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岸和阿真攙扶著我走出了貨場,新雨在外麵的車上探著個腦袋,一看見是我來了,興奮地從車上跑下來。


    走到跟前看到我一臉血的大花臉,頓時大聲哭嚎起來,一邊哭,一邊緊緊的抱著我,阿真在一旁的看得驚了,瞬間也明白是怎麽回事,因為之前在別墅區,她就瞟到過新雨一眼。


    “順子,順子,你別死,嗚嗚。”


    “沒事沒事,就是腦袋上破了點皮,洗洗臉就好了,我洗洗你看看。”


    新雨停止下雨,一臉質疑的看著我,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來,這是堂姐,叫。”我絲毫不敢看阿真的眼睛,我一邊說一邊躲避著阿真的眼神。


    “堂姐你好,我叫新雨,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新雨又開始了她的經典介紹。


    “新雨,額,你好,早就聽順子說過你。”阿真溫柔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紅著臉同時眼睛也有多所躲閃。


    我從這溫柔裏聽出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好了先別說了,趕緊咱們回去,我給順子包紮一下,然後看看今晚發不發燒,要是發了燒,得了破傷風,小命兒就難保啊。”鐵岸這麽一說,新雨一下子就不敢說話了,隻是眨巴著眼睛看著。


    阿真則是默默點頭表示讚同。


    我們回到了別墅,這次我和阿真住到新雨的家裏,鐵岸給我包紮了頭和腿,章經天木仗的鐵刺上有鐵鏽,所以很可能會的破傷風,她們怕我晚上發燒,所以準備輪流照顧我。


    果不其然,夜幕降臨後,我感到身體漸漸發熱,額頭也開始發燙。起初,我還試圖用意誌力來抵抗這種不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體溫不斷升高,我意識到自己真的生病發燒了。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量壓迫著,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腦海中一片混沌,思維也變得遲緩起來。


    我恍惚靈魂從身體上剝離出來,我開始往前走,前麵是一絲亮光,我看到亮光裏有那麽多熟悉的身影,是爹娘,是小夥伴,是三爺,是冬牙子。


    冬牙子正回頭朝著我咧著嘴笑,他騎在一頭豬的身上,嘴裏喊著一個荷花花徑,他正向我招呼著“順子,順子。”


    我也朝他那邊快速跑去可是怎麽跑也跑不快,冬牙子就一邊傻嗬嗬地笑。


    我隱約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眼前一黑,感覺兩個嘴唇像被火灼燒一樣的疼痛。


    我看見阿真曼妙的身材,身上披著絲綢,投的裏麵若隱若現。


    我聽到新雨在說話“順子 順子”


    同時感受到了新雨身上的清香之氣。


    我頓感渾身大汗。


    “啊!”一個驚厥,我一下從夢中醒來。


    我看到阿真和新雨一邊一個趴在我的一側睡著了。


    我渾身的大汗瞬間侵蝕了衣服,但是這一身汗確實讓我舒服了不少。


    阿真聞聲先醒了過來。


    她用手在我臉上抹了一下便出去了。


    開門關門的聲音驚醒了新雨。


    新雨開始陰轉小雨。


    “順子,太好了,你沒死。”


    “你怎麽老是盼著我死啊,傻丫頭。”


    “你昨晚上就是個大火爐子一樣,可嚇人了,堂姐說沒事,我怕你燒死了。”


    見我沒事,新雨又是一把抱住我,然後多雲轉晴,嘻嘻哈哈的高興起來。


    “我昨天,做了好多的夢,我剛夢見我們村和我最好的小夥伴了。”


    “誰”


    “他叫冬牙子。”


    “這名字真土,簡直比土順子還土。”


    我欣喜的看了看新雨,她是又單純,又可愛,又調皮。


    就這樣我在兩位美女的照料下休息了一天,感覺元氣恢複不少。


    快到傍晚的時候,鐵岸來了。


    “有個人想見你們。”鐵岸說道。


    “是誰”


    “昨天那個人。”


    這是新雨的家,就不方便讓他進來,我們出去見了他,是孫成竹。


    孫成竹拱著手,騷眉耷眼的。


    “師姐,師父走了。”


    阿真一怔“你不是昨天給他弄醫院去了嗎?”


