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滿倉如今在這大院子裏已經住了十來年,


    從最初進城裏住四合院的種種不適應,到現在的習以為常,自得自樂,他常常感慨……


    沒想到家裏那個福薄的丫頭,竟然是個福緣深厚的,隻不過是前半生苦了點,這後半輩子的福氣那都是海了去了……


    可不就是海了去了?


    不單單自己享福,全家人都跟著享福!!


    甚至說上一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不為過。


    想他一家人原來都是在鄉下地裏刨食的,天天看老天爺臉色過活,前些年老天爺臉色都很不好,家裏人也多。


    這月月都吃不飽飯,年年拉饑荒。


    逼不得已,他這才趁著農閑時節帶著兒子進城找活兒幹,能掙一個是一個,以補貼家用。


    家裏老伴兒身體也不好,常年有病,可家裏真沒錢,也沒法治,就那麽拖著拖著……


    劉滿倉有時候就在想,拖著拖著,等老伴兒不行了,他就把她給埋了,也省得她在這世上受罪了,活著太難了!


    兒子沒娶妻、小女兒沒長大。


    大女兒又是個屢次被休,被婆家趕走的寡婦……


    這日子過著,那是真沒一點意思!!


    可自從大女兒跟了新姑爺,那日子轉眼間就變好了,還是一天比一天好,一天一個樣!


    先是自己和兒子有了穩定的活兒幹,後來還當上了工頭。


    賺了錢,家裏也吃的起肉,吃得起白麵大米。


    新姑爺還安排了醫生來給老伴兒看病,老伴兒吃上了藥。


    再往後……


    他和大兒子竟然進了國家的大廠,幾千人啊,還是去當放映員,這可是個香餑餑工作!


    這工作不但不累,還能天天看電影,說出去也有麵兒,是個一等一的好工作!


    自從去軋鋼廠當了放映員後,自家兒子的婚事也不愁了。


    附近村子的媒婆、大娘,天天往自家跑,門檻都快給踏破了,全都是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給自家兒子說親。


    這還不止,


    廠裏的那些婆娘,隔三差五也來放映班,詢問自家兒子有沒有說親,說自己家裏有個閨女、有個侄女、有個外甥女啥的……


    這還還不止!!


    晚上放電影的時候,那些從附近趕來的街坊鄰居,有不少人也問自家兒子有沒有說親……


    兒子的婚事不用愁了,這讓劉滿倉長長鬆了口氣,心裏是歡喜不已。


    再之後,


    大女兒要跟著新姑爺去海外,去那更繁華更好的九龍生活。


    就讓他來城裏住,城裏有現成的房子,一來能改善他們一家的生活條件,二來還能順便幫忙看著房子。


    劉滿倉就帶著家人進城了……


    自此,他徹底和過去的生活告別,成了一個城裏人,有房子住,有鐵飯碗好工作。


    放映員工資不算低,除了工資之外,還時不時能收點土特產。


    劉滿倉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愜意舒坦!


    前幾年,


    兒子相中了一個好姑娘,那姑娘是真好啊。


    長的好看,身段也高,然後就是家裏條件也好,她爹竟然是軋鋼廠的一個領導。


    起初,劉滿倉擔心兩人長不了,自家兒子,還有自己家的條件,差的有點多。


    可是後來,


    劉滿倉接到了自家閨女從海外打回來的電話,讓他放心,不用顧忌什麽,那姑娘能嫁進咱家是她的福氣!


    緊接著,劉滿倉就見到了婁振華。


    對於婁振華,劉滿倉可是不陌生,於公,這是整個鋼鐵集團,乃至全國整個鋼鐵產業裏大名鼎鼎的人物。


    軋鋼廠創建者,一號人物!


    於私,這也是新姑爺的嶽父,身份和自己一樣。


    婁振華竟然談的也是*****的婚事,說那戶人家的家風挺不錯的,閨女也很出挑,讓他寬心。


    還說有你大閨女薛春梅在,沒人敢作妖,更不會看不起你家,不會虧待了你兒子。


    就這樣,


    劉文東就娶了一個如花似玉,領導家的閨女。


    小兩口結婚後,就搬到了軋鋼廠分配的樓房裏,那房子劉滿倉去看了,兩室一廳,還帶個陽台。


    看著挺好的,但他不太喜歡。


    他覺得不接地氣,不過兒子媳婦很喜歡,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兒子搬家的那天,劉滿倉包了一個10000元的大紅包,厚厚的一摞,分量十足。


    當時看的兒媳婦和親家,全都愣了半天。


    這讓劉滿倉心裏暗爽不已,咱也是有家底的,雖然這些家底都是大閨女給的,但大閨女也是家裏人啊,而且大閨女說了,這些錢給自己就是讓自己花的。


    千萬不要節儉,要是不舍得花,大閨女知道了反而會生氣!


