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棠被張府的人帶走了。


    紅霞假意阻攔兩下,被推開後,就順勢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彩棠被帶走。


    然後就回去報信。


    離桑彼時正在陸延驍的書房中,詢問陸延驍,兩日後的元宵要如何過。


    如今府中這個樣子,可還要辦喜慶些。


    陸延驍還沒來得及回答,紅霞就來了。


    “夫人……”


    紅霞看了眼陸延驍,一臉為難。


    離桑沉聲道:“有什麽話就說,這是侯爺的書房,侯爺是一家之主,有什麽不能聽的。”


    陸延驍聽見她這話,不知為何,感覺怪怪的。


    尤其是她嘴裏的那句一家之主,就跟在諷刺他似的。


    “夫人,彩棠她……她好像被張府的人帶走了。”紅霞麵色難看的說。


    離桑驀的睜大眼睛:“什麽。”


    陸延驍也站起身來,不可置信:“你說什麽,誰被張府的人帶走了?”


    離桑趕忙給他解釋:“侯爺,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今日我在街上遇見彩棠了,但她受了不少傷,我讓她先在醫館養傷,好些了再回來,可紅霞竟然回來說……”


    她一言難盡。


    陸延驍臉色也逐漸難看起來。


    “怎麽會被張府的人帶走?”他沉聲問。


    紅霞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就彩棠剛醒來沒多久,突然幾個人闖進來,就把她帶走了,奴婢想著那應該是張府的人,看他們穿的衣裳像張府下人穿的。”


    陸延驍的臉色更難看了。


    “侯爺別急,張府就算把彩棠帶回去也沒什麽用,他們總不能再來一次殺人滅口。”離桑假意安慰道。


    她自然知道陸延驍在急什麽。


    於馨兒找的那具屍體是假的,陸延驍不可能不懷疑,但他沒說出來,就相當於默認那屍體是真的,他也能借此拒絕張府的逼迫。


    但若彩棠被張府帶走,到時張府帶著彩棠來認屍,那於馨兒的謊言就露餡了。


    不過這是離桑樂意看見的。


    不然也不會做這推手。


    現在看陸延驍的難看的臉色,她心情別提多好了。


    陸延驍麵色複雜的看著離桑。


    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責怪離桑的失責,可又不知如何怪起。


    總不能說他懷疑於馨兒找的那具屍體是假的,張府帶走彩棠,對他們很不利?


    陸延驍沉默良久,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


    “罷了,你先回去吧。”


    現下也隻能等了。


    且先看看張府的動靜,他們若真帶著彩棠來認屍,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離桑神色微動,福了福身,退出書房。


    剛一出來,她的嘴角便微不可察的揚起。


    “夫人,那張府不會一怒之下對彩棠做什麽吧?”紅霞略帶擔心的問。


    小丫頭心到底還是軟的。


    盡管之前因為彩棠是陸靜怡的丫鬟,她不想理會,可今日看彩棠落得那般慘的田地,心到底是軟了,擔心張府對她做什麽。


    離桑側眸看她一眼,淡聲道:“不會,他們比咱們更想要彩棠好好的。”


    畢竟隻要他們對彩棠做點什麽,都會坐實殺人滅口的罪名。


    看離桑說得這般肯定,紅霞方才放心。


    時間緩緩流逝,翌日一早,張府果然帶著彩棠來認屍了。


    這次他們沒有進府,而是直接在大門口吆喝,要陸延驍出去對峙。


    “陸侯爺,這丫鬟你可認識?” 張大人指著彩棠,冷冷詢問。


    陸延驍看了一眼彩棠,深吸口氣。


    “自然認識,這是我侯府的丫鬟,不久前剛剛失蹤,不知張大人這是何意?她又怎會在張大人手上?”


    “哼,侯爺,你還在裝糊塗。”張大人冷哼,看了一圈圍觀的百姓們,大聲說道:“這丫鬟是那日同陸三小姐一起被拉至城外,最後三小姐被趕下車,獨自走回來,卻因城門關閉凍了一夜,導致如今人事不省,而這丫鬟則被那車夫帶走。”


    “陸侯爺,你們侯府口口聲聲說那車夫是我們張府指使的,還不知從哪找來一具屍體,說是那車夫,被我們滅口了,如今便是勞煩你將那屍體抬出來,讓這丫鬟認認,究竟是不是那車夫。”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對著侯府指指點點。


    陸延驍環視一圈,臉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張大人,過去這麽多時日,那屍體早已腐壞,本侯也讓人拉去掩埋了,你讓她如何認?”


    不管那屍體還在不在,他現下都不可能讓彩棠認屍。


    可張大人好似早已猜到他會如此說一半,冷笑道:“陸侯爺,既然屍體已經掩埋,那便讓她說說她這些時日的經曆吧,我們也好聽聽,那出了城的車夫,怎麽就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城內,還被你們用來冤枉我張府,說是我張府滅的口。”


    他態度很強勢,顯然是已經被侯府氣得狠了,沒辦法做到之前的好脾氣。


    怎麽說他也是三品大員,就算不及陸延驍的定北侯,可也不至於在陸延驍麵前低聲下氣。


    侯府一再的出爾反爾,欺辱冤枉張府,他如何還能有好脾氣。


    見陸延驍沉默不語,他又是一聲冷哼,對彩棠道:“你如實說來,你這些日子都經曆了什麽。”


    彩棠害怕的看了眼陸延驍,旋即視線落在離桑身上。


    離桑仿若不知陸延驍的顧慮一般,鼓勵道:“你不用害怕,如實說來便是,侯爺會為你做主的。”


    陸延驍眸子一凜,猛然看向離桑,可見離桑一臉真誠的樣子,他竟挑不出一絲錯來。


    但心裏卻怎麽也不得勁,想要阻止彩棠開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彩棠聽了離桑的鼓勵,膽子方大起來,將昨日同離桑說的那段經曆的話,當著大家的麵又說了一遍。


    “奴婢那日和小姐從雅茗軒離開,本是要回府的,誰知那車夫將我們拉到了城外,還把小姐趕下了車,說小姐害他被打,他也要小姐嚐嚐苦頭,然後還不等奴婢下車,就趕著馬車跑了。”


    “他一直帶著奴婢跑了一天一夜,到了白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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