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們也去過議事堂,我也隻是在那裏出席給漢南王看看,聽得無聊了便坐著眯眼睡覺,漢南王也不會讓我發表自己的看法,反正他也知道我說來說去都沒有什麽自己的觀點。


    這日一大早,二小姐來了,我知道她是找餘葦寧去做她的護衛,我本想等她們出去郊遊,就去徐若楓那裏,一個人在這王府確是無聊。


    哪知餘葦寧將我拉入臥室,關上門,低聲對我說道:“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去。”


    我說道:“你已經答應二小姐了,怎麽能不去,我又沒有什麽本領,去了隻是累贅,若真有什麽事,豈不讓你分心。”


    她說道:“要去我們兩個都去,要不去兩個都不去。”


    我說道:“二小姐又沒有邀請我去,我冒然跟去豈不失禮,我跟去也隻會掃了她的興,她若是這次出去玩得不痛快,肯定會埋怨我。反正你也不用說話,隨隨便便陪她玩個一天不就完了。”


    她不再說了,想來算是勉強答應了,接著我們出來廳內,二小姐對餘葦寧說道:“我們現在動身吧。”


    等她們走了之後,我就去了徐若楓那裏,這時徐若楓正好也在家,他說道:“少主,你在王府住得還好嗎?”


    我說道:“還好,多謝徐兄關心。”


    徐若楓說道:“我聽人說你去了那議事堂。”


    我說道:“還不是漢南王要我去,那個地方挺無聊的,我根本不想去,對那些也沒什麽興趣,但是不去又不行,怕那漢南王心生不滿。”


    徐若楓說道:“少主說的是,如果他要你去做什麽,你不去做的話,他肯定不會高興的,並且還會記住你。”


    我說道:“他說讓我去議事堂是為了學一些政事,將來讓我接掌權位。但是我想那權位將來他也是應該給小王爺的,怎麽他會這樣對我說,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麽花招?”


    徐若楓說道:“少主在王府還是要多加小心,這漢南王城府頗深,我想他讓你去議事堂去,多半是做給那些會長們看的,讓他們以為他對大王爺的兒子還不錯。最主要的還是要你在議事堂出糗,讓他們知道你是個平庸之輩,並無治理漢南的才能,就算漢南王假意說將權位與你,但是眾會長們見你無治理之才,恐怕也會懇請漢南王不將那權位與你。”


    我說道:“這麽說來漢南王是想借會長們的手使我接掌權位落空,這樣他就可置身事外,免得人家閑話。”


    徐若楓說道:“你在議事堂怎麽樣?漢南王有沒有給你難堪?”


    我說道:“他自然會給我難堪,想讓得罪會長們,剛去時總是要我發表自己的意見,我無論支持哪一方,到最後都會得罪另一方,所以我對每一條議事,都是集兩方所長表述,不支持任何一方,也不反對任何一方,那漢南王自是拿我沒辦法了,他也知道我的中立態度,是以近日也少來問我了。”


    徐若楓說道:“你這辦法甚是高明,沒有得罪會長們,可是漢南王既明白你的心思,隻怕是得罪了漢南王,他以後肯定還會想別的辦法來整治你。”


    我說道:“我對接掌權位也沒有興趣,他要給誰愛給誰去。”


    徐若楓說道:“你雖然這樣想,隻是漢南王可不會這樣想,即使他知道你對權位沒興趣,但實質上你對他的權位構成了威脅,因為你是大王爺的兒子,是嫡傳繼承人。生在權貴之家,權位爭奪身不由己。”


    我想他說的話是對的,我當初來到這個世界,本也打算不對這個世界進行任何幹涉,隻是想做一個旁觀者,但是現在卻也參與得太多,甚至還影響到他人。我始終認為這世界對我來說隻是一個虛幻,對什麽都不怎麽上心,即使我在這個世界得到許多,到最後也隻是幻影,我終究還是要回到我的世界。


    我對他說道:“無論漢南王怎麽對我都好,我也無所謂,他想一直攬住權位,就讓他攬去好了,他想要我的命,讓他來取好了。”


    徐若楓說道:“少主千萬不可有此念頭,你要是有個什麽閃失,那叫大夫人怎麽辦,你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大夫人。”


    他說到我的痛處了,自從我來到這裏,大夫人一直都對我那麽好,上次來時還為了我不顧她自己的安危,我豈能讓她傷心。她為我做了那麽多,我還沒報答她的恩情。


    我對他說:“大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卻還未能報答她的恩情,想來我也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徐若楓說道:“少主你隻要平平安安的,就是對大夫人最好的報答了,以前我從未見大夫人開心,自從少主來了,大夫人明顯開朗很多。”


