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幾人如期進入副本。


    丁無嗟獨自一人站在迷宮入口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係統在進入副本時把他們拆散了,如無意外其他人也是孤零零的狀態。


    沒有一點點意外,嚴承雲站在另一處迷宮入口,麵前同樣隻有一條路,剩下三人也是這種狀態。


    丁無嗟沿著路走,在拐角處小心又小心,符都捏在手裏了,拐過彎去。


    霍思誠不欺我,果然是拐角遇到愛,可惜不是我真愛,我家小嚴去哪了,怎麽站了個陌生小孩兒。


    陌生少年衝丁無嗟一笑,丁無嗟便愣在原地,任由手中的符紙被少年抽去把玩。


    丁無嗟看清人影的瞬間便被拉入幻境,保持著邁步的動作向嚴承雲飛奔而去。


    在離嚴承雲還有兩步的時候他斂起笑容停下腳步,由著嚴承雲拉起他的手,矯揉造作的說:“原來我家親愛的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呐,我超感動的。”


    說完他便感覺有些不對,好像,略微有點熟悉啊。


    接下來就是嚴承雲道歉,他原諒對方,然後一起押送地龍回去。


    回到總部丁無嗟也沒急著繼續工作,而是跟著嚴承雲到了緊急支援部,大咧咧地趕走李行均,自己坐到嚴承雲的位置上。


    丁無嗟趴在桌子上,笑吟吟喚嚴承雲:“親愛的。”


    “什麽事?”


    “我想吃下午茶。”


    “工作時間,不允許……”頂著丁無嗟期盼的目光,嚴承雲竟然改了口:“不如我們去出外勤?”


    話說的奇怪,丁無嗟卻是理解的,假裝出外勤去玩,隻是不像嚴承雲平時會說的話。


    兩人剛出管理局大門就接到消息,地龍殺害三名執法者逃脫,讓他們速去支援。


    丁無嗟歎口氣,“看來我是沒有吃下午茶的命。”


    一名重傷的執法者趁地龍不備在其身上嵌了一個定位裝置,兩人就跟著定位裝置一路來到郊區。


    盯著眼前熟悉的建築,丁無嗟略感無語,“這是他老巢嗎非得回來!”不知道他們趕路很辛苦嗎!


    “也許是有什麽東西在吸引它。”嚴承雲說。


    循著定位仔細尋找,終於在某一處地麵尋到一個大洞,底下黑漆漆的,讓人一看就心底發寒。


    丁無嗟說:“我下去,你在上麵警戒。”


    嚴承雲:“我下去。”


    丁無嗟詫異看他,“你覺得我解決不了?”


    嚴承雲:“…………”


    嚴承雲:“你解決得了為什麽還要發支援請求?”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你丁哥。


    “……不小心,手賤,點錯了。”


    嚴承雲把他往後推推,“嗯,我比較擔心,讓我下去。”


    丁無嗟看著那洞好一會兒,認真對嚴承雲說:“其實我就是想見你一麵才發的請求,我能解決,你相信我。”


    嚴承雲垂下眼,麵無表情但瘋狂心動,誰能拒絕得了愛人一本正經說想自己啊。


    “好。”


    嚴承雲退讓一步,看著丁無嗟小心翼翼跳下去。


    丁無嗟下去後,先打開手電筒衝嚴承雲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即往深處走去。


    深處沒有藤蔓,沒有滴水的石頭,沒有粘膩潮濕的地麵,就隻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地道,不普通的大概就是最深處躺著的不知死活的地龍,和藏在陰影裏的蜘蛛女。


    “找我什麽事?”丁無嗟問。


    在黑暗與光明交纏中,蜘蛛女幾對猩紅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她不答反問道:“他在上麵?”


    丁無嗟頓了下,“嗯。”


    “你該讓他下來的。”


    丁無嗟碾碎了腳邊一塊泥土塊,冷聲警告:“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語畢又緩和了神態說:“而且光憑你一個人又殺不掉他。”


    “如果他下來了,那就不止我一個人了。”


    “你什麽意思?”丁無嗟皺眉,“不是說好不動他…………”


    丁無嗟反應過來,抬頭直視蜘蛛女的眼睛,“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你又殺人了?我說了多少遍蛛母意識太過強大你爭不過她,別去殺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蜘蛛女歪歪頭,似是不解,“我沒有爭不過她,明明就是我爭贏了。”


    “你爭贏了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你現在是不是連林向晚都能殺?!”


    “妨礙大業的人當然要一並殺掉。”


    “那是你親弟弟!”


    一人一蜘蛛爭論沒個停,直到——


    “你們在說什麽?”嚴承雲清冷的聲音傳來。


    丁無嗟僵硬回頭,“沒什麽。”


    “這裏又是怎麽回事?”


    “我一下來就看到蛛母了,她好像能溝通就和她聊了聊,看能不能把地龍讓給我們。”丁無嗟臨危不懼開始編謊,期間還給林向晨使了個眼色,讓她配合一下。


    林向晨,或者說蛛母,一點麵子都不給,攻擊直朝嚴承雲而去。


    嚴承雲不躲不閃,控製靈力削掉蛛母兩條腿,無視蛛母的慘嚎聲,他直勾勾看著丁無嗟道:“你一直沒上來,周圍也沒找到地龍,我就下來看看。”


    是他一貫的嗓音,古井無波,但丁無嗟卻從中感覺出了大事不妙的意味。


    “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陷阱。”


    丁無嗟提著燈往他身後照去,地上鋪滿了屍體,頂部還勾掛著許多的蜘蛛絲。


    嚴承雲眼皮顫動兩下,輕聲道:“我很擔心你。”


    蛛母站在丁無嗟背後,和他湊得極近,嚴承雲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兒,以嚴承雲為中心,一時畫麵和諧的就像是他們一群妖魔鬼怪在圍剿人類之光似的。


    丁無嗟嗤笑了自己的想法,又覺得這麽想好像也沒差,隻是這個人類之光太強把埋伏都殺光了而已。


    雖然不是他的本意,雖然他也被蒙在鼓裏。


    但丁無嗟並沒有走向嚴承雲,因為他如今的立場不允許他這麽做……才怪嘞,哪有那麽多悲情的畫麵。


    他受製於怪物,但怪物也同樣受製於他,誰還沒點要求可以提了,合作關係,又不是一方求著另一方,順其自然就好,他隻是想問嚴承雲幾個問題,以現在這種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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