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了張簡一眼,“跑不遠,他們的血還在我這,如果和主人距離太遠,這些血珠全部會炸開。”


    現在這些血珠還好好的,那就說明那些人根本沒有跑走。


    “而且,大家剛才也看過了,這亂石陣隻有這一個進出口,他們就是想跑,也要從這裏出來。”


    薑鳶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在這之前,還有一撥人已經進去探路了啊,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而且看著現在這架勢,他們似乎還打算找人進去探探。


    果然,那個手持小鼎的老頭開口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是不是再找幾個人進去看看?”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商量,但是鷹隼般的眼睛卻在在場的幾人中掃過。


    薑鳶警惕的發現,有幾人的身形打顫,明顯是畏懼之態。


    而且好巧不巧在,這些人還都是築基修士。


    同為築基的薑鳶,頓時感覺危險。


    果然,她這念頭剛剛冒出,就感覺身體好像被轄製住,她和另外幾名築基被強製的推到麵前。


    那個光頭開口說話了,“就你們,進去試試。”


    持鼎老頭走到他們麵前,“老規矩,滴一滴精血進來。”


    要精血?


    薑鳶感覺這老家夥更不是什麽好鳥了。


    精血何其重要,當初她光是憑借阮鷺的一滴精血,便能精準定位,那還隻是粗淺的手段。


    在那些更有能力的人手中,一滴精血,能夠被他們玩出百般花樣。


    被強推出來的築基修士當然不願意,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反抗之力,在這些金丹麵前猶如螳臂當車。


    現在反抗現在就死,進入這亂石陣,說不定還有一絲活頭。


    當即,臉色灰敗的幾人便將自己的精血擠了一滴出來。


    薑鳶靈機一動,想到自己之前從浮夢那兩具身體身上煉了不少精血出來。


    先前做實驗沒有用完,現在空間裏還剩不少。


    她立即開口說道,“各位前輩,我帶了麵具不方便,可否從指尖取血?”


    剛才的那幾人都是從額頭飄出精血,但是那樣,就不方便她動用空間。


    而且十指連心,誰說從指尖取的就不是精血了呢?


    那老頭淡淡的瞅了薑鳶一眼,“不要耍手段,老朽還是能認出精血與否的。”


    薑鳶點頭哈腰,連聲稱是,然後毫不猶豫的將一滴精血送入那老頭的鼎中。


    老頭看了一眼,確定這確實是滴精血,也就沒有太在意了。


    薑鳶鬆了一口氣。


    她原本還擔心,會不會被人看出這滴精血的老人味太濃,畢竟那兩具屍體都算不上年輕。


    但是幸好,這些人還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頂多也就隻能看出個精血。


    實際上,她手裏還有一滴阮鷺的血,不過她舍不得就這樣放出去,還在自己留著更保險一些。


    做完這些,光頭往他們身上扔了一塊玉牌,是傳音用的。


    老頭驅使他們進入亂石陣,在最後,還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有什麽消息記得傳出來,不然我用你們的精血做些什麽,可就怪不得老朽了。”


    薑鳶二話沒說,一頭鑽進了亂石陣。


    落後的幾人看著她這迅速的動作,不由撇撇嘴。


    新來的就是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找什麽寶貝,她難道不知道進了這亂石陣,走不出去的可能,比找到寶貝的可能大的多嗎?


    薑鳶不知道嗎?


    不是的。


    她知道。


    而且她知道,再不進入這亂石陣,她可能就進不去了。


    也不知道那老頭手裏的小鼎是什麽寶貝,差點就讓她的那滴精血炸了。


    那滴精血本來就是從死人身上煉的,她擔心騙不過那尊小鼎,在裏麵融入了不少增添生機的藥液。


    這些藥液全部都是她煉製準備煉丹的,用的都是好材料,生機氣息最為濃鬱。


    尋常壽元將近的老人,隻需服用一點,便能重返青春生機盎然。


    如今為了騙一騙那小鼎,竟是便宜那滴精血了。


    不過自從那滴精血進入小鼎之後,她也感覺到了精血的沸騰。


    藥液雖然能夠唬一下,但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所以她才急著進入亂石陣。


    就像她猜想的那樣。


    薑鳶剛進去亂石陣,那老頭就感覺不太對勁。


    他盯著自己的小鼎,眼睜睜的看著裏麵的一滴精血突然炸了,逸散的生機讓這個湊的最近的老頭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怎麽了?怎麽了?”


    有人關注著這邊的動靜,看到異樣立即發聲詢問。


    老頭閉了閉眼,說道,“那個戴麵具的精血炸了。”


    “她死了?”


    老頭搖頭,“不像,那個家夥給的,像是融了生機的死精血。”


    “他大爺的,我們被騙了。”


    “那個家夥要是能活著出來,老子肯定要她生不如死。”


    “老子要把她煉成活傀,不是不愛聽話嗎,那就讓她不得不聽話。”


    薑鳶也感覺到那滴精血炸了。


    不過無所謂,她已經進來了,那些人再生氣,估計也不敢直接追到裏麵。


    現在,她倒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這個所謂的亂石陣。


    一般這樣的陣法,這些亂石作為陣法主體,破陣的關鍵就在它們身上。


    但是這些亂石又因為某種原因,讓人不能長時間的觀察。


    這就陷入死胡同了。


    薑鳶又盯著麵前的黑色石柱看了一會兒,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立即上來了。


    恍惚之間,她感覺麵前的這些石柱全部活了過來,變成身披鎧甲,麵容凶煞的持刀戰士,揮舞著長刀就向她砍來。


    薑鳶連忙在身上貼了幾張防禦靈符,雙眼緊閉,不再看那些石柱。


    這一些就像是幻覺,她身上的靈符並未有絲毫損毀,那些也不是真正的持刀戰士。


    薑鳶緩了一會兒,感覺到靈台清明,眼神一掃周圍的石柱,也不覺得他們像是提著刀的了。


    但是她吃一塹長一智,絕不在仔細觀察周圍的石柱。


    剛才她算過時間了,凝視這些石柱超過十息,也就是差不多十秒鍾,就會開始出現恍惚的情況。


    而且會越來越嚴重。


    所以之後,薑鳶找路,看著那些石柱,八秒後就要低頭,不讓之前的那些感受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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