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無嗟抓住了盲點,“開燈狀態下你是怎麽找到木偶的。”


    岑林指指外麵,“那一堆都是,眼睛轉個不停,生怕我不知道他們是活的。”


    木偶的消失之謎終於解開。


    “應該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吧。”錢汀說。


    嚴承雲:“也可能是黑霧帶進來的。”


    瑪莉的聲音突然響起:“啊呀呀,又死了一個玩家呢~你們可要快一點啦~”


    錢汀:“我合理懷疑她惱羞成怒了在惡意報複我們。”


    小姑娘從一間房裏跑出來,看到錢汀後著急的指著一個方向。


    跟著她走過去,屋內是被吊死的一個玩家,他身後是巨大的木偶,木偶雙手高舉,手中握著一根麻繩,玩家就這麽吊死在了麻繩上。


    丁無嗟肅容道:“赤裸裸的威脅。”


    嚴承雲:“和之前的死法都不一樣,屍體也沒有被收走。”


    錢汀問小姑娘:“他做什麽了?”


    小姑娘有些害怕,“我們本來在說話,但他突然說了句‘我不知道啊。’然後就,就這樣了。”


    錢汀看著她,“你沒有聽到第三個人的聲音嗎?”


    小姑娘堅定搖頭,“絕對沒有!”


    錢汀想了想,“看來是和丁哥當時的情況一樣,鬼遮眼什麽的,上次是引導你離開別墅,這次可能是引導他和瑪莉說話。”


    “真是狗啊,幻覺裏和他對話,讓他現實裏回答,然後就可以以違背規則的名義動手。”


    岑林真心實意誇獎道:“還挺聰明。”


    丁無嗟慪死了,“哪天你也背一下那個鬼東西,你就知道有多開心了。”


    錢汀嗤笑道:“那他得開心死。”


    岑林:“和你一起死更開心。”


    錢汀搖搖頭,很無奈,“像你們這種類型的變態都喜歡說些輕浮的話,給小女生一種自己能掌控他,能讓他真正愛上自己的錯覺。”


    岑林:“你罵拂九朝別帶上我。”


    錢汀點點頭,“是,你的真愛都是死人,或者別的變態,還算正常,幸好我賊清醒。”


    岑林:有被侮辱到。


    “你誇自己有必要踩我一下嗎?”


    錢汀:“這是因為我對你愛的深沉。”


    和岑林扯完一些有的沒的,錢汀提醒小姑娘,“你之後小心,無法分辨的話,最好……”她抿抿唇,“最好別跟任何人說話了,熄燈後也乖乖閉眼,應該不會有事,很快就會結束的。”


    小姑娘鄭重點頭。


    告別小姑娘幾人又跑回那個房間翻看冊子。


    “木偶是災禍的象征,燒掉它們可以為人們帶來和平。”


    嚴承雲一字一句念著。


    岑林打個響指,“懂了,下次就燒它們。”


    錢汀:“你有火嗎?”


    岑林掏出兩塊打火石,展示給錢汀看。


    丁無嗟:“我早就想吐槽了,為什麽這裏有自來水有馬桶有淋浴,但是連個燃氣或者冰箱都沒有。”


    錢汀解釋:“因為自來水馬桶和淋浴都是為了提高玩家生活質量的東西,他總不能讓你去井裏打水,沒食物我們還能撐個好幾天,沒水就都死翹翹了,那還怎麽玩。”


    丁無嗟吐槽:“她也不讓我們出去啊。”


    錢汀:“……遊戲嘛。”


    餘笑:“所以她父母在哪裏?”


    丁無嗟:“你哪裏蹦出來的所以?”


    錢汀抱著岑林的大腿,“哥,大哥,算我求你,別去,萬一把房子燒了,咱們都逃不過。”


    岑林淡淡掃了錢汀一眼,“你很喜歡趴著?”


    錢汀怒道:“我這都是被你嚇的!!”


    她扯著岑林的衣服艱難站起來,“你做個人吧。”


    岑林反問:“做人?”


    錢汀:“做鬼也行。”


    餘笑不理這兩個搗蛋鬼。


    對丁無嗟兩人說,我覺得神父既然有寫工作日誌的習慣,日記說不定也會有,我們可以找一下他們居住的房間。”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讚同的聲音。


    事實證明,老玩家的敏銳度很少出錯。


    在床頭櫃與牆壁的縫隙裏找到日記的丁無嗟,一屁股坐到床上閱讀起來。


    邊看邊現場轉播。


    “家裏最近很奇怪,總是看到有黑影從我身邊走過,但仔細看又什麽都看不到。”


    “做了噩夢,夢見有個要被燒掉的木偶趴在天花板上看我。”


    “我懷疑家裏進了惡魔。”


    錢汀坐到他旁邊,“真有惡魔啊。”


    她笑著抬頭,“會不會也有一個木偶正在天花板看著我們。”


    本來隻是調笑,卻沒想到——


    抬頭的時候正好和一個木偶對上視線。


    錢汀沉默一瞬問:“你開著燈也能動啊?”


    丁無嗟還以為她在和自己說話,“什麽?”


    四下張望幾下才發現那話是對著木偶說的。


    “嗨?”不知道做什麽反應的丁無嗟僵硬和木偶打招呼。


    這木偶看起來就和其他的不一樣,丁無嗟昧著良心誇獎道:“衣服很好看。”


    木偶一動不動,仿佛一個裝飾品,岑林直接上手把它拽下來。


    錢汀:“她不會是瑪莉的媽媽吧,這衣服一看就是女式的。”


    木偶隻在聽到瑪莉名字的時候微微動了一下,便再無反應。


    丁無嗟驚奇道:“好像真的是。”


    他看著木偶的眼睛問:“你能告訴我們瑪莉在哪裏嗎?她也在木偶裏?”


    木偶僵硬的眼珠轉了兩下,再沒結果。


    岑林將它拆成一塊塊木頭,從她心髒的位置掏出一塊骨頭,正好是瑪莉缺失的鎖骨。


    錢汀拿著骨頭對著光照,“不會真的要把瑪莉拚起來吧。”


    趁著所有人去別的地方找線索,錢汀將木偶再次拚起來,雖然有一點點的意外,比如最初把關節接反了,但修改後總體還算得上完美。


    她看著木偶的眼睛,認真道:“我聽到了哦,你在說點什麽吧,我就把你放在這裏,如果熄燈之後有什麽要對我說的,你可以來找我。”


    “我聽得到你的聲音,也能感受到你的悲傷。”


    “幹什麽呢?”丁無嗟突然出現嚇了錢汀一跳。


    她撫撫胸口,無辜道:“溝通感情,我之前隱隱約約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些什麽,所以就想再試試。”


    “感覺她會是個突破口。”


    丁無嗟聽她說完道:“外麵又出事了,有兩個玩家被吊死在客廳的燈那裏。”


    錢汀:“那裏不全是玻璃碎片嗎?”


    丁無嗟皺眉道:“問題就是這個,那些玻璃碎片完全沒有被移動過,他們兩個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裏的。”


    錢汀聽著也有些苦惱,“難不成是木偶幹的,它們不是能飛簷走壁嗎,可是現在明明不是遊戲時間。”


    岑林慢悠悠從丁無嗟身後探出頭,“有人說過木偶隻能在遊戲時間活動嗎?”


    “對啊!”丁無嗟一錘掌心,“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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