    等兒子兒媳婦搬走了,


    劉滿倉的日子反而過的更舒坦了,家裏還有個小閨女,平日也不悶,老伴兒身子也好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身子骨越來越硬朗。


    家裏不愁吃,不愁穿。


    老伴兒天天在家想法換花樣做好吃的,他就平時上上班,下班了回來聽評書,吃鹵肉,喝小酒,爽的很。


    家底厚實,


    另外他性格也寬厚,不是那種吝嗇愛算計的人。


    所以平日裏,院子裏的鄰居誰來蹭頓飯,混點兒吃的,他也不反感,反而還熱情歡迎。


    這其中閻埠貴,就是常客。


    閻埠貴是老師,有學問,有文化,從自己姑爺身上,劉滿倉深刻認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學問有用,有大用!


    這人啊,就得學習,就得有文化,有學問!


    隻有這樣,以後才有本事,才有大出息!!


    雖然,這些年那啥啥……


    但劉滿倉還是堅持認為,一定要學習,學知識,他就要求小閨女要多看書。


    這閻埠貴來家裏蹭吃的,順便還能輔導一下小閨女的功課,他感覺這挺好的!


    此刻聽到閻埠貴問他能不能也弄一碗臊子麵吃吃?


    劉滿倉就笑嗬嗬的點頭,“老閻你當然也得來了,左右不過是一碗麵,我還怕你吃窮了我?來吧,我管飽!”


    “嘿嘿嘿嘿……”


    閻埠貴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扶了扶眼睛,“還是劉哥敞亮!”


    “唉……”


    他又歎了口氣,許伍德皺眉調侃道:“咋?老閻今兒中午你又能混頓好的,你這咋還歎氣?你不會是打算把你家那幾口都帶上吧?”


    “噯我說老閻啊!”


    劉海中接過話頭,插口說道:“可沒你這麽幹的啊,你自個混一頓好的也就行了,可不能拖家帶口,那就太不要臉了。老閻,咱要點兒臉啊!”


    “呸!”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閻埠貴氣的又扶了扶眼鏡,冷聲道:“我是感慨劉老哥生了個有福氣的閨女,你以為我跟你們似的,天天心裏就惦記著吃?


    老許,你家大茂這都跑了多少年了,眼看你黃土都埋到脖子了,他也不回來看看?你說說要這兒子有啥用?


    還有老劉,你家光天、光福這眼看都二十了吧,媳婦說的咋樣了?要我說啊,也別太挑了,眼光別太高,做人要腳踏實地不是?


    不是誰都有文東那福氣的……”


    一番話懟的許伍德、劉海中兩人幹瞪眼,半晌都沒話說。


    這到了年關,院子裏挺熱鬧。


    男的在下棋吹牛侃大山,女的在忙活年貨,孩子們在跑著玩。


    聽到閻埠貴這番話,


    許伍德的婆娘劉翠芳就忍不住,立刻出聲搶了起來,吆喝道:“閻老西你真是先吃蘿卜淡操心,我兒子回不回來關你啥事兒?吃你家窩窩頭了?


    再說了,我兒子在外麵掙大錢呢,誰說我兒子沒福氣?


    還有你才是黃土埋到脖子,你看著吧,等以後我鐵定吃你的流水席,到時候我多吃兩碗!”


    她這一嗆嗆,閻埠貴婆娘孫玉紅也不幹了。


    老爺們兒說話,你插啥嘴?


    看我家人好欺負不是?


    孫玉紅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冷笑道:“翠芳啊,我一直都想問問你,你是聽誰說的,你家大茂是在外邊掙大錢的?有證據嗎?


