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玖好傷心的道:“我的錢,也是歸父皇管的。”


    錦錦說:“公主,就別傷心了!”


    皇帝:“高老是鴻浩的授業恩師,自然是惦記。不要著急,這鴻浩的腳還沒有養好呢。”


    翰林學士高老夫子一聽隻作罷,退了回去。


    這早朝就這樣度過了。


    皇帝與澄玖心裏都明白,風雨是要來的。


    通過任公公的努力,在中午節前兩天就把伶勃樓那兩位姑娘是贖了出來,送到了使館。蒙戈見到很高興,這兩位姑娘也是十分的歡喜,沒有想到此生能逃離那種地方,如今已是良民。


    令蒙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位姑娘可是識文斷字的。


    兩位姑娘一名喚憶卿,一名喚清瀾,這兩位姑娘名字對於蒙戈是太複雜了,蒙戈是一直沒有記住。到了伶勃樓就叫二青姑娘,什麽青,青什麽姑娘。這兩位姑娘一看是蒙戈就上前來,久而久之,蒙戈一到,就有小廝知道蒙戈要點她們倆了。


    蒙戈知道兩位姑娘到了使館就一路狂奔回的使館,看到兩位姑娘正在收拾自是十分的高興。


    憶卿、清瀾見到蒙戈就要跪拜:“我姐妹二人多謝蒙少錢爺的搭救之恩。”


    蒙戈一手一個的扶住了:“不必多禮,以後就一起過日子了。”蒙戈看到有本書,就翻開,一堆的文字,蒙戈問道:“這是什麽?”


    憶卿:“這是話本子呀。”


    蒙戈:“什麽是話本子?”


    清瀾:“就是講故事的書。”


    蒙戈:“你們認字?認識這大宣的字?”


    清瀾:“認識呀!”


    蒙戈:“你們不是自小在青樓嘛,青樓的姑娘都認字嘛?”


    憶卿:“伶勃樓的姑娘可都是認字的,隻是我們不太懂詩詞歌賦。洛心姐姐就懂,在這風月場裏當頭牌可是不隻能是認字就行,還要會讀詩做詩品鑒詩、琴棋書畫、製茶插花,這些啊,怎麽也要會幾樣的才能做頭牌,不光是要長得好就行的。”


    蒙戈:“那洛心的頭牌是她都會什麽呀?”


    清瀾與憶卿相互一看說:“洛心姐姐好像四書五經都讀過,會詩詞歌賦,洛心姐姐舞跳的極好的,歌聲也好,還會彈琴。”


    蒙戈嘀咕道:“那公主怎麽說洛心不配為頭牌?”


    清瀾、憶卿二人想想說:“那日洛心姐姐無心接客,就隨口出了一個對子,就不見得就是洛心姐姐才學不高。”


    蒙戈:“啊……”轉念一想,“你們教我認識這大宣的文字可好?”


    清瀾、憶卿一愣,憶卿:“公子,不識字嘛?”


    蒙戈:“大宣的文字我不太認識。”


    清瀾:“我姐妹倆認識的字也就能上看個話本子。”


    蒙戈:“那就夠了。”


    清瀾挺高興的:“行,等明日的。”蒙戈一高興就出去了,清瀾、憶卿二人都想著蒙戈是去歇著了。沒想到,沒多在一會,蒙戈拎了一桶水進來。姐妹二人挺高興,起碼還能幫自己打了一捅水。蒙戈再進來時端著一盆水,拿起抹布開始擦。二人一看,這可不行,急忙去攔。


    清瀾:“公子,不可,不可。”


    憶卿:“公子,我們自己來,公子歇著去吧。”


    蒙戈:“唉……我一大男人,這點兒活我是會做的。你們看都什麽時辰了,還有一間屋子沒收拾出來呢,我幫著也能快點。等收拾完了,我還你們去逛逛這帝都,你們跟我說過,伶勃樓是不讓你們出門的,都不知道帝都什麽樣。”姐妹二人一聽要出去玩,好高興。


    三人用了半個時辰就收拾出來兩間屋子,安排妥當後三人就出門,還要賣些用品。洛心知道並不在意,她才不要管這三人,隻要不來煩著她就好,那夜蒙戈對她是極其祖魯的,第二天就沒弄起來床,每每想到那夜雙腿都還在顫抖中。


    伶勃樓讓澄玖花了不少的錢,這事可不能這樣算了。洛心是以蒙戈開苞的價格贖的身,伶勃樓為此出了天價,這就是想狠狠的敲皇家一筆。袁媽媽壓根就沒把澄玖公主當回事。


    袁媽媽:“公主還是一小丫頭,還沒有及笄,能把伶勃樓如何?最多不就是說點兒狠話,嚇嚇人。我這伶勃樓可不是一般人能掀得動的。”


    任公公派去了人,沈管家:“贖洛心姑娘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袁媽媽:“呦,皇後娘娘也得按規矩辦不是,也不能搶人啊!”


