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我被一個人的手捂住嘴巴,手臂夾住我的頸部,把我弄醒了。那人另一隻手握住的匕首貼近我的胸口,我想呼救,卻被那人捂緊了嘴巴,於是便一個勁想要掙脫開來。那人輕聲淩厲地說道:“你再掙紮,我便刺進你的胸膛。”聽那人聲音卻是一個女子。


    我想對她說,你一定找錯人了,無奈嘴巴被她捂得死死的,發不出聲音來。她在我身後,我也看不到她,即使站在我麵前,天色漆黑,今晚又沒有月光,我也是看不清她的模樣。


    她又厲聲輕道:“現在你仔細聽好,想好之後再回答我以下問題的答案,我問完後鬆開手你小聲回應,否則你也知道後果會是怎樣。”


    停頓了片刻,她又接著問道:“索魂獵人在哪裏?”說完她便鬆開了捂住我嘴的手。


    我幾乎想也沒想便大聲說道:“我不知道誰是索魂獵人。”


    她急忙一掌劈向我,我被她這一掌給擊暈,頓時便昏了過去。


    待我再次醒來時,卻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頭有點脹痛。睜開眼睛卻見身旁生了一堆火,上麵卻烤著不知是什麽動物的肉。再看那徐若楓正坐在火堆對麵。我開口問他道:“發生什麽事了?”


    等我看到另外一根廟柱綁著的女子,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之前沒有看到她的樣貌,現在在這火光照耀之下,卻也看得清楚她那張清秀脫俗的臉,隻是眼神中帶著凶狠的殺機。她一身黑衣裝束,倒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刺客。


    徐若楓用彎刀割一塊烤肉遞過來給我,說道:“你一定餓了吧。”


    我不大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平常基本上都是吃素,更何況不知道這是什麽動物的肉,但又不想拒絕他,再加上自己是真的餓了,隻得接了來,然後問道:“這是什麽肉?”他說道:“這是野雞肉。”


    我輕輕咬了一口,雖說不是什麽美味,卻還挺好吃,可能隻是我太餓了,畢竟好久沒有吃東西了,然後便索性將這一塊肉給吃完了。吃完便問他:“那個女人是誰?你認識她嗎?”


    他沉默不語,半晌我又問道:“你是她所說的索魂獵人嗎?”


    他說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他這般說我便不再問什麽了,反正又不關我的事,也沒有什麽興趣知道,唯一關心的事是該怎樣才能夠回到我的世界。


    我將那彎刀還給他,他又割了一塊肉,走到那女子那裏,對她說:“你應該也餓了吧,你吃了罷。”


    那女子冷笑道:“你少裝什麽好心。”徐若楓說道:“你不吃也罷,反正餓的又不是我的肚子。”


    那女子又接著笑道:“你不必裝什麽好人,你不敢告訴他你是什麽樣的人嗎。”


    徐若楓也不回她話,吃起那烤肉來。我看著他們二人,聽那女子這樣說,似乎很了解徐若楓,兩人也有些恩怨,更像是仇家。


    我也不想胡亂揣摩他們二人了,經過這樣一天折騰,我隻想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做打算,於是便靠在廟柱上閉上雙眼。


    隻聽得那女子又叫道:“嘿,小子,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我睜開了眼睛,對她說道:“他要想告訴我,他自然會說,他要不說,自有他的理由。”


    那女子笑道:“看來又是一個被漢南王洗腦的笨蛋。”


    我不予理會,也不明白她所說的什麽意思,大概她以為我是為漢南王做事的。或者漢南王這個人,徐若楓也認識吧。


    看那徐若楓時,他卻像是沒聽見一樣,隻顧著在那裏吃著烤肉。


    我再次閉上眼睛,這次卻也真的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天卻亮了。其實每一次醒過來,我都期盼是在酒店房間床上,可是每次都不能如願。這讓我更加意識到,要離開這個世界似乎並不那麽簡單。而這也讓我更加受挫,甚至感到絕望。這裏的世界就像牢籠一樣將我困住。


    我站起身來,看著那綁在廟柱的女子和徐若楓兩人都沒有醒過來,也許他們昨晚很久才睡吧。


    看著他們二人各自睡覺的神態,倒像是一對情侶。想到此,心裏覺得有點好笑。


    這時,那女子醒了來,看著我說道:“小子,去弄些水來給我喝,我渴了。”


    我想昨天她雖將我打昏,但是和我並無仇恨,我也不記她這個仇,去取那徐若楓的馬鞍下吊著的水壺,拿過來給她。


    她說:“你不喂我怎麽喝?”


    我隻得揭開水壺蓋,她張開嘴,我慢慢往她嘴裏倒,怕嗆住了她。


    她喝完說道:“小子,我看你這人倒是不壞,卻為何要為那漢南王賣命?”


