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主臥。


    在被子裏翻滾的兩人,聽到窗外傳來的汽車引擎聲。


    兩人皆是一愣。


    “歐寒溟回來了!”


    崔澤當場嚇軟,慌慌張張從床上滾下來,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打開房門就打算溜出去。


    可一打開房門,就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聽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而是好幾個!


    下一秒,他便看到歐寒溟帶著白揚天和白新和往樓上來,頓時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把門關上。


    “是不是歐寒溟上來了?”


    “音音,我們完了!不止歐寒溟,你爸爸和哥哥也來了!”


    “什麽?我爸爸和我哥哥?他們來做什麽?”


    白羽音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地把散落在床腳的情趣用品藏到床下,開始穿衣服。


    可發現越緊張越穿不上,最後隻好用浴袍把自己裹住。


    “賢婿,到底是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


    “其實是音音身體不舒服,我就擅自做主把你們叫來了。”


    “音音怎麽了?”


    門外響起,白揚天和歐寒溟談話聲。


    崔澤嚇得臉色蒼白,打開窗戶就準備跳下去,可是看了一眼窗戶下的高度,又害怕地折了回來。


    “音音,他們來了,我該怎麽辦?”


    “快去衣帽間躲起來。”


    白羽音的心瞬間提高到了嗓子眼裏,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對對對,衣帽間!”崔澤來不及係上扣子,趕緊溜進衣帽間。


    “扣扣!”


    崔澤剛走,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歐寒溟磁性溫和的嗓音響起,“音音開門,嶽父和大哥聽說你生病了,過來看你,你快開門。”


    她生病?


    她什麽時候生病?


    白羽音檢查了一遍房間,咬牙,眼中閃過惡毒的冷光。


    她明白了,哥哥和父親是歐寒溟故意叫來的。


    他晚上出去應酬也隻是個幌子,故意讓她放鬆警惕,在這等著她。


    “阿溟有事嗎?我已經睡了!”


    白羽音深呼吸一口氣,在床上躺下。


    “你父親和大哥來了,你先開門。”


    白新和見她不做聲,以為她病得很厲害,上前輕聲細語地道:“音音,是大哥。”


    “……”


    白羽音忽然計上心頭,將計就計,裝作虛弱地輕咳一聲。


    “大哥,父親,咳咳,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會把病氣過給你們的,明天我回白家看你們。”


    歐寒溟聽了,偷偷地朝著李權使了一個眼色。


    李權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將房門打開。


    “夫人的身體要緊,白總請!”


    “?”


    白揚天何等精明,在李權拿著鑰匙,爭相上前地那一刻他就明白過來。


    音音生病是假,出事了!


    他不悅地瞪了李權一眼。


    李權低眉,恭恭敬敬地退回歐寒溟身後。


    房間門一打開,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湧入大家鼻腔裏。


    聞起來,像是帶著特殊成分的蠟燭。


    床腳下,黑色皮鞭露出一小節尾部。


    嗬!


    歐寒溟那雙冰冷的眸子,淡淡地掃向躺在床上的白羽音。


    這女人,玩得真開。


    “父親,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白羽音躺在床上,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聽說你生病了,現在怎麽樣?看醫生了嗎?”


    白揚天一眼就看出來女兒沒病,他們被歐寒溟耍了,可眼下情形,他不得不配合歐寒溟演戲。


    “沒事,一點小事,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


    白羽音裝作虛弱地說。


    白揚天濃黑的眉頭一揚,順勢叮囑道:“既然你沒事,那爸爸就走了,明天讓你媽媽來看你。”


    “嗯。”


    白揚天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傳來歐寒溟嘲諷的聲音。


    “等等!”


    “還有事?”


    白揚天威嚴的眼神透著警告,掃向歐寒溟。


    房間裏的氣氛陡然凝重,充斥著緊張,對峙一觸即發。


    歐寒溟不屑地掀起唇角,眼神如臘月寒冰。


    “既然大家已經心知肚明,就沒有必要再裝了,當著你們的麵,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離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白揚天突然暴怒一聲,臉上猙獰的傷疤,跟著憤怒地抖了幾抖。


    歐寒溟毫不畏懼地走到他的麵前,一米九的氣場,冷冷地睨著白揚天,“今天晚上你們就把她帶回去,免得髒了我的府邸!”


    “歐寒溟!音音是你們歐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娶就娶,想離就離?”


    白揚天用手憤怒地指著歐寒溟。


    主人受到威脅,門口趕來的保鏢紛紛上前,戒備地擋在白揚天麵前。


    同時,歐寒溟眼神在房間打量一圈,最後落在衣帽間緊閉的白色大門。


    語氣冰冷的,朝著身後的保鏢吩咐。


    “去搜衣帽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羽音臉色慘白,再也裝不下去,從床上翻身而起,怒吼:“誰敢!”


    “這是我家!給我搜!”


    歐寒溟暴怒一聲,眼眸猩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是!”


    保鏢立馬打開衣帽間的門,不一會,衣帽間就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


    崔澤被保鏢一腳踹翻在地上,直接跪在歐寒溟的麵前。


    崔澤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頓時額頭上直冒冷汗,抓著歐寒溟的褲腿求情:“歐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反正你也不喜歡她,你就繞我這一次吧。”


    歐寒溟嫌棄地皺起眉頭,“來人,把他送去警察局!這人私闖民宅,盜竊財物!”


    崔澤錯愕,“我沒有偷東西!”


    “沒有?!這是什麽?”


    歐寒溟把一疊銀行卡的刷卡記錄,狠狠地砸在崔澤的臉上。


    “……”


    崔澤撿起那些刷卡記錄單,看向最下方的名字——歐寒溟。


    白羽音給他花的錢,全是歐寒溟的卡。


    崔澤徹底傻眼了,這時候才想起,白羽音為了找刺激,專門給他花歐寒溟的錢,用這種方式羞辱歐寒溟。


    眼看著崔澤被帶走。


    白羽音臉上的血色退的幹幹淨淨,一下子就跌坐在床上。


    她好恨!


    “歐寒溟,為了離個婚,你至於這樣鬧得人盡皆知?”


    “是!你們白家的無恥,我已經領教過!”


    歐寒溟毫不留情地諷刺,從李權手裏接過離婚協議書,朝著白羽音丟了過去,冷冷道:“簽字!從這裏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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