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宛如一層薄紗般,輕柔而靜謐地籠罩著澤悅鎮。這座小鎮在月色的輕撫之下,本應呈現出一片靜謐祥和的景象。然而此刻,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濃重到幾乎實質化的血腥與肅殺之氣,仿佛一層厚厚的陰霾,沉甸甸地壓在這片土地之上。


    在這狹窄逼仄的小巷中,血腥與肅殺之氣猶如濃稠得化不開的濃霧,瘋狂地彌漫開來,令人的呼吸都仿佛被這股沉重的氣息所壓製,幾近窒息。方才那場激戰的餘波,恰似湖麵泛起的層層漣漪,在空氣中緩緩地蕩漾著,遲遲尚未完全消散。金鐵交鳴的鏗鏘之音與靈力相互激蕩的轟然回響,仍在這片空間中隱隱徘徊、交織纏繞。那聲音中似乎帶著深深的不甘與不屈,執拗地不願就此沉寂,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生死相搏的生死對決。


    寒月皇影與澤帝之間那場驚心動魄、撼天動地的生死對決,剛剛才落下帷幕。地麵上的石板破碎得不成樣子,大大小小的碎石散落一地,牆壁上滿是刀劍劃過的深深痕跡,縱橫交錯,宛如一幅殘酷的畫卷。血跡斑駁,星星點點地灑落在每一個角落,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


    澤帝孤獨地站在這一片狼藉之中,眼神中帶著一抹決然之色,仿佛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他的衣衫在激烈的戰鬥中破損多處,血跡星星點點地沾染其上,但他對此毫不在意,仿佛那些傷口和血跡都與他無關。毅然決然地轉身,他的腳步沉重卻又異常堅定,每一步都帶著決然的意味,準備離開這充滿是非與紛爭的是非之地。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孤獨而又倔強,透出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如同掌控一切的主宰般的軒轅戰,雙眸中閃爍著冷冽如冰的光芒。他身著一襲華貴無比、繡滿神秘符文的錦袍,那錦袍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流光,仿佛星辰的光輝都被織入其中。衣袂隨風微微飄動,獵獵作響,更增添了他的威嚴與霸氣。隻見他挺起胸膛,雙手背於身後,身姿挺拔如鬆,朗聲道:“澤帝,你這是要往何處去?你當‘軒轅世家’四個字是隨意可踐踏的兒戲嗎?你以為事情就這樣能輕易了結?簡直是天真至極!”他的聲音在狹窄的小巷中回蕩,猶如洪鍾大呂,帶著濃濃的壓迫感與威脅,仿佛是從地獄最深處傳來的無情宣判,每一個字都如同千斤重錘,狠狠地砸在人心頭。


    澤帝聽到軒轅戰那充滿壓迫力的高喊,身形微微一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拉住。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到極致的神情。那神情中,有對命運不公安排的不甘,那是一種深深的、對被無形枷鎖束縛的不甘;有對軒轅世家霸權欺淩的憤怒,對自己在這強大勢力麵前無法掙脫枷鎖的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沉重的、無法言說的無奈,那是麵對無法抗衡的力量時的深深無力感。


    然而,僅僅是片刻之後,澤帝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如鐵,他的神情再度變得決然冷酷。隻見他麵色冷硬如千年寒鐵,緊握著手中的戰馬刀。那戰馬刀在月色下閃過一道冰冷刺骨、令人膽寒的寒芒,寒芒映照著澤帝那決絕的臉龐,勾勒出一幅視死如歸的畫麵。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動作幹脆利落。伴隨著一道鮮血飛濺的淒厲弧線,竟是毅然決然地自斷一臂。“噗”的一聲悶響,斷臂處鮮血如洶湧的泉湧般汩汩湧出,瞬間染紅了腳下的地麵,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澤帝的臉色因為劇痛而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他的額頭滾落,可他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展現出令人敬佩的堅韌與骨氣。


    但他的身姿依舊挺拔如峰,猶如一棵曆經了無數狂風暴雨卻依然屹立不倒的蒼鬆,傲然挺立。他的眼神中那抹決然之意沒有絲毫減弱,反而在痛苦的淬煉下更加堅定、更加熾熱。他似乎已經厭倦了這場被他人暗中操控、充滿陰謀與算計的紛爭,拖著受傷的身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力與決絕的勇氣,準備離開這個讓他經曆了挫敗與恥辱的澤悅鎮,去尋找屬於自己的一方淨土。


    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軒轅戰,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由自主地冷笑了起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殘忍而又得意的弧度,那笑容中,沒有絲毫對澤帝自殘行為的憐憫與同情,有的隻是深深的嘲諷與不屑,仿佛澤帝的痛苦與掙紮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場滑稽的表演。