    “去了,沒有搶救過來。”


    阿真陷入沉思,畢竟也是有幾年感情的。


    “我自此沒了去處,我也不會別的手藝,之前開局的錢我從來一份不留的都交給師父,我也沒有家,希望師姐收留。”孫成竹真誠的說道。


    “這個……..”阿真猶豫。


    從昨天起我就認為孫成竹這個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所以,我對他並沒有任何的成見。


    “好,你可以留下,看在你照顧阿真的份上。”我嚴肅的說。


    “你會開車嗎?”我接著問。


    “會”孫成竹十分高興。


    “以後你就給我當司機吧。”正好我和阿真之前買了一輛車。


    孫成竹高興的答應了,同時又去試了試車,即便是已經晚上了,他開的也是相當的,猛。


    我讓孫成竹住到了三爺家裏。


    “沒事,我去跟三爺和小奇哥說。”我看阿真略有擔憂,就跟她說。


    阿真對孫成竹這個人也沒有那麽不喜歡,反倒是綁架的時候他給予的照顧讓她增添了不少的好感。


    第二天,我讓孫成竹帶著我和阿真出去開一圈以便試試孫成竹的真實車技。


    新雨當然也是吵著鬧著要去,但是鐵岸不同意。


    我擠眉弄眼的好一頓哄,並承諾第二天一定帶她出去玩,同時帶回各種好吃的,才讓新雨在下雨前消停。


    新雨列了一張清單,上麵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吃的和用品。


    孫成竹,一邊開著車帶著我和阿真,在城裏兜著風,一邊展示著自己的車技。


    “師姐,順總,你們最好了,要推背了。”


    “順總?哈哈。”我和阿真同時笑出了聲,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叫我。


    “你叫我順子兄弟就行,你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孫大哥。”我真誠的說。


    孫成竹很是感動,在他飽經風霜,縱橫江湖的臉上又出來一種欣慰。


    孫成竹駕駛車輛時可謂技藝嫻熟、遊刃有餘!他時而風馳電掣地超越前方車輛;時而驚險刺激地搶過黃燈,然而這一切動作都顯得那麽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更令人驚歎不已的是,盡管他如此狂飆突進,但所駕之車卻始終穩如泰山般行駛著,仿佛與道路渾然一體。坐在車內之人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顛簸或搖晃,隻有一種安全而舒適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樣精湛絕倫且穩定可靠的駕駛技術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啊!


    於是我猜測,他在之前骰子門的時候,也應該是負責逃跑的。


    在此我要提前插寫一段,在我們藍道千門裏,有著千門八將的說法,千門八將又分上八將和下八將。


    上八將分別是正、提、反、脫、風、火、除、謠。


    下八將分別是撞、流、天、風、種、馬、掩、昆。


    千門八將與其說是八個人不如說是八個職能,每一種是需要負責的一個崗位,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個人身兼多職。


    那麽千門八將裏有一個脫將,負責,局被破,或被點,或死局的時候想辦法掩護大家脫身的。


    那麽孫成竹這一手高超的車技完全就可以做脫將,當然他也很可能本身在章經天那裏就是脫將。


    因為他昨天曾經問過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也就是黑話。


    正好,我要一探究竟。


    “孫大哥!”我叫了一聲孫成竹。


    孫成竹一時間還不太適應。


    “順,順子兄弟,嘿嘿嘿嘿。”孫成竹發出了特別難聽的笑聲,聲音顯得格外尖銳。


    “你昨天背的那些詩到底是什麽意思啊,真有意思,給我說說。”我回答道。


    “嗨,我沒想到你真是個棒…額,是個外行,我說的那是黑話,江湖切口。”孫成竹自豪的說道,感覺他一說到此處便有數不盡的故事要說。


    “有一首詩說的好,青龍白虎南極星,不漏底來不點明,若是用典便自知,不用典來非英雄,用典春秋不相對,三刀六眼見腸紅。”


    “啥意思?”我一臉懵。


    “就是說你是龍還是虎,是乍入江湖,還是江湖大佬,甚至你是哪門哪派,師父是誰,都不需要說明白,用我們春典,盤一盤就會互相知道,如果盤起來發現是假冒的或者不會春典,就要見血,也叫三刀六眼。”孫成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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