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長子雍親王朱祁鏞,


    如今不同往日,身份地位互換,君臣有別。


    李時勉,趕緊起身,來到雍親王麵前,拱手作揖道,


    “微臣不知雍親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雍親王降罪。”


    姚夔,彭時,呂原,王恕四人也快步來到恩師李時勉身邊拱手分別道,


    “學子,


    姚夔,彭時,呂原,王恕


    參見雍親王!”


    朱祁鏞可不敢托大,快步上前一步,將恩師李時勉托起,同時對姚夔,彭時,呂原,王恕四人道,


    “恩師和四位師兄,有禮了,之前多謝恩師和四位師兄的關愛之情,並非是孤故意隱瞞身份,實在是為了求學之方便,也正因為如此,才能結識諸位師兄,也很是佩服諸位師兄的大才,


    如今孤王受太皇太後和內閣閣臣‘三楊’所看重,暫行監國,然孤才學尚淺,尤其是朝局方麵更是看不懂,看不透,特來求助恩師和諸位師兄,還望恩師和諸位師兄能輔助孤王好生監國,共同為新皇服務,為大明朝盡忠!”


    雍親王朱祁鏞這話真是說的漂亮,不僅拍了恩師李時勉和四位師兄的馬屁,還點明了自己受太皇太後和內閣閣臣三楊的重視,最後更是打消眾人心中最後的疑慮,“幫我是為國效忠”,還帶暗中說出,“輔助我朱祁鏞,而不是新皇朱祁鎮”。


    眾人都是人精,當然也都聽明白了朱祁鏞所表達出來的意思,


    他們隻不過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這就是古人說的,“師出有名”,這也是文人的小心思,“把名聲看得很重”。


    “雍親王放心,我們四人已經和恩師李時勉達成一致,先由恩師李時勉在朝中,為雍親王出聲,等再過幾年我們四人學業有成,科舉入士後,再和恩師,一起為雍親王效力!”姚大章代表師兄弟四人出聲道。


    “看來也隻能如此,不知恩師對如今朝局有何看法?”朱祁鏞向恩師李時勉請教道。


    李時勉作為曆仕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五朝的老臣,資曆和內閣首輔楊士奇有一拚,在當今明代實屬罕見。


    對朝局也是自己獨特的見解,隻聽其說道,


    “雍親王,先帝朱瞻基駕崩時曾留下遺言,太子朱祁鎮登基為帝,讓張太皇太後理政,內閣三楊輔政,看是視乎朝局平穩,但也留下巨大隱患,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巨大隱患的存在,雍親王您才被張太後太後和內閣“三楊”,共同推了出來成為了監國!”


    “是何隱患?”朱祁鏞也一直好奇自己為什麽突然間被張太皇太後和內閣三楊看重,剛指婚還未大婚就能成為了監國。


    “大家猜一下,這樣的局麵下,誰最失意?”李時勉反問道。


    一時之間,一陣沉默,


    朱祁鏞和別的師兄弟四人都還在沉思中,彭時已經有所眉目,


    “恩師,是不是皇太後啊?”


    “為何?說說理由”李時勉鼓舞道。


    “因為太後孫若薇,作為新帝生母,竟然在先帝駕崩之時,沒有分到任何權勢,孫太後必定不滿,想來其最失意!”彭時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聽了彭時的話,朱祁鏞也想明白了,還深深地看了自己這個政治嗅覺異常敏銳的師兄彭時一眼,對他有了更深得了解,同時也下定決心,彭時以後當重用,此人乃是首輔之才!


    “彭宏道,說的不錯,最失意的必然是孫太後,那她將會如何做呢?”李時勉繼續提問道。


    “必然是聯合後宮中的勢力,奪權”朱祁鏞搶先一步,肯定道。


    “不錯,雍親王說的不錯,孫太後必須會聯合新帝身邊的司禮監大太監王振和廠衛都督金英奪權,


    可以預見司禮監大太監王振比將會借助孫太後和新帝朱祁鎮的權勢,走到人前,而孫太後陰藏於後,遙控指揮。


    同樣的,這也是雍親王之所以被張太皇太後和內閣三楊推到監國位置上得理由。”李時勉向雍親王朱祁鏞和五位高徒分析道。


    “那恩師,這也不合理啊,太監王振剛剛上台,勢力必然弱小,他完全不是內閣和張太皇太後的對手啊,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拉?”姚夔問道,


    朱祁鏞看了姚夔一眼,此人也是反應極快,可以大用!


