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瞬息間發生,與嚴承雲有幾分相似的聖子大人被幾道看不見的利刃定在原地。


    數不清的人從大殿暗處跑出製住聖子。


    嚴承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顯然他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個穿著白底金紋長袍的中年男人單膝跪在嚴承雲麵前,恭敬道:“聖子大人。”


    一禮畢,他便開始向嚴承雲介紹眼前的情況。


    直到第二天被人抬著巡街嚴承雲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他費解。


    【關卡結束,任務失敗。】


    岑林坐在輪椅上眼神輕飄飄的,就他媽知道是個陷阱。


    霍思不做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無非是找個理由把他們幾個丟進他事先準備好的特殊關卡裏。


    接下來可難熬嘍。


    【現在載入懲罰副本。】


    嚴承雲,餘笑,岑林三人分別被投進副本。


    空曠,是這片斷壁殘垣給嚴承雲的第一個感覺。


    隨之而來的感覺就是疼痛,風刃從四麵八方襲來,切割著嚴承雲的皮膚。


    在感知到疼痛的瞬間嚴承雲就撐起了防護罩,可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多了很多傷口。


    防護罩的持續有多久?一分鍾還是兩分鍾?那些風刃像具有適應能力一樣,不知是根據什麽機製做到的——穿過防護罩狠狠割在嚴承雲身上。


    如果嚴承雲再不想別的辦法阻擋風刃,那等待他的便是被千刀萬剮的結局。


    當然他不會死,他會一次次的複活,直到把懲罰副本熬過去。


    這邊先按下不表。


    岑林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hard模式從不開玩笑。


    岑林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失去了特殊模式的保護,他和死人也沒差多少。


    腦海裏的警鈴不停響著,命令他離開現在的位置。


    岑林努力翻身躲在床下,好笑得想:你人還怪好的嘞,還提醒我不跑就會死。


    搞得我跑了就能活下來一樣。


    岑林剛調整好一個能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姿勢,上方就傳來猛烈的撞擊聲。


    床邊的窗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撞了個稀碎,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人頭疼。


    臭味一下充斥整個房間,岑林頭頂的位置尤其明顯,根據這惡心的氣味他都能想象那是個什麽東西了。


    篤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就像是鳥喙鑿擊木頭的聲音。


    岑林正想著什麽鳥這麽不愛幹淨,視覺就遭受了衝擊。


    一張扭曲的怪臉猛地從上方探下來,白色的眼睛緊盯岑林。


    那個東西,怎麽都不能稱之為鳥,篤篤的聲音也不是由喙製造的,而是下巴,到處腫脹著的怪臉有一個被硬角質鞘包裹著的下巴。


    怪臉的下半身還卡在窗外,爪子刮著木板的動靜響個不停,但它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好像是分離的一般,無論下半身動作如何劇烈,都影響不了上半身。


    怪臉用下巴一磕一磕的往前走,這脖子還帶伸長的,岑林都快懷疑外麵扒窗戶的和裏麵這個快要親上自己的家夥是兩個東西了。


    怪臉越來越近,岑林這才看出,這張臉有五分像個人類,隻是到處浮腫,長滿膿包,讓人難以辨別。


    秉持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岑林把胳膊伸進床與窗戶的縫隙中,勾住怪臉伸了快有兩米長的脖子往下一拽。


