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三爺,三爺!”我一邊顫抖著雙手,一邊趕上前去。


    眾人都聽到了我的呼喊聲,紛紛上樓查看。


    孫成竹從後麵擠了過來,他用手指放在三爺的脖子上麵試探。


    “怎麽樣老孫?”大金牙站在我的後麵探著腦袋表示關心。


    孫成竹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一股滾燙的淚水順著我的淚腺噴湧而下,一種失去親人的失落蔓延到我的全身。


    小奇眼含熱淚,雙眼通紅,我看得出他的眼睛向外噴火。


    阿真此時也跑了上來,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幹嘔一頓,緊接著過來摟住我的胳膊安慰我。


    “報仇,必須報仇。”大金牙嗷的一嗓子將所有人的情緒點燃。


    “此仇不報,我是不為人。”小奇眼神噴火的說道。


    大鍾隻看見三爺躺在地上,他的智商並不能理解目前的情形,但是他看到大家憤怒的狀態,也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像大猩猩一樣捶著牆,發出一陣陣裝修的聲音。


    阿真看了我一眼,見我情緒稍有平靜便說道:“凶手會是誰呢?咱們先都出去吧,這種事情不能報j。”


    小奇說道:“凶手肯定是小師叔!”


    小奇說的小師叔,便是陳冷。


    大金牙說道:“這個三大爺不能一直在這躺著吧,逝者為大,咱們得趕緊把三大爺厚葬了。”


    小奇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大金牙,大金牙被嚇的一激靈。


    小奇說道:“阿真說的對,這種情況,不能報j,我認識一個黑醫生,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說著小奇下樓去打電話。


    阿真一邊安慰我一邊安慰大鍾,自然大鍾更難安慰。


    我剛才大腦一片空白,現在稍緩過來,我在想,凶手會是誰呢?


    陳冷?


    我內心一萬個不願意相信,並不是主觀的不願相信,而是我覺得,陳冷沒有必要這麽做。


    我又想到客廳泥巴和新雨口中的惡人。


    難道,凶手在我們這幾個人中間?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


    不一會,來了一輛大麵包車,車上下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將三爺的屍體裝進袋子運上汽車。


    “你們打算把我三爺怎樣。”我問這兩個看上去像醫生的人。


    他們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做著手裏麵的工作。


    小奇在後麵跟我說道:“順子,先火化吧,老家那邊的人你看看是不是要通知一下,我去和千門的人說說,一定要讓師叔走的風風光光的,咱們得召集千門昆仲為師叔報仇!”


    小奇的語氣帶著肯定以及問詢,這時我才意識到,我還是千門老幺的身份。


    我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我內心是極其猶豫的。


    通知三嬸以及老家的人那是肯定的,怎麽通知呢?


    召集千門昆仲,也是應該的,但是說到報仇,首先得確定凶手是誰吧?


    三爺被抬上車拉走了。


    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深刻,原本自以為已經理順了的脈絡,再次變得不清晰。


    我要見陳冷!


    即便按照俗人認為的,這種做法有些危險。


    阿真看出了我的心思,湊上前來撫摸著我的後背:“順子,別傷心了,會弄的水落石出的。”


    我回過頭來看著阿真,感激著她的關心:“我知道,我沒有那麽脆弱,我隻是覺得…..”


    阿真依舊看著我,她仔細的想了想說道:“你是覺得裏麵有蹊蹺?”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跟你說實話吧,我剛見完陳冷。”


    阿真仿佛有些吃驚,他不相信我會獨自去見陳冷,因為在她的腦海裏,陳冷書是敵對陣列。


    我抱住她的肩膀繼續說道:“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現在這件事情變得更複雜,說實話本來我有一些思路,但是現在是半點思路也沒有了。”


    阿真瞪大雙眼說道:“順子,這一段時間你成熟不少,我也恐怕幫不上你,但是你記住,我永遠支持你。”


    目前來看,這棟房子裏麵能夠相信的人隻有阿真了,至少在凶手找到之前是這樣的。


    阿真繼續說道:“那你現在有什麽想法?”


    我小聲跟阿真說道:“凶手就在咱們中間,絕對不是陳冷!”


    阿真驚恐的張大嘴巴,甚至差點叫出聲來。


    我趴在阿真耳朵上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排除一下,小奇肯定不會吧?孫成竹和大金牙沒有理由,大鍾一個傻子估計也不會……”


    阿真一撇嘴說道:“那不就剩你我和我媽了嗎?”


    我趕緊解釋道:“那這樣我還跟你說個雞毛,肯定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是胖嬸。”


    阿真思來想去說道:“順子,有的時候,不要看人的表麵。”


    阿真一邊說一邊跟我使了個眼色。


    我不得其解:“什麽意思?”


    阿真接著說道:“如果一個隱藏很深的人,能讓你從表麵看出來,那這個人水平也太差了。”


    我聽她說的有道理。


    阿真繼續說道:“我們必須一個一個排出,一個人也不落下。”


    我看著阿真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阿真說道:“咱們先從簡單的開始,也從最複雜的開始。”


    我更加好奇:“你說的是?”


    阿真神秘一笑:“從大鍾開始。”


    “他?”我越發疑惑。


    “誰最簡單,那就大鍾最簡單了,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誰最複雜?也是他,你之前見過這種人嗎?假如說他全都是演的,那這演技是不是有點誇張?”阿真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我感覺阿真說的似乎有些道理,至少目前來看,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我認可的說道:“咱們怎麽做?”


    阿真說道:“去他老家,稍做打聽,便可知一二,除非他從娘胎肚子裏麵出來就開始表演。”


    我認同了阿真的說法,兩人準備驅車前往大鍾的老家。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出來,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新雨。


    還沒等我來的及說話,新雨先開了口:“你們要出去,我知道,帶上我,我爸爸同意。”


    我一聽就感到新雨撒謊:“你快拉倒吧,怎麽可能?”


    “是真的,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抬眼一看,是新雨的爸爸。


    這事,好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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