    “大章,不錯,真不錯,看問題看的很透,


    在老夫看來,張太皇太後和三楊,也必是想到了這點,才想推雍親王到台前,用兩個小皇子,來引出暗中窺視皇權的所有勢力,好一網打盡,徹底維護大明朝的統治。”李時勉眼冒金星的道,


    “那恩師,以你估計,除了孫太後,還有什麽勢力呢?”朱祁鏞追問道,畢竟關係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未來前途,必須得問清楚了,才好思考對策。


    “雍親王,想到回答這個問題,那這就要回到第一個問題,先帝朱瞻基遺命為何不讓孫太後參與輔政呢,孫太後作為皇後,又是新帝生母,按理說是完全夠格的,你等可知道為何?”李時勉繼續提問道。


    看眾人包括雍親王朱祁鏞都在搖頭,李時勉為眾人解惑道,


    “這就要從靖難起兵說起,成祖朱棣雖然奪的帝位,但建文帝和太子卻失蹤了,而孫若薇剛好就是建文舊臣景清之女,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恰好老夫當年就是主辦此事之人。


    靖難遺孤,都是建文帝的舊臣的子女,他們逃出來後,組建了一個‘清除奸臣,匡扶正義的刺客聯盟’,叫清正會,


    具體就是刺殺成祖朱棣一脈之人,先帝朱瞻基也是了解這個情況的,我猜想為了以防萬一,才不讓孫若薇理政的,畢竟孫若薇曾經是清正會的小頭目。”


    “恩師的意思是,除孫若薇外,剩下的勢力之中,其中一方勢力正是清正會?”朱祁鏞追問道。


    “在老夫看來,確實是如此!


    以老夫猜想,清正會的幕後之人必然是建文帝太子朱文奎一脈之後人,


    當年建文帝和太子朱文奎失蹤之時,把南京城大量的國庫存銀都搬空了,不得已成祖朱棣才遷都北京,


    隻有他們才可能把清正會發展到如今讓人摸不透的地步,”李時勉說道,他也不知道現在清正會勢力有多強。


    “那恩師,當年清正會的情況如何呢?”朱祁鏞再次追問道。


    李時勉想了想,回憶道,


    “清正會,是靖難遺孤所建立,我當年正是負責調查此事,


    成祖朱棣靖難功成後,對仍然持節不屈的“建文遺臣”進行了血腥鎮壓和殺戮。


    像是建文帝削藩的謀主、太常寺卿黃子澄和兵部尚書齊泰,自然是當作“元凶巨憝”首先追責。


    黃子澄被逮捕後,仍然抗辯不屈,最終被淩遲處死,其留在南京的本族老少雖然大都被處死,但他在老家留守的四個兒子,卻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後麵經過多年調查得知,黃子澄留在老家守家的四個兒子黃圭、黃玉、黃潤、黃澤到了蘇州府,而蘇州知府姚善和黃子澄是八拜之交,


    在姚善的暗中幫助下,


    大兒子黃圭改名為田伯微,身份是位道士;


    二兒子黃玉改名為田伯修,身份是一位遊街郎中;


    三兒子黃潤改名為田伯溫,身份至今為密;


    四兒子黃澤當時還年少,但也被改名換姓,叫田伯光,身份在不太清楚。


    而剩下的建文帝舊臣齊泰被滿門抄斬,無一幸免。


    袁州知府楊任,因為藏匿了黃子澄,也受牽連而被淩遲處死,二子被殺,其餘親屬戍邊,


    天下讀書種子方孝孺,也因不屈而觸怒成祖朱棣,被滅“十族”。


    禦史大夫景清,孫若薇之父,除孫若薇逃走外,全族被殺。


    明初“連中三元”的狀元黃觀,在建文帝危急時起兵勤王,被擊敗後投江自盡。


    其餘眾多建文舊臣,像練子寧、卓敬、郭任、茅大方、鐵鉉、侯泰、陳繼之等等都因不屈而死,其親族也受牽連而被處死和流放東北。


    老夫當年算過,靖難遺孤人數在三萬以上,其中除去被發配教坊司為奴為娼的,還有兩萬多。


    這兩萬多人,都被發配去了東北,


    而正是這兩萬多人中的一小部分,在東北成立了“清正會”,


    後經過多方調查得知,


    清正會第一任首領正是,建文帝削藩謀主、太常寺卿黃子澄的逃走的大兒子,化名田伯微的道士,具體人數不是很清楚,但那時估計人數不超過100。


    因為人數太小,不成氣候就隻是僅僅回報了一下,


    後來仁宗皇帝朱高熾上位,靖難遺孤都被赦免,包括清正會在內,都基本回到了江南之地。


    從時間推算,


    清正會現在首領,應該是其四弟田伯光,至於現在有多少人就不知道,


    但以老夫估計,建文帝一脈後人,肯定不會錯過如今這一時機,必然會在江南有所行動!”


    “恩師,你剛才說清正會現在首領是田伯光,對嗎?”朱祁鏞追問道。


    “對啊,按照時間推算,現在就是田伯光!”李時勉肯定道。


    “田伯光,田伯光,這不是電視劇笑傲江湖裏麵的人物嘛,


    難道笑傲江湖得故事就發生在明朝?


    可自己對武林一無所知,看恩師和四位師兄的樣子也都是讀書人,他們也必定不知道武林之事,


    也不知道唯一會武功的嶽正師兄,知道不知道,當今武林之事,


    看來自己一會的好好求教一下嶽正師兄”


    如似想得,雍親王朱祁鏞扭頭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嶽正師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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