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啟動,我看著後視鏡裏阿真遠去的身影,同時打開那張被汗水浸濕了的紙條。


    “有人害你”


    這四個字寫得十分潦草,想必應該是阿真看到我之後十分急促的情況寫下的。


    急促到她也來不及寫下到底是誰要害我。


    或許她本身也不知道。


    龍海嘯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時的側過頭來看我。


    後排的晚秋則是一聲不吭,像個啞巴一樣。


    就這樣接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開到了陳冷的茶館。


    我們進去茶館,晚秋高冷的叫了一聲叔叔便不再說話。


    我看著眼前的新雨和晚秋,兩個人長得太像了,簡直就是複製粘貼的,不過氣質卻完全不同。


    新雨偏活潑一些,而晚秋則是十分內向,甚至有些自閉。


    陳冷帶著我們穿過茶館的走廊,進入到他的後院,他的後院極大。裏麵坐落著一些中式的二層小樓。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入到陳冷茶館的後院。


    陳冷為龍海嘯以及他的兩個女兒安排了住處,而我也和她們住在一起。


    我們四個人的房間挨著很近。


    我將阿真給我的紙條給陳冷看了。


    陳冷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這裏麵的水很深啊,順子,按照我的經驗,此地你不宜久留,收拾收拾準備跑路吧。”


    跑路?往哪跑?


    我能跑的地方就隻有山村。


    陳冷將我支開,和龍海嘯單獨的說話。


    我假意和新雨聊天,實則十分關注陳冷和龍海嘯的一舉一動。


    “什麽?真的是這樣嗎?”


    “我太熟悉這個手法了,他們就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這個咱們沒有證據也不好說啊,先別告訴順子,別他再接受不了”


    “我都不需要證據,我當年就是被這麽陷害的,你放一萬個心就行了,此事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搗鬼,我直接把自己的頭擰下來”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陳冷和龍海嘯在悄悄的議論著,像是有什麽真相不能告訴我一樣。


    而此間也提到了一個人,他們雖然沒有說名字。


    而我也大概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聽了個大概,心情沉重。


    兩個人看到了我向著我走來。


    陳冷先是開口說話:“順子,我們商量了一下,這段時間給你安排到港城躲一下吧。”


    龍海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那邊是我的地盤,你去那邊絕對安全。”


    如此看來,這也是上上之策。


    港城,一個陌生的地方,比我所在的大城市還要繁華。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的便起床,我逃避開所有的人,悄悄的溜了出來。


    因為我還有一件事讓我十分惦記。


    那就是,埋汰老頭,我的那個師傅。


    我不能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走之前至少也要告個別吧。


    我來到之前見麵的小樹林。


    因為這個小樹林離這三爺的別墅比較近,所以我也是格外的小心和留意。


    我鬼鬼祟祟的在樹林裏麵貓著,等著埋汰老頭以及小梅的到來。


    我謹慎地四處張望著。


    突然間一隻手從後麵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嚇得一激靈,趕緊用雙手去掰。


    殊不知這雙手的力量巨大。


    我被勒的喘不過氣來,情急之下出於本能,我朝著後麵來了一招猴子偷桃。


    伴隨著手鬆開,緊接著一聲驚恐的慘叫。


    這叫聲格外的熟悉。


    是小梅這個二乙子發出來的。


    “嗨嗨嗨嗨,順子你怎麽淨整些下三路的手法。”


    這蒼老的聲音也極為熟悉,是埋汰老頭。


    我一邊捂著自己的脖子一邊懊惱的看著小梅:“閑的沒事了幹了是吧?需要我給你動個手術?”


    小梅一聽也頗為生氣,看情形要敢上前來動手。


    “算了,別鬧騰了。”埋汰老頭製止了小梅。


    小梅站在一旁自顧自地生氣。


    “師傅…….”我突然間居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嗨嗨,小順子,難為你了。”埋汰老頭說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從話裏話間聽出了一種長輩的關心。


    “爺爺天天記掛著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梅又像個女孩子一樣開始教訓我。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這幾天都發生了些什麽,我跟你說真是電視劇裏都不會出現的場景。”我一邊繪聲繪色的說著,內心試圖吸引小梅的注意力。


    埋汰老頭,撓了撓頭背過手去來回踱步,不一會說道:“我們都知道,老三死了,千門通緝你,你現在性命擔憂。”


    我見埋汰老頭知道,內心先是驚訝,緊接著便是想讓他想出個辦法。


    “師傅,你都知道?我的一些朋友,讓我跑路。”


    “嗯,三十六計走為上,孩子,記住,以後也是,當你遇到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你又沒有頭緒的時候。走,是最好的選擇,就此事來說,你現在是不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埋汰老頭繼續背著手躲著步子。


    我找了棵樹,依靠著蹲了下來,這些事這幾天弄的我心力交瘁。


    “不僅僅是沒有頭緒,目前來看,全是一團漿糊,而我就像掉進了漿糊裏。”我用手捂著頭說道。


    “嗬嗬嗬嗬,說得倒是很形象,你至少有一點不糊塗。”


    “什麽?”


    “你敢繼續信任陳冷,這一點足以說明你有些頭腦以及膽識。”


    “您…..您知道我和陳冷見麵?”


    “哈哈哈,你小子穿什麽褲衩我都知道。”


    小梅一聽扭過頭去掩飾自己騷紅的臉。


    埋汰老頭笑著繼續說道:“我這些年幹的是什麽?我雖然隱藏自己但是千門大小事我可是全知道。”


    我緊接著說道:“那您快說說,最近這是發生了個什麽事?什麽人在整我?”


    埋汰老頭說道:“說了又有何用?你不是內心已經有了判斷嗎?”


    埋汰老頭一邊說一邊斜著眼睛看我,我從他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絲嚴肅。


    “這個…….”我確實內心有了一些思路,但是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不必說出來,難以啟齒說明沒有證據,我這些年也是在找證據,你該去港城了去港城,龍海嘯那邊勢力很大,他會照顧你的,千萬把你的小命保護好了,我查出真相,你這條小命對我來說還有用。”


    埋汰老頭連龍海嘯也知道,看來龍海嘯還真不是一般人。


    “師傅,我這次來就是和您道別的。”


    埋汰老頭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東西塞到了我的口袋,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個東西,最危難的時候拿出來,能保你性命。”


    就這樣我和埋汰老頭以及小梅告了別。


    回到陳冷的茶莊,我又睡了個回籠覺。


    新雨叫我起床開始拿一些東西準備出發。


    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去港城,和我同行的還有新雨和她的孿生姐妹晚秋。


    龍海嘯和陳冷依舊神秘,他們據說要打理一下這邊的事宜。


    在我趕往飛機場之前,龍海嘯再三囑咐,一定照顧好他的兩個女兒,而自己不多時他便去港城和我們會合。


    我和晚秋以及新雨坐在車裏等著,司機是陳冷的人,帶著墨鏡一言不發。


    新雨一邊往窗外打量一邊說道:“我剛才聽陳冷叔叔說好像還有一個人跟我們一起,怎麽還沒有來。”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跟我說還是跟晚秋說,就沒有回應。


    我也一同順著車窗往外張望,不多時一個身影從遠處出現。


    什麽?難道她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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