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相一聽,還是不要回答了,回答不了一點點。


    皇帝心想:這是要往後宮還塞人呀。


    澄玖:“東胡與西夷相比如何?西夷與大宣相比如何?你們為什麽這樣怕東胡呢?我們禮遇東胡,東胡可不會如我們一般。東胡會以侮辱大宣女子為樂、為榮。”


    崔禦史:“那就,東胡的公主來大宣,澄玖公主去大宣和親,這樣也好。”皇帝聽到崔禦史這樣說真是滿滿的恨意,這崔禦史要不是士家出身,早就沒命了。


    澄玖心裏不是罵崔禦史祖宗十八代,也是真想一拳揍死他。


    澄玖:“崔禦史對我這公主還是好呀,不是和親,就是當皇儲的。我有時都恍惚覺得崔禦史是東胡使臣呢。”崔禦史很是尷尬,有不少出了譏笑的聲音。


    林禦史小聲:“兩國公主相互和親,也是大宣吃虧,東胡女子……太醜了。”澄玖對這林禦史真是無語。


    華禦史:“一派胡言,東胡女子也是很貌美的。”皇帝真要吐了,東胡女子美?皇帝真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皇宮隨便一位女子在東胡都都稱為第一美女。


    還有人附和道:


    “東胡女子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東胡女子很美的嘛”


    “怎麽能說東胡女子醜呢?”


    ……


    澄玖一一記下這些說東胡女子好看的官員,看著華禦史笑嘻嘻的說:“華禦史這般喜歡,我送兩個東胡女子到府上。”又有譏笑聲同,一轉臉又說道,“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禦史台風氣嘛。”這時,整個大殿都無聲了。


    百朝文武都察覺到這位公主不好惹!但有一點是對的,澄玖公主有皇儲之能。


    澄玖不想與他們周旋了,說道:“我沒有做過虧心事,也不知何時得罪了提議要立我為儲君的諸位大人,諸位大人自從陛下送我府邸後就一直與澄玖過不去。是澄玖擋了你們的財路,還是誰威脅也諸位大人,不為難澄玖會要了你們的命?才如果幾次三番的不是想要陛下責罰我,就是現在要用皇儲、女帝要離間我父女倆,讓陛下背負一個殺女的罵命,你們……真是……好狠的心呀。”


    澄玖麵對朝臣,背對皇帝說:“諸位大臣是真希望我為皇儲呢,還是不希望呢?要總說我為皇儲這事,沒準就真成了。諸位大臣是不是在求老天爺讓我當女帝呀?這就是向老天爺祈願呀,女帝,女帝的,這要呼喚,我要真成了女帝可不要怪我頭上,老天爺聽到了諸位虔誠的心聲,讓我成為女帝,都是諸位自己推動的結果。最後,中別怨在我頭上,我可擔不起。”


    澄玖說完,崔禦史帶著哭嗆說:“陛下,公主今日如何大放厥詞,汙蔑臣等,臣……臣……真是死也不會瞑目的。”說著就往柱子上撞去,當然有人攔著,崔禦史就坐在地上嚎著。


    澄玖蹲著看:“這是嚎什麽呢?也沒有眼淚呀。”崔禦史坐在原地一聽,不嚎了,周圍人都愣了。皇帝翹首觀望一聽又坐回了龍椅上。澄玖站起來說:“一哭二鬧三上吊,後宮常用手段,前朝這也這般婦人之相。”


    侮辱,巨在原侮辱,這不都是他們