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皇影剛剛將“大刀”和“闊斧”斬於刀下,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氣息尚未平穩。每一次呼吸都帶出縷縷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危險隨時可能再次降臨。於是,寒月皇影目光迅速掃過四周,尋得了一棵枝繁葉茂、足以藏匿身形的大樹,幾個縱躍,便隱入了那濃密的枝葉之間,開始養精蓄銳。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落在地上,像是一片片破碎的銀鏡。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寒月皇影輕微的呼吸聲和偶爾吹過的風聲。沒有一炷香的功夫,一團如煙似霧的詭異氣息,毫無征兆地在這片血腥之地緩緩凝聚。


    那氣息如煙如縷,仿佛從地獄的縫隙中滲透而出,帶著徹骨的寒意和詭異的波動。刹那間,一個身著潔白長袍喪服之人憑空浮現。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陰森。


    此人從頭到腳都被那素白的長袍緊緊包裹,長袍的材質似絲非絲,似綢非綢,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澤,仿佛是用月光織就而成。他的臉上,戴著一張慘白如霜的麵具,麵具上的五官扭曲得極為誇張,那張血盆大口誇張地咧開,獠牙突兀,仿佛能將人的靈魂一口吞噬;兩隻眼睛的部位,閃爍著幽幽冷光,猶如黑夜中饑餓的野狼之眸,陰森而銳利。麵具之外,一頭烏黑長發如瀑般垂落,淩亂地散在肩頭,每一根發絲都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扭動著,透著一股邪惡而陰森的氣息。


    他那修長的身形仿佛是被月光拉長的影子,虛幻而不真實。他似乎對這滿地的血腥極為厭惡,每邁出一步,都如蜻蜓點水般輕盈,小心翼翼地,生怕那猩紅的血液玷汙了他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袍。隻見他如鬼魅般飄然而至“大刀”和“闊斧”的屍首旁,輕飄飄地蹲下身子,動作輕盈得仿佛沒有重量。


    他伸出修長而蒼白的手指,那手指修長如竹節,關節處隱隱泛著青白色,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根晶瑩剔透的小木棍,宛如冰雕玉琢。隻見他用小木棍輕輕撥弄著屍體,仔細查看那刀痕,眼神專注而銳利,仿佛一位經驗老到、洞察秋毫的仵作。他的雙眸微微眯起,其間閃爍著精明與狡黠的光芒,隻是這麽片刻功夫,他便對眼前的局勢以及寒月皇影的修為深淺有了精準的判斷。


    片刻之後,他未發一言,甚至連呼吸之聲都未曾傳出。隻見他身形一晃,如同夜霧遇到了清晨的陽光,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大刀”和“闊斧”的兩具冰冷屍體,在清冷的月色下反射著淒慘而暗淡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那場慘烈廝殺。


    寒月皇影為了迎接接下來可能麵臨的麻煩,此時正盤坐在一棵大樹的枝椏上,緊閉雙目。他的周圍,魂力如淡淡的霧氣般繚繞。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堅毅的輪廓。他的呼吸均勻而深沉,全力運轉體內的魂力,試圖加快恢複。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隨著他的呼吸節奏微微震顫,一絲絲魂力如同靈動的小蛇,在他的經脈中遊走,滋養著他疲憊的身軀。


    然而,就在他專心恢複之時,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如電流般瞬間傳遍他的全身。寒月皇影猛地睜開雙眼,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那身影虛幻而朦朧,仿佛與周圍的月色融為一體,若不是寒月皇影敏銳的感知,恐怕很難發現對方的存在。


    寒月皇影心中一緊,額頭上瞬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這月光下,那些汗珠閃爍著如珍珠般的光澤。他知道,麵對這樣一個神出鬼沒的對手,剛才稍有不慎,自己便會性命不保。


    那白色鬼魅似乎看出了寒月皇影的緊張與恐懼,喉嚨裏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那笑聲在寂靜的樹林中回蕩,聲音仿佛是從九幽深淵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不著急,慢慢恢複吧,我可以等你一會兒。”話語中充滿了不屑與藐視,仿佛寒月皇影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寒月皇影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不過也向知道對方為啥有這麽大的口氣,連忙問到:“閣下何方神聖?難道也是為了它而來嗎?”


    白色鬼魅不屑地說到“殺了你,那把魔刀不也是我的?”


