笑。


    離桑很快也得知了此事,因為陸延驍又是來找她拿的錢。


    而離桑也一點不意外。


    賭癮一旦染上,又如何是說戒就能戒的。


    賭徒的話更是一個字都信不得。


    因此上次的事情過後,她便知道陸恒肯定還會再去賭。


    現在果真應驗了。


    離桑收起心神,歎息道:“侯爺,不是我不願意給,隻是,咱們有多少個五千兩,三千兩給他去賭?”


    “再這樣下去,侯府早晚得被他敗光,到時你又當如何?”


    陸延驍抿唇,無言以對。


    離桑繼續道:“我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他這樣放肆,無非就是覺得他的身後有侯府,有侯府給他撐腰,他賭輸多少侯府都會給他還,可侯府有多少銀錢去給他一次次的收拾爛攤子?”


    陸延驍聽著她的話,心中越發難堪。


    最終他深深歎口氣,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離桑方才點頭。


    “嗯,侯爺心裏有數就好,紅霞,去庫房取三千兩來。”


    紅霞不情不願的去了,回來把銀子交給陸延驍的那一刻,她一張臉哭喪得,仿佛死了人一般。


    離桑歎息道:“侯爺,這是咱們府裏目前能拿出的最後一筆銀子了,還是從別的賬上調過來的,這銀子一給出去,這個月下人的月銀都不知道拿什麽發了。”


    陸延驍一頓,霎時隻覺這銀子燙手得很。


    可最終,為了侯府的顏麵,他還是不得不接下了這筆銀子。


    “我會想辦法的。”


    陸延驍扔下這一句,便拿著銀子離開了。


    “夫人,這侯爺也太縱容三爺了吧,咱們府裏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哪能一次次這樣填三爺那個無底洞啊,上次就為了給他還賭債,府裏已經緊巴巴的了,這下可好,連下人的月銀都要發不起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她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更是心疼離桑。


    管個家容易麽,辛辛苦苦攢了點銀子,這一下子又敗出去了。


    離桑倒是淡定,反正那銀錢是陸延驍得的賞賜,她也不心疼。


    倒是可以以這個為借口,分家的時候拿出來壓一壓二房。


    陸延驍到底是把陸恒贖回來了。


    隻是一回來,他召集的全府的人,聚集在永安院。


    二老夫人已經猜到要發生什麽了。


    因為陸恒又去賭的事,她已經知曉。


    此時她是恨鐵不成鋼,滿腦子都想著怎麽阻止陸延驍提分家。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陸延驍坐在上首,眼神冷漠,聲音沉穩有力。


    “我決定,侯府分家。”


    二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想也沒想便拒絕反對。


    “不行,我不同意。”


    頓了下,她又放緩語氣:


    “驍兒,不可啊,侯府不能分家,分了家,侯府就散了啊。”


    陸延驍抬手,製止了她的話語。


    “我今日既把大家都叫來,便是已經決定好了的,今日這個家,必須分。”


    離桑說得對,陸恒之所以一而再的去賭,就是因為他覺得有侯府給他做後盾,無論他賭輸多少,侯府都會給他收拾爛攤子。


    而兩房沒分家,每次為了侯府的顏麵,他都不得不給陸恒收拾爛攤子。


    這樣下去,侯府早晚得被陸恒敗光。


    所以,眼下最有效且直接的辦法,便是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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