    怪臉慘嚎起來,已經快到岑林跟前的臉也被拽回去一截。


    它用仇恨目光盯著岑林,像是馬上就要張開滿是利牙的嘴將其吞噬,可惜它麵對的是岑林。


    岑林把手插進它的脖頸中,出乎意料,它的脖頸並沒有多少肌肉覆蓋,以岑林的力氣插進去可以說是輕輕鬆鬆。


    岑林頗有閑情逸致的一根根掐斷血管、神經。


    怪臉尖叫著扭動身體也無法從岑林手中掙脫,最後隻是濺了他半身血。


    喜歡暴露弱點的蠢貨,是岑林給怪臉最後的評價。


    不過即使是這種蠢貨數量達到上千隻也是種災難,更別說懲罰副本不可能這麽善良。


    按懲罰關的尿性來推測懲罰副本,如果這裏有上千隻怪物,那怪物的種類至少得有500多種。


    按某些人的說法,不這麽做的話懲罰的意義在哪裏。


    長夜漫漫,還會有很多朋友造訪這間小屋。


    岑林少有的感覺到一絲苦惱。


    餘笑麵對的副本算是其中最溫和的,溫和到對她而言隻是在放映幻燈片。


    霍思似乎是想讓她意識到自己因為女性這個名詞所背上的枷鎖。


    但對餘笑而言這不值一提。


    看著自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


    餘笑想:我是因為身為女性才當上娼妓的嗎?


    我是因為身為女性才成為別人的情人的嗎?


    不是,是因為那個愚蠢的時代,以及那對愚蠢的父母,如果我是男性會發生什麽?


    我可能早早被端上餐桌成為一道肉食。


    也可能艱苦卓絕的長大最後碌碌無為。


    還可能在無數挫折中磨練意誌最後名震一方。


    但那又能怎麽樣?


    身為女性,我照樣能將那群那群自以為是的垃圾掀翻。


    你所認為我遭遇的一切不公,是時代為女性戴上的枷鎖,不是女性自己。


    覺醒意識甩脫枷鎖就一定要我穿上男裝壓低聲音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男人嗎?你不覺得這才是最大的枷鎖嗎?


    一個女人擺脫時代賦予的女性枷鎖的途徑是成為一個男人。


    我希望不要有人在我麵前講這種笑話。


    它一點也不好笑,而且很低劣。


    “你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餘笑對著虛空問。


    “因為我利用美貌依靠男人?”


    “我也可以依靠女人。”


    餘笑歎口氣,慢條斯理道:“我一向認為,聰明人要學會使用工具,我合理的使用了我的美貌,你卻覺得我放浪形骸自輕自賤。”


    “我身上沒有枷鎖,枷鎖隻在你眼裏。”


    餘笑歎惋道:“別是把腦子看壞了。”


    場景瞬息轉換,變成了公爵府的後花園,小少爺矜持的坐在那兒。


    餘笑有些哭笑不得,回顧完自己被迫放浪形骸的一生,又要來回顧這個小孩子脾氣的家夥了。


    她走上前端起一杯紅茶,輕輕在小少爺杯子上碰一下,笑著說:“幹杯。”


    小少爺也笑起來,回她一句,“幹杯。”


    這倒讓餘笑有些驚奇,她是清楚係統推算人反應的能力的,基本上八九不離十。


    也許是時間太久她都忘記了小少爺原來是這種人,還有兩分可愛在裏麵。


    但她對小少爺真真是無甚好奇。


    於是喝完茶的下一句話便是:“再見。”


    小少爺表情錯愕,但很快也就消失在時間洪流中。


    餘笑不懂霍思搞這些的終極目的是什麽,她隻是一個混吃等死的普通玩家,抱大腿也隻是希望能更好的安度晚年。


    等一切塵埃落定,她跟這些人也就再沒了糾纏,也許還是朋友,但她對於這些人做的事什麽忙都幫不上。


    霍思則在暗處思考,他覺得餘笑說得對,因為過度自負,霍思沒有調取過餘笑以前的檔案,僅僅是根據她在一些關卡裏的表現草草做下決定。


    正如餘笑所想,因為她不重要,所以霍思如此敷衍,以至於最後霍思製定的計劃毫無作用。


    霍思將心中原先給餘笑的評價劃掉,更改為優秀。


    這一路上霍思都在通過細節給餘笑灌輸一個想法,一個他對於女性的不自覺的偏見。


    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盲點。


    利用美貌達成自己的目的沒錯,它和利用武力、腦力達成目的一樣,本質上沒有差別,但利用美貌卻往往遭人厭棄。


    還要被人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狠踩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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