    這幾年世道有多亂,你也不是不知道,這說不定啊……唉,我不說了……


    反正我覺得吧,翠芳你應該對小娟好點兒,這沒了大茂,以後還得指望小娟給你們養老送終啊,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


    “我……”


    被這麽陰陽怪氣一番,劉翠芳氣的渾身顫抖,但偏偏無話可說。


    因為孫玉紅說的都是事實,她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許大茂是在外麵掙大錢。


    這些年,那癟犢子一走就杳無音信!


    唯一留下的,隻有當年寫的那封信,說是要出去掙大錢,混個樣子出來,不出人頭地,就不回來了!


    一晃十多年過去,


    那癟犢子還沒有回來,劉翠芳不止一次和許伍德念叨,說自家兒子不會是在外麵出了啥意外,沒了吧?


    久而久之,


    這件事就成了兩口子的一個心病。


    卻是沒想到,這大過年的被孫玉紅在院子裏當眾提起。


    別說是孫玉紅了,許伍德這會兒也是氣的太陽穴直突突,很想抄起屁股下麵的板凳朝閻埠貴腦袋上招呼。


    閻埠貴聽著自家婆娘這連消帶打,陰陽怪氣的話,心裏頓時一陣暗爽,心說沒白教導,長進了。


    看到許伍德氣急敗壞的樣子,


    閻埠貴嘴角一勾,笑眯眯道:“老許,你這咋還急了?大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再說了,你能管得住所有人的嘴嗎?


    你不會是想拿板凳打我吧?”


    “哈哈哈……”


    閻埠貴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四周,大聲道:“大夥兒可都在這兒呢,老許,我可還是這院兒裏的一大爺!


    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立馬就去告你!!


    不信你就試試……


    現在啥局勢,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要是想進去吃牢飯,你就狠狠的往我腦袋上招呼。


    哎對了,丁秀啊!


    你家老易和東旭,到底啥時候放出來啊?街道說了沒有??”


    旁邊一邊兒嗑瓜子,一邊納鞋墊,順帶看熱鬧的丁秀,聽到這話,狠狠的瞪了閻埠貴一眼,瞬間覺得嘴裏的瓜子不香了。


    “噗!”


    她吐出嘴裏的瓜子皮,冷聲道:“閻老西,你捎帶我幹啥?咋的,你想易忠海、賈東旭了?還是想張翠花了?


    你要是想他們,你進去找他們唄!”


    十來年過去,


    當年被遣送回來重新投入監獄的聾老太、張翠花、易忠海、賈東旭幾人,如今還在監獄裏待著。


    除了聾老太前幾年死了,其餘幾人如今還是活的好好的。


    為啥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因為每年年底,閻埠貴去街道領香油的時候,都會順帶問一嘴。


    丁秀旁邊,還坐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


    五十來歲,身材魁梧,膚色黝黑,看上去是有把子力氣的。


    這是她現在的丈夫周大力,京城製衣廠食堂的廚師,丁秀前幾年窮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經街道介紹便去了京城製衣廠上班。


    她倒也努力,經過幾個月刻苦學習,不但學會了熟練使用縫紉機,而且手藝還不賴,就此成功轉正,成為了京城製衣廠的一名正式工。


    後來,她就認識了周大力。


    丁秀是會來事兒的,再加上看了張翠花當年是如何打扮勾引男人的,她也就適當學了點兒。


    她還經常跑到後廚給周大力幫忙,獻殷勤。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走到了一起,五年前領證,婚後不久,丁秀竟然懷孕了。


    這讓夫妻倆欣喜若狂!!!


    周大力以前也結過兩次婚,不過老婆都嫌他沒本事,家裏窮,性子悶,就都不跟他過了,這孩子也都沒有。


    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有個娃。


    自此,周大力對丁秀娘倆嗬護備至,悉心照料,三年多以前,丁秀生下來一個男孩。


    周大力更加高興了,激動的當場嗷嗷叫!


    他有後了!!


    於是,便將孩子取名為周寶根。


    此刻,性子憨厚,沉默寡言的周大力就坐在屋簷下陪著兒子在那玩螞蟻,聽到閻埠貴的調侃,說丁秀的易忠海、賈東旭……


    周大力也不生氣,他相信自家老婆。


    都那麽大年紀了,或者性命不要,也要給自己生孩子,還是生了個兒子……


    這還有啥說的?


    沒說的!


    這輩子都得對自己婆娘好!!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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