    寒月皇影怎能忍受這樣的侮辱與輕視?但他也清楚,對方敢如此托大,必定有著非凡的實力。然而,退縮從來不是寒月皇影的性格。


    “哼!既然你如此托大,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寒月皇影怒喝一聲,聲音在樹林中回響。


    “托大?小子,你沒有聽過“刀頭活鬼”四個字嗎?”白色鬼魅顯然被寒月皇影這個初入炎凰大陸小子的無知搞得有點不悅了。


    寒月皇影顯然根本沒有聽過刀頭活鬼四個字,但是嘴上卻說到“管你什麽牛鬼蛇神的,敢打我九離祖刀的注意就得去死。”說完,與此同時,手中的鳴月殺瞬間出鞘,刀身閃爍著清冷的月光,仿佛與天上的明月相互呼應。


    寒月皇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向著刀頭活鬼撲了過去。他的身形快如閃電,帶起一陣微風,吹動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寒月皇影的刀法淩厲,每一刀都帶著破風之聲,仿佛要將空氣都割裂。隻見他手腕翻轉,鳴月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絢麗的弧線,朝著刀頭活鬼的要害部位攻去。那刀光如流星般璀璨,卻又帶著致命的威脅。


    然而,麵對寒月皇影的攻擊,那刀頭活鬼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他隻是身形微微晃動,腳下似乎踩著某種奇妙的步伐,如同在水麵上滑行一般。每一次移動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寒月皇影的攻擊,動作輕盈而優雅。寒月皇影的刀光在他身邊閃爍,但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就這點本事嗎?”刀頭活鬼嘲諷地笑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寒月皇影的攻擊愈發急促,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攻擊都傾注了他全身的力量,但那白色鬼魅卻始終如閑庭信步一般,輕鬆地躲避著他的攻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飄忽不定,如同虛幻的影子。


    此時,寒月皇影心中明白,這樣盲目的攻擊是無法奏效的。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慢了攻擊的節奏,開始仔細觀察刀頭活鬼的移動規律和破綻。


    突然,寒月皇影發現,刀頭活鬼在躲避的時候,每次都會朝著同一個方向微微側身。他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寒月皇影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將自己的右側空門暴露出來。刀頭活鬼果然上當,朝著那個方向閃去。就在這一瞬間,寒月皇影突然變招,鳴月殺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著白色鬼魅刺去。


    刀頭活鬼顯然沒有料到寒月皇影會有此一招,他的身形微微一滯。但就在鳴月殺即將刺中他的瞬間,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鬼頭刀。


    那鬼頭刀刀柄處雕刻著一個猙獰的鬼頭,雙目圓睜,口中噴出一股黑色的霧氣。刀刃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凍結。鬼頭刀一揮,與鳴月殺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寒月皇影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刀身傳來,那力量如排山倒海般洶湧,他的手臂一陣發麻,整個人被震退了幾步。


    “有點意思。居然能讓我出刀。”刀頭活鬼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訝,“不過,這還遠遠不夠。”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仿佛遇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


    說罷,刀頭活鬼身形一閃,手中的鬼頭刀如疾風驟雨般朝著寒月皇影攻去。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鬼頭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仿佛有無數把刀同時攻擊。寒月皇影隻覺得眼前刀光閃爍,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攻擊軌跡。


    他隻能憑借著本能,不斷地揮舞著鳴月殺進行抵擋。一時間,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火花四濺。每一次碰撞都產生一股強大的衝擊波,震得周圍的樹葉紛紛落下。


    在刀頭活鬼的強大攻擊下,寒月皇影漸漸落入了下風。他的身上不斷地出現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那些傷口有的深可見骨,有的隻是淺淺的劃傷,但每一道傷口都帶來一陣劇痛。


    但寒月皇影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每一次抵擋,每一次閃避,都傾注了他全部的力量和意誌。他的眼神堅定如鐵,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寶貝,今天讓你吃點新鮮的血吧”刀頭活鬼一邊攻擊,一邊冷冷地對著自己手中的鬼頭刀說道,仿佛在和一個親密的伴侶說話。那鬼頭刀上的黑色霧氣似乎更加濃鬱了,仿佛在回應著他的話語。


    “哼”寒月皇影那裏受過這樣的怠慢啊,不由大怒地大聲回應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這不僅是對敵人的憤怒,更是對自己處於下風的不甘。


    寒月皇影突然改變戰術,不再與刀頭活鬼正麵硬拚。他利用周圍的樹木和地形,與刀頭活鬼展開了遊擊追逐戰。


    樹林中,寒月皇影的身影如同靈活的猿猴,在樹木間穿梭跳躍。他的腳步輕盈,落地無聲。時不時地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起攻擊,或是從樹枝上飛身而下,或是從樹幹後突然閃出。刀頭活鬼的攻擊雖然強大,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白色長袍被沾染到灰塵,在複雜的地形和橫七豎八地樹枝間,卻也受到了一定的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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