    沈管家:“可開得這價格太離譜了吧!”


    袁媽媽眼神狠辣的說:“我伶勃樓的頭牌,全帝都的花魁直接送到那東胡人的床上,加上開苞錢,多什麽多啊?我都虧大了。你說的輕飄飄,我花了多少銀子養出來的姑娘啊!”說完開始抹眼淚。


    沈官家不失禮貌的微笑說:“看來今日談不妥,那就改日再與袁媽媽談洛心,袁媽媽心疼。”


    袁媽媽:“那洛心得回伶勃樓來,也不能就住在東胡人那裏呀。”


    沈管家哼笑了一聲:“媽媽想進使館接人,就要看使館放不放人了,這要不放也是沒有辦法。”


    袁媽媽一聽不樂意了:“那也不能因為皇家要,這不給錢,白白的住在使館時在,這不就是白送吧,就這幾日少賺了多少錢呀。”


    沈管家:“那憶卿、清瀾兩位姑娘袁媽媽開個價吧。”


    袁媽媽:“呦,這兩位姑娘也是我這的小紅人,可有不少客人專點她們倆呢。她們倆的小模樣不知道多少人喜歡呢,性子又好,又……”


    沈管家懶得聽:“袁媽媽開價吧。”


    袁媽媽:“一千兩……黃金!”


    沈管家:“袁媽媽真敢開口啊!”


    袁媽媽:“我伶勃樓的姑娘就是這個價!”


    沈管家笑笑說:“袁媽媽,我也是給主子辦事的,得回去回話了。”


    袁媽媽:“皇家還能差這點兒錢呀!”


    沈管家:“皇家的錢更是每筆都馬虎不得。”


    袁媽媽:“沈老爺,可是一個姑娘一千兩黃金!”


    沈管家:“知道了。”


    沈管家出了伶勃樓就變了臉,氣得不輕。


    任公公知道後,沉了一下肩後,對沈管家說:“不急。”


    洛心在使館裏也不出來,袁媽媽想找人告知她,這個使館沒有幾個人就是傳不進去消息。洛心的侍女繁霜根本就不理睬袁媽媽派的人,急得袁媽媽直跺腳。


    洛心想著自己怎麽也是帝都的花魁,可不能讓你隨意看到。在伶勃樓見她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呢。


    袁媽媽幹著急沒有用。


    任公公派了人去偷這三人的身契,上次把伶勃樓摸個偷,可萬萬沒想到用在了這上麵。官府那邊也把三人的賤籍改了,就差把人從伶勃樓裏帶出來了。


    袁媽媽很快就發現有人來偷東西,好好的查了一下,也沒發現是丟了身契,隻覺東西被翻了,少了銀錢。


    伶勃樓裏不少姑娘的東西也被偷了,被偷的東西真是無花八門的,都跑來向袁媽媽說,這嘰嘰喳喳的,袁媽媽一揮手:報官!


    袁媽媽就派人查是哪個膽膽包天的人敢偷到她這兒,氣得不輕。


    皇家來贖人,伶勃樓不給,還開了天價這事傳得是滿城風雨。


    伶勃樓附近有人來報官,家中被盜,還不是一家,很多家都是如此。於是,官府派人嚴查要為百姓做主,大理司都出動了。伶勃樓這條街站滿了官兵,官兵也不是凶神惡煞,就是勤巡邏,也不擾民。其他店鋪不受影響,可伶勃樓受影響呀。這地方,一些公子就不能來了,一些達官顯貴更不能堂而皇之來了。還有晚上走後門的,結果還被抓住,這可就尷尬了。也有不在乎的公子要從正門進伶勃樓的,都被盤查。一家的公子不服氣,把自己爹都搬出來了。官兵不管,刀架脖子就押走了。就兩天,伶勃樓就吃不消了。


    第三天,沈管家就又去找了袁媽媽。


    袁媽媽一看沈管家就眼睛裏冒火,猜到這就是皇家幹的事。


    袁媽媽:“皇家這是沒有錢了,都開始搶了。”


