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笑:“……”這個男人,怎麽能在裝逼和裝傻逼之間切換的如此自然?


    丁無嗟無奈扶額,就聽旁邊的嚴承雲道:“很厲害。”


    “嚴哥你心情很好啊,是長夜送的百科全書的功勞?”


    嚴承雲鄭重點頭,“我很喜歡,謝謝。”


    錢汀擺手,“這有什麽好謝的,而且你之前都道過謝了,林林確實很厲害的,我就從來沒見過有哪一個人……”


    岑林望向她,等著誇獎,沒想到聽到的是——“像他一樣變態。”


    “……當你誇我了。”


    錢汀揚起燦爛的笑容,“不用謝。”


    岑林扭過臉,麵無表情說:“我覺得他沒開錄音一定是有什麽陰謀。”


    丁無嗟熱鬧看夠了,配合他轉移話題:“比如?”


    “比如他想來偷看我洗澡但是不想留下證據。”


    丁無嗟:“……”


    嚴承雲:“……”


    錢汀:“……”


    餘笑:“……”


    丁無嗟:“好的,我覺得是因為他忘了,要不然沒理由解釋他明明連白天無關緊要的事都要錄音,卻在明知有人偷窺的情況下,還不開錄音筆。”


    “這種事也會忘嗎?我覺得不錄音的原因隻有一個——沒必要。”錢汀提出自己的想法。


    “那白天豈不是更沒必要錄了?”餘笑問。


    “會不會是他在聽錄音的時候聽到了什麽關鍵性的線索,才覺得沒必要錄了。”丁無嗟順著兩人的思路說,“這樣也能圓得上,就是因為錄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才會在第一晚就被殺。”


    “不過也有可能他是因為找到了這張診斷書才慘遭毒手的,隻有聽完這段錄音才能下定論了。”


    聽完丁無嗟的話,錢汀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大概就類似於看名偵探柯南的時候,發現柯南根據一長段錄音裏的一小段雜音推理出整個案件,找出真凶時的感受,除了佩服以外就是恐懼。


    不會真這麽玩吧?那可是整整一天的錄音啊,突然有種通關無望的感覺。


    她忙把錄音筆放下,像推開燙手山芋一樣把錄音筆推給了岑林。


    岑林:“不聽,沒必要,”他擺出智者的樣子,“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真相,在此之前,你們隻要好好活著就行。”


    “我倒是更傾向於診斷書。”岑林接著說:“因為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而被抹殺什麽的,不覺得很合理嗎?”


    丁無嗟說:“真相?你是說——根本沒有偷窺者,這一切都是阿漆的幻想,而我們在她的精神世界裏?”


    岑林聳肩道:“不失為一種可能。”


    “總感覺越合理越不正常……”錢汀輕聲道:“我有種預感。”


    “說。”丁無嗟換個姿勢看她。


    “後背發涼的感覺。”


    洗耳恭聽的餘笑撇開頭無語扶額,“汀寶你就是怕了吧?”


    “是有點怕,現在我們拿了克萊德的東西,凶手晚上會不會來找我們啊?”


    “我親愛的軟柿子小姐。”岑林說。


    “嗯?”


    岑林似笑非笑問道:“需要你忠誠可靠的員工保護嗎?”


    錢汀腦子裏思緒轉了轉,捏捏耳垂,最後道:“還是讓他殺了我算了。”


    “切。”岑林不屑嗤了一聲。


    “我親愛的猥褻犯先生,”丁無嗟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


    岑林:叫我?


    錢汀:哇哦,丁哥要說什麽,感覺會很有意思。


    餘笑:有意思。


    嚴承雲:親愛的……誰?


    “你穩健可靠的隊友溫馨提醒您,”溫文爾雅地說完這一句,他一下變回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別在挨揍的邊緣瞎蹦踏。”


    岑林:“???”我幹什麽了??


    丁無嗟看出了他的疑惑,卻沒有為他解答,而是說:“老老實實幹活,多找點線索把風險轉移到自己身上才是該幹的事。”


    別一天天瞎撩小女生,萬一阿汀春心萌動了怎麽辦,你可一點都不可靠。


    錢汀神色複雜看著丁無嗟,悄悄跟他說:“哥,別想太多,他是在拐彎抹角說我廢物啊,不可能的。”


    丁無嗟也悄悄問她:“讀心?”


    錢汀摸摸下巴眼神上瞟,“啊,莫名其妙就知道了,我的能力好像有一丟丟提高。”


    丁無嗟拍拍她的頭坐回原位,看著雖然表情動作都沒變,但氣質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的岑林。


    “我該幹什麽,”岑林頓了下,“是我的事。”


    “為老板鞠躬盡瘁,”又是莫名其妙的停頓,“確實也是我的事。”


    “不過我親愛的複讀機隊友。”


    “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親愛的隊友丁無嗟:“你這麽大一個人誰看不著啊?”


    內心無語凝噎,這麽大個老爺們心思還挺細膩,回想了下自己之前說過的話,麵不改色開始往回圓。


    他視線若有若無略過錢汀,心裏道了聲抱歉,“保護弱小無助……還非常能吃的隊友不是我們的責任嗎?”


    裝作完全不知道岑林在氣什麽的樣子,甩給他一個白眼:“我們都幹你憑什麽不幹?別忘了你還叫她老板呢。”


    餘笑弱弱舉手道:“我也弱小無助,雖然不是很能吃,能不能順便也保護我一下?”


    錢汀拍桌子站起來,“瞧不起誰呢?我雖然能吃,但我可厲害了,用不著人保護,你們保護笑笑就行。”


    “來你告訴我,剛剛害怕得不行的是誰啊妹兒?”丁無嗟都懵了。


    錢汀略顯尷尬扣了扣耳朵,隨即堅定道:“怕歸怕,幹歸幹,隻知道害怕是不能成長的!”


    丁無嗟揉揉太陽穴,“誰給你的劇本?怎麽連讀都讀不好?”


    錢汀癟癟嘴,“沒,沒有人,是我自己的想法。”


    “那你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岑林說。


    她今天小動作似乎格外多,捏捏耳垂,扣扣耳朵,眼神亂瞟,再加上那句話雖然很怪,可一開始剛認識的時候她也表達過這個意思……


    “那你可要加油,”丁無嗟含笑道:“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長夜爸爸罩著呢。”


    錢汀點點頭坐回去,還是很焦慮的樣子。


    丁無嗟沒有再看她,遲早都是要麵對的,一直活在保護下是沒辦法成長的,如果在確認自己不會死的狀況下都沒辦法勇敢起來的話,之後該怎麽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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