    我說:“你老是說漢南王,漢南王是誰?再說我又不替哪個人賣命。”


    她說道:“漢南王是個大奸大惡的大壞蛋。”


    她說得很大聲,卻將那徐若楓也吵醒了。


    3-2


    徐若楓說道:“我不是為三王爺做事,而是效忠大王爺。”


    那女子道:“老大死了,現在不就是做老三的狗了嗎?”


    徐若楓怒道:“你這女人,說話怎麽這樣刻薄。”


    那女子越發得意道:“因為我講的都是事實,戳到你的痛處了,你不愛聽,可以殺了我啊。”


    徐若楓撕塊布條,走過去將她的嘴巴纏住,這下她說不了話,兩眼直瞪著徐若楓。我看著這二人,越看越覺得像是情侶在吵架,也不想卷入這之中,隻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徐若楓走過來對我說:“她的馬一定在這附近,我先去找來再趕路。”


    那女人綁在柱子上,嘴巴隔著布不知想要說什麽,隻是在那裏跺著腳。徐若楓也不理她,徑直走去尋馬去了。


    我找到一處石階坐了下來,那女子隻是依依啊啊發出聲音,我對她說:“我知道你想讓我放了你,但是這與我無關,我不想卷入,我自己都有煩心事不能解決,哪裏還管得了別人。等下他回來,我就幫你說讓他放了你,他肯不肯那就不是我所能控製的。何況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要是壞人,現在放了你,豈不是讓你去濫殺無辜,這樣不就給我多添一些罪孽,我豈不是良心不安。他應該了解你是什麽樣的人,能不能放你走,他心中應該自有打算。”


    那女子聽我說了這番話,更加直跺腳,我也裝作沒看見。


    沒有多久,徐若楓便牽了一匹黑駿馬回來了,敢情這黑駿馬便是那姑娘的坐騎了,倒是和她一身黑衣,黑發,黑靴很相配。這黑駿馬倒是讓我想起了電影《flicka》裏的那匹黑馬,長得真是強壯。


    “好漂亮的一匹馬。”我不禁感慨道。


    徐若楓道:“再漂亮也不過是一頭牲畜。”


    他說這話真是掃了我的興致,心想他一個跑江湖的漢子,哪裏有閑情雅致去欣賞動物的美麗,當下也不在意他的言語。


    他解了綁在那女子身上的繩索,重新綁在兩隻手上,在這過程中,那女子不停想掙脫逃開,雙手卻依然被綁得死死的。然後徐若楓扶她上了馬。


    我說:“這樣綁著她一起上路恐怕不好吧,要是被人看見報了官府,豈不麻煩大了,就算沒人看見,綁著這麽一個人,一天到晚伺候著,也很麻煩,不如將她放了。”


    徐若楓說道:“如果麻煩的話,不如現在就殺了她。”


    我慌忙道:“那可千萬使不得,還是綁著吧。”


    徐若楓聽我說完,笑了,道:“我們現在就上路。”


    於是我們三人下了山,又來到了岔路,從另外一條前行。


    到了中午,我們來到了一處路邊酒家,我們下得馬來,徐若楓吩咐那酒家夥計給馬喂些吃的,然後又要那老板準備些飯菜。那老板看著綁著的那女子,眼存疑惑,卻也不想多管閑事,隻去那廚房裏頭了。


    徐若楓解開那女子的繩索,和那纏繞著的布條,對那女子說:“等一下吃完飯,你就可以走了。”那女子很是詫異,說了一句:“你到底玩什麽把戲。”徐若楓道:“我可不想帶著一個累贅。”那女子說道:“那你可以殺了我。”徐若楓笑道:“我為何要殺你?”那女子說道:“因為我要殺你。”徐若楓道:“你要殺我,在下隨時隨地奉陪。”那女子笑道:“想不到漢南王身邊竟有這樣一條漢子。”徐若楓說道:“我早就說過,我不為漢南王做事。”那女子又問道:“那你為何北上打探情報。”徐若楓道:“我隻是奉大夫人之命尋訪舊主公子下落,卻想不到讓你們跟了這許多天。”那女子道:“漢南王的人跑到我們的地盤,自然要留意。”徐若楓道:“我已經說過我不是漢南王的人。”那女子說:“漢南王和你主子是親兄弟,你主子死了,自是替他弟弟效命。”徐若楓道:“我現在唯一效命的隻有大夫人,和舊主的公子。”那女子卻也不說了,我聽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卻也聽了個大概意思,說到底便是誤會一場。我笑道:“原來隻是一場誤會,不如大家盡釋前嫌。”那女子看著我,問道:“那麽,你又是誰?”我笑著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和和氣氣的。”那女子也沒再追問下去了。


    三人都沉默不語,各自尋思,片刻後那酒家老板將飯菜端了過來,笑道:“幾位客官,請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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