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突然發抖,又感覺到了冰涼。


    許平安親眼看到了紅斑的蔓延,驚的目瞪口呆,剛剛他還不相信小荷的話,覺得不歸他管,現在眼見紅斑從嘴角蔓延到鼻子上,觸目驚心的變化,讓他相信了。


    隻不過,他根本沒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恐怕又是一個知識盲區。


    他立刻給方楠打了電話,說出了親眼看到的情況。


    方楠想了一會,說道:“這情況……恐怕是一種詛咒。”


    “會有這種詛咒嗎?”


    “破壞人身體健康,來獲得靈氣,本就是怨靈常用的方式,但直接傷害身體的詛咒,的確少見,她身上有陰氣嗎。”


    “有,不過她剛剛處理完母親的葬禮,可能是葬禮上殘留的。”


    大多數詛咒,都是精神攻擊,讓人在脆弱和恐懼中,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滿足怨靈的惡念,直接攻擊人身體,造成疾病之類的傷害,很多怨靈做不到。


    方楠建議許平安先了解一下小荷最近接觸了什麽,找到怨靈觸發的源頭。


    他把想法告訴了小荷,結果小荷隻是搖搖頭,因為她身體虛弱,所以平時幾乎不出門,隻會在家安心養病。


    最近一個月裏,她隻出過一次門,那就是母親的葬禮。


    如果非要說是詛咒導致她身體出現紅斑,那隻可能是葬禮上遇到了什麽。


    許平安撓頭不解,“難道是殯儀館裏有什麽?那範圍可太大了……”


    但這種可能性很低,大家都覺得死人不吉利,也覺得墳地或者殯儀館之類的地方,都不太好,實際上生與死本就是兩件必經的大事,殯儀館不僅沒有問題,還是送人安息的吉祥之地。


    怨靈不可能在那裏出現。


    這時候,在發抖的小荷,似乎受不了冰涼,鑽進了臥室的被窩裏,許平安關心的幫她倒了一杯熱水。


    “你感覺好點了嗎。”


    “每次都會這樣,全身冰涼。”小荷喝著熱水,心裏不是滋味,沒人願意變醜,何況她還年輕,變成滿身紅斑的樣子,她在鏡子裏看到自己,就會心情痛苦。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小聲說道:“許仙人,這件事……會不會和我媽媽有關。”


    “你媽媽怎麽了。”


    “她討厭我出門。”


    “什麽……意思?”


    小荷沉默了一會,始終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開口,“我生病是假的。”


    “嗯?”


    “我身體沒有問題,但我媽媽一直告訴我,我是身體虛弱,對街坊鄰居也是這樣說的,獲得了很多人的同情,也得到了……很多好處。”


    一個單親母親,帶著病弱的女兒,艱難的生活,這樣的形象,自然會獲得很多同情和幫助,小荷母女倆搬到這裏之後,立刻就獲得了街道的幫助,月月給她們母女倆救濟金。


    逢年過節,還有人來送禮物慰問,街坊鄰居也會時常照顧她們。


    “所以,這是假的?”


    小荷默認的點點頭,“我……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麽這做,可我隻能聽她的話。”


    為了製造這樣的假象,小荷也被限製了出行,每天都被關在家裏,假裝成了身體虛弱的女孩,偶爾她會向往外麵,偷偷出門看看,結果就是被母親狠狠的責罵,母親完全不準許她出門,甚至還在屋裏加了一道鎖。


    這把鎖,似乎成了小荷生活的枷鎖,在時刻告訴她不準出門。


    但現在她母親突然去世了,這把鎖也跟著不見了,沒人會限製她,她可以自由出門。


    許平安發現,紅斑來的太巧了一點,母親葬禮剛結束,小荷就染上了紅斑,這紅斑既沒有疼痛,也沒有其他病症,最大的影響,就是讓小荷變得很難看,她不敢出門見人。


    說到這,許平安驚了。


    難道是小荷她母親的怨靈,在阻止小荷出門?


    紅斑,就是一把新的鎖,要鎖住小荷。


    “你和你母親的關係,還好嗎。”


    小荷搖搖頭,外人麵前,母親總是演繹出母女孤苦的形象,但在家裏,她媽媽對她的態度很冷漠。


    她的記憶裏沒有父親,自己的存在,似乎拖累了母親,畢竟養活一個人要花很多錢,母親自然要承擔這份責任。


    承擔了責任,卻也留下了怨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可能來自你去世的母親,她的墓地在哪,我得去看看。”


    “葬在了鄉下老家。”


    “可以告訴我地址嗎。”


    小荷搖搖頭,爬出了被窩,“我不會告訴你地址,不過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你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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