    沈管家也不惱:“袁媽媽慎言,這話要是我傳上去,袁媽媽這命可就沒了。”


    袁媽媽:“少嚇唬我,我在這帝都能立住腳……”


    沈管家打斷了袁媽媽:“就怕媽媽後麵撐腰的沒來,媽媽的命就先沒了。”袁媽媽怒目圓睜的看著沈管家,這話說的袁媽媽也是半信半疑。沈管家也不忙,慢慢的道,“媽媽的東家要是知道因為幾個姑娘耽誤了這些天的買賣,不知道是怪媽媽,還是誇媽媽。因小失大不值得。”


    袁媽媽一甩手帕道:“那也不能壞了這行的規矩啊。”


    沈管家一笑:“伶勃樓開了這麽長時間一直就沒有姑娘被贖出去,開得這價格,獅子大開口。”


    袁媽媽剛要開口,沈管家看她傻狗不知臭的說:“媽媽拿洛心姑娘再當個寶兒呢?可洛心姑娘已經身敗名裂了!是她自己喊的蒙少破了她的身,蒙少一分錢不給,媽媽不也是得幹認下?蒙少自己還在靠烤肉賺錢,蒙少自己跑回東胡,媽媽還能去東胡要銀子不成?”


    袁媽媽還想說狠說:“蒙少現在還不是在帝都嘛?我就是抓了他在我這當龜奴也得把錢賺回來。”


    沈管家都笑了:“那這伶勃樓裏的姑娘可能保不住了嘍了!”


    袁媽媽:“他敢!”


    沈管家:“媽媽不知道這蒙少的功夫有多高吧?就這裏的打手一起上,對他不過就是活動了一個,熱個身都算不上。”袁媽媽眼神犀利的看著沈管家。沈管家,“別不信呀,不信使使呀。”


    袁媽媽:“就不信大宣就沒有高手了!”


    沈管家:“打得過他的,是不少,可會不會出手幫媽媽。”說著,拿起茶杯要喝一口茶,發現杯裏都沒有茶水。輕哼了一聲,放下茶杯。


    袁媽媽:“還真就奈何不了他了?”


    沈管家:“媽媽是不是……還不知……洛心姑娘在大殿上又說是陛下身邊的紅人破了她的身子……這事兒呀?”袁媽媽一愣,“皇帝讓太醫、嬤嬤和仵作一起給洛心姑娘驗的身,結果是完璧,沒治個欺君之罪就不錯了,這可是要殺頭的。是公主出頭保住了洛心的命,也沒有牽連伶勃樓。公主心疼蒙少孤苦無依在大宣還被說成是強了洛心姑娘,心裏還過意不去,必竟行規也是要守的。這才托我來說這贖身的事,蒙少想不負責都不行,這錢嘛,自然是公主出。蒙少又喜歡憶卿、清瀾二位姑娘”袁媽媽一聽心裏一忽悠,這事她確實不知道。


    袁媽媽說:“真有此事?”


    沈管家:“媽媽信不過我,那就去打聽一下,媽媽在帝都也是有些關係的,在下沒有一句是誆騙了媽媽。當下,這洛心姑娘的名聲是毀了,媽媽還想讓她當頭牌呢?東家還沒找上媽媽前,還不趕快新立個頭牌出來維持伶勃樓在帝都的花魁名號,還與我這拉拉扯扯呀,耽誤功夫。”


    袁媽媽猶豫了,沈管家繼續說。“這是皇家知道伶勃樓可能不知情,也不能讓伶勃樓太虧。就是皇家裏的狗咬了人,皇家不也得負責不是。我來贖人,袁媽媽可不要再糊塗了,背後的東家那裏也不好交代啊。勸媽媽一句,洛心姑娘可不是個安分的主。我言盡於此了,一千兩銀子,三位姑娘,袁媽媽想想,明日我再來。”


    沈管家一轉身又說:“袁媽媽,破財免災。洛心姑娘有西夷血統,袁媽媽不會不知吧。通敵賣國是個什麽罪,袁媽媽不會不知道吧。在下,告辭了。”說完,沈管家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袁媽媽想明白了:“等等,一千兩就一千兩,我認了。”


    沈管家一笑:“袁媽媽是個明白人。”接著說,“一千兩,三個人。”


    袁媽媽炸毛了:“什麽?”


    沈管家:“下午,伶勃樓要開門做生意了。”


    袁媽媽一咬牙:“行……”對手下人說,“去取身契。”


    沈管家笑滋滋的等著,好一會兒,袁媽媽手下人神色緊張的來報:“三人的身契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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