    就在澤帝轉身,邁著蹣跚而艱難的步伐準備離去的瞬間,一道寒光在黑暗中驟然亮起。那光芒如閃電般劃過夜空,快如鬼魅,疾如流星,瞬間照亮了這一方天地,將周圍的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晝。隻見那道光芒直直地朝著澤帝襲去,速度之快,猶如電光火石,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而澤帝,或許是因為剛剛自斷一臂,受傷過重,身體的反應能力變得遲鈍不堪;又或許是因為滿心的疲憊與絕望,讓他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戰鬥的意誌與抵抗的能力。麵對這突如其來、刁鑽狠辣的攻擊,他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寒光朝著自己逼近。


    下一刻,澤帝的首級與身體瞬間分離。那顆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帶起一串血珠,在月光下閃爍著淒豔的光芒。頭顱上,澤帝的雙目圓睜,眼中還殘留著最後一刻的驚愕與不甘。然而,無論他有多麽的不甘與不願,生命已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一切都已無法改變。


    軒轅戰穩穩地接住了澤帝的首級,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訝與波動,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精準預料之中。他看著手中的首級,冷笑出聲:“哼,愚蠢的家夥。你忘記了,讓你們留守炎凰八鎮時,軒轅家就交代了‘生生世世不得離開’。你以為你自斷一臂,就能逃脫這命運的束縛?簡直是癡人說夢。”


    說完,軒轅戰隨手將澤帝的首級扔在一旁,仿佛那隻是一個毫無價值、微不足道的物件。那首級滾落在地,沾上了塵土與血跡,變得狼狽不堪。而軒轅戰連再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仿佛那隻是一堆垃圾,轉身繼續看向寒月皇影,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勢在必得的光芒。


    此時的寒月皇影,經過方才與澤帝那場激烈而殘酷的惡戰,身上的衣衫早已破損不堪,如同被撕裂的布片掛在身上。血跡斑斑,染紅了他的身軀,每一處傷口都在隱隱作痛。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疲憊與傷痛,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手中緊緊握著那把九離祖刀——鳴月殺,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線,是他堅守尊嚴與信念的唯一武器。


    寒月皇影望著澤帝剛才倒下的地方,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澤帝與自己連戰數十回合,實力強勁,本應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怎麽現在麵對那突如其來的攻擊,一招之力都沒有,哪怕他才剛剛經曆了斷臂之痛,也不該如此不堪一擊,瞬間就命喪黃泉。


    就在寒月皇影陷入思索之際,鎮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與響亮。


    很快,鎮門口出現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形成了一種極為強烈、極為刺眼的對比。


    那矮胖之人,身材圓潤如球,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跟著劇烈顫抖,仿佛那些肥肉都有了自己的意識和生命。他扛著一把巨大而厚重的大刀,那刀身寬大厚重,刀背上鑲嵌著璀璨奪目的寶石和神秘複雜的符文,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而詭異的光芒。刀身的長度幾乎與他的身高相等,與他矮胖的身材形成了鮮明而滑稽的對比。


    他的臉上肥肉堆積如山,五官都被擠在了一起,幾乎分辨不出原本的形狀。小小的眼睛幾乎被擠成了一條縫,但其中卻閃爍著狡黠而凶狠的光芒,宛如一隻正在暗中算計獵物的狡猾狐狸。他的鼻子扁塌,仿佛被人一拳打扁。嘴巴寬大,咧嘴一笑時,露出一口參差不齊、黃黑相間的牙齒,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袍子,然而那原本應該是寬大的袍子,卻被他的龐大身軀撐得緊繃無比,仿佛隨時都會被撐破,露出裏麵層層疊疊的肥肉。


    而那高瘦之人,身形似竹竿一般,又高又細,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他輕易吹倒。他的四肢細長如麻杆,關節處的骨頭清晰可見,仿佛隨時都會刺破皮膚。手指如同幹枯的樹枝,毫無血色。他扛著一柄寬闊的斧頭,斧頭的斧刃寬闊如門板,寒光閃爍,鋒利無比。斧柄上刻滿了奇異而神秘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斧頭的巨大尺寸與他纖細的身形格格不入,看起來十分怪異,就像一個小孩拿著一件大人的武器。


    他的麵容幹癟,顴骨高高凸起,像是兩座陡峭的小山丘。兩隻大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眶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陰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他的頭發稀疏,稀稀拉拉地貼在頭皮上,頭皮在月光下泛著青光,宛如鬼魅。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隨著他的走動而晃蕩,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仿佛是從墳墓中走出的幽靈。


    兩人邁著大步,由遠而近,腳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震得地麵微微顫抖,仿佛大地都在他們的腳下戰栗。盡管他們身材差異極大,但配合卻極為默契,仿佛已經經過了無數次的磨合與演練。轉眼間就來到了寒月皇影麵前,一左一右站定,與軒轅戰形成了一個緊密的三角陣型,將寒月皇影牢牢地困在了中間,猶如一隻落入陷阱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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