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艾早早的起來去買早餐,沒回租的房子睡,自然也是沒辦法做早餐的,來不及。


    孩子和丈夫都在睡著中。


    早餐買回去,紀陽醒了。


    蘇艾把早餐放下,帶紀陽起來洗漱。


    “從現在你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喝水了。”


    “好,我知道。”


    照顧完紀陽,蘇艾照顧樂樂起床,母子兩個一起吃早餐。


    紀樂樂捧著包子啃了兩口,又看看爸爸,歎了一口氣。


    “媽媽,爸爸真的不能吃嗎?”


    “爸爸好可憐。”


    “麻醉有可能導致腸胃裏的食物倒流,腸胃裏有食物的話,爸爸可能會窒息而亡,你是想讓他餓兩頓,還是想讓他死?”


    紀樂樂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不要爸爸死。”


    “爸爸你還是餓著吧。”


    “我會嚴格監督你,不讓你吃飯喝水的。”


    “一口也不能。”


    紀陽揉揉兒子的腦袋:“好。”


    今天上午蘇艾哪裏也沒去,陪著紀陽和孩子說說話,念叨些有的沒的。


    很快就到了下午紀陽手術的時候。


    一切準備好之後,紀陽就要被推進手術室。


    紀樂樂也被這有些嚴肅緊繃的氛圍感染,拉著紀陽不放手,大眼睛紅紅的,要哭不哭的模樣。


    蘇艾把孩子抱起來。


    彎腰親了親紀陽的額頭,也安撫他的不安。


    “別怕,我和樂樂在外麵等你。”


    紀陽點了點頭:“樂樂乖,要聽媽媽的話。”


    手術車往前滑動了一截,紀陽突然拉住蘇艾。


    “我家裏還有些錢,在……”


    蘇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等你出來後再告訴我。”


    “我和樂樂都等著你。”


    不知道是不是蘇艾眼睛裏的沉穩感染了紀陽,紀陽心情無比平靜的被推進了手術室。


    非常亮的手術燈,照的紀陽眼前都出現了重影。


    麻醉劑推進身體裏,紀陽的瞳孔逐漸失去光彩。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夢,他夢到自己的腿好了,和蘇艾一起掙了很多錢,樂樂還有了弟弟妹妹。


    他的家非常幸福,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手術時醫生看到紀陽嘴角的弧度都感慨了一句:“看來是做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夢。”


    “是,都快笑出聲了。”


    蘇艾抱著紀樂樂坐在門口,紀樂樂不安的把腦袋埋在媽媽懷裏。


    “媽媽?”


    “嗯。”


    “爸爸會沒事的對嗎?”


    紀樂樂覺得爸爸進去的這個房子像個大怪獸,把爸爸吞了進去,讓他見不到爸爸了。


    他非常不安。


    “會的。”


    “別怕,媽媽在。”


    “嗯嗯。”


    蘇艾嘴上說著別怕,其實自己看著那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也是度日如年。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等到紀陽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虛幻的燈重影。


    這燈沒有手術室的燈亮。


    等到眼睛再次聚焦。


    熟悉的房頂讓他瞬間意識到,這是病房的燈。


    “爸爸!你醒啦!”


    “醒了?”


    紀陽的眼前立刻伸過來了兩個腦袋,一大一小,有些相似。


    那相似的眼睛裏帶著擔憂,又帶著輕鬆。


    “嗯。”


    紀陽對著兩人露出笑容。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再住一星期左右,咱們就能出院了。”


    “回去注意休養,慢慢複健,恢複到正常人程度隻是時間問題。”


    蘇艾笑的很好看,紀陽忍不住也跟著笑,一切總算塵埃落定:“辛苦你了。”


    紀樂樂在旁邊臉埋在爸爸的掌心,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爸爸~”


    “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那個手術室像個張開大嘴的怪獸。”


    “我很害怕。”小孩子形容的很是抽象,但充分的說明了他心裏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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