    我說道:“我就是怕自己將來做了什麽惹怒了漢南王,治我的罪倒也沒什麽,隻是連累了大夫人我心裏難安。”


    徐若楓說道:“我想漢南王還不會將你們母子怎樣,畢竟你舅舅是西巒的主公。漢南王心裏也明白,無故動了你們母子,西巒王豈會坐視不理。”


    我說道:“那南雀山餘將軍說大王爺是給漢南王害死的,還嫁禍給他和他的部屬,你覺得這餘將軍的話可信嗎?”


    徐若楓說道:“餘將軍說的話也合乎情理,至於是不是真的也難以確定,假設是真的,那漢南王害死大王爺的目的是為了權位,他為了權位連親兄弟都要殺,可見此人心很歹毒,那麽少主以後更要提防漢南王。若是假的,那麽這個餘將軍更加居心叵測,利用他的女兒接近你,以圖謀取漢南之權位。無論是真是假,你既要小心漢南王,也要提防餘將軍的女兒。”


    我說道:“我也這樣想,想來這權位真是害人不淺。我要逃離其中,卻也是身不由己。今日聽徐兄一番言論,自是受益非淺,想我在諾大一個王府,除了大夫人,竟然連一個推心置腹講話的對象也沒有。”


    徐若楓說道:“若是少主在王府不順心,可以留在舍下住多幾日,我叫家仆去通報大夫人。”


    我想在這裏住得幾日也好,也無須再受王府的人和餘葦寧兩方日夜監視。


    當下我說道:“如此甚好,有勞徐兄了。”


    徐若楓喚來家仆,來人是劉洪,徐若楓對他說道:“劉洪,你現在去王府,通報大夫人,說少主在我們這裏住些時日,讓她安心。”


    那劉洪應道:“是的,公子。”說完便直接去了。


    等劉洪出了房門,徐若楓對我說道:“大王爺和大夫人是我的再生父母,大王爺早逝,我未能報答他的恩情。你既是大王爺的公子,我自是全力以赴效命於你,無論漢南王是多厲害的腳色,掌控多大的權力,我都隻會聽少主的。”


    有他和大夫人在這個世界,我自是心寬不少,要不然我在這個世界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在這世界毫無用處,連基本謀生的本領也沒有。


    我對他說:“幸得徐兄和大夫人對我的照顧,要不然我在這裏真的不知該怎麽辦。”


    徐若楓說道:“少主自是吉人天相,縱使沒有大夫人和我,少主自也會得到上天的眷顧。”


    我說道:“有沒有老天顧憐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徐兄你總是不辭辛勞來護我,就連那千裏迢迢的南雀山,徐兄也去了帶我回來,此番恩情我也無以為報,實是慚愧得很。”


    他說道:“少主說哪裏話,隻要少主有什麽難處,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還說什麽報不報答的見外話。大王爺對我的恩情,他也沒有要求我相報啊。他的公子我能見到他受傷害嗎?”


    他說得真摯懇切,我聽得也極其感動。他對我這麽好,著實給我帶來不少安慰。現在,他和大夫人才是我在這裏堅持下來的理由,要不然我早就去抹憂穀跳下深淵回到我的世界去了。


    我感慨道:“徐兄,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徐若楓說道:“少主今日講話怎麽這樣傷感,是不是為漢南王的事憂心,少主現在大可放心,我也說過了,他一時半會還不能將你怎樣,若他真的對你和大夫人有什麽不軌行動,我就帶著你們去西巒。”


    我倒也不是對漢南王有什麽畏懼,隻是對餘葦寧飄忽不定的動機感到心煩意亂,若說我了解她了,卻也無法肯定她接近我的真正意圖。若說心裏對她淡了,卻又總是記掛著她的說話。我本也是一個蠻理智的人,自認不會被情感迷惑,現下真要陷了這情感漩渦,卻也一樣感到無力。我想住在徐若楓這裏,除了是暫時避開王府的人監視讓自己喘口氣外,更重要的是躲避餘葦寧,能不見她幾日也好,心中繃著的弦也可稍微鬆懈一下。


    我說道:“沒有什麽,隻是有些感觸,緩得幾日自然就沒事了。”


    我也不好和他提這事,隻得獨自放在心底慢慢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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