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混局中,郝九終於被砍死了。


    吳哥立即一聲暴喝:“去抓住那個女人,這都是她搞得鬼。”


    “你是說我嗎?”


    拐角處,薑鳶晃晃悠悠的走出來,雖然還是一派虛弱的樣子,但卻格外氣定神閑。


    甚至還有空朝溫珹和金駿子飛一個眼神。


    吳哥瞳孔驟縮,盯著薑鳶,身體難得的防備起來。


    他朝著其他人下達命令,“去殺了她。”


    剛剛經曆廝殺的人群動了,但他們卻並不是朝向薑鳶,而是齊齊麵向吳哥。


    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木訥神情,像是沒有了靈魂。


    他們一步步,整齊劃一,卻是向吳哥圍來。


    薑鳶微微一笑,“吳哥是吧,每日打雁,終究是被雁啄了眼吧。”


    吳哥咬緊牙關,現在形勢對他不利,多說無益,他還是直接——“仙子饒命,我剛才都是一時糊塗啊。”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動作幹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反倒是給薑鳶搞不會了。


    “不是,你不反抗一下?”


    吳哥雙手抱頭,一臉懺悔,“剛才都是我做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


    “那你把你的小旗給我。”


    “旗?什麽旗?”


    吳哥可不是真心實意的賣慘求饒,他隻是為形勢所逼。


    現在薑鳶開口就要他全身上下身價最貴的小旗,他心中有了不好的念頭。


    “打馬虎眼是吧,看來你也不誠心啊。”


    不需薑鳶下令,木偶一般的其他人都開始動了。


    他們雖然動作僵硬,但速度卻很快,都不知道他們的兩條腿是怎麽擺的,人就來到吳哥麵前。


    吳哥一看薑鳶說動手就動手,立即轉身去抓溫珹和金駿子做人質。


    溫珹的傷勢比較重,好抓,是他的主要目標。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溫珹。


    就算再怎麽弱雞,再怎麽被壓製,他到底還是一個金丹修士。


    就在吳哥貼上來的一瞬間,一柄厚重的黑色長劍憑空出現,將他插了個對穿。


    吳哥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的黑色長劍,又看到溫珹虛弱卻鎮定的眼神。


    “去死吧。”溫珹輕聲說道。


    吳哥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本就不剩多少的生機像是開敗的曇花迅速凋謝。


    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他想到了那個女人說的話。


    “每日打雁,終究是被雁啄了眼。”


    溫珹的劍隻能支撐他操控巨闕劍一下,在這一下後,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看的旁邊的金駿子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喂,溫小鎮,你沒事吧。”


    溫珹聽著好像是從天邊傳來的聲音,腦海裏的念頭是露出一個微笑,但是他現在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到底有沒有笑出來。


    薑鳶很鎮定的快步走到吳哥,伸手就在他身上翻找。


    直到她掏出一枚不是很起眼的小旗子,才鬆了一口氣。


    金駿子有些手足無措,看著麵前氣息越來越微弱的溫珹,急的和薑鳶說話都結巴了。


    “小,小雀,你,你,師兄兄,他,好像像......”


    薑鳶來到他身邊,“沒事,我們大家都會沒事的。”


    她捏起溫珹的腮幫子,往裏麵灌了一瓶的丹藥,右手一劃,幾張黃色的小符人從她指尖跳下,頭上頂著剪刀,傷藥和紗布,風風火火的飄到溫珹身上。


    金駿子看的目瞪口呆,指著一隻隻靈活的像猴子一樣的小符人,有些不敢置信。


    “這,這是什麽?”


    薑鳶一手拿著小旗,一手拿著一本殘破的陣法集,正在仔細閱讀,聽到金駿子的話,頭也沒抬,直接回道,“作用於靈符本身的禦靈符,我改動了一下,讓他們可以自己動。”


    “這,這麽神奇嗎?”金駿子瞠目結舌,但是麵前這的這畫麵,也由不得他不信。


    他還想問問這東西的原理是什麽,但是看著薑鳶在埋頭忙活著,自覺現在去打擾好像也不是很好。


    他隻得吞下想要說的話,眼巴巴的瞅著薑鳶。


    但是很快,他又忍不了了。


    薑鳶盤膝而坐,將陣法殘集放在膝頭,一手拿著小旗,另一隻手飛快的比劃著複雜的印記。


    他看的眼花繚亂,巴巴的就問出了聲。


    “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麽?這小旗又是做什麽用的?”


    薑鳶的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你是十萬個為什麽成精嗎?怎麽這麽多問題?”


    如果不是這人之前表現的還不錯,她早就把人打暈扔到一邊去了,還讓他在這問東問西的?


    金駿子委屈巴巴,“我以前沒有見過嘛,就好奇一下下,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嘛。”


    他抱了抱弱小無助的自己,縮到了角落裏。


    薑鳶莫名的生出一種欺負無辜少男的錯覺。


    炸裂,她怎麽能生出這樣的念頭?


    她連忙搖晃腦袋,將這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將注意力轉移到手裏的小旗和陣法上。


    不是她故意敷衍金駿子,其實她也沒有徹底弄明白這小旗到底是怎麽用的。


    雖然她手中有陣法殘集,但是殘集畢竟是殘集,越是高級的陣法,即便是缺上一個小角,可能完全報廢。


    她之前沒法修複這個陣法,隻能一點點研究,現在突然拿到這陣法的陣眼,依舊要一點點研究。


    不然的話,他們就要一直被這陣法壓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


    不過也幸好六師兄的傷能夠的到及時的醫治,這才讓她有足夠的時間研究陣法。


    終於,在薑鳶不眠不休五天後,她終於能勉強運用小旗,解開陣法對三人的限製。


    陣法一被撤銷,溫珹體內的靈力就開始瘋狂運轉,先前受到的傷也在靈力運轉下恢複,蒼白的臉蛋也恢複了幾分血色。


    在這五天內,三人差點忘記取消傳送符的作用,幸好及時想了起來,才沒有稀裏糊塗的又被傳送回去。


    薑鳶順便改了一下傳送符,將時間又往後推遲了五天。


    他們現在的狀況都是未知的,最好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陣法限製被解除後,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陣法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它造成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讓他們難得的又體驗了一番失去修為,成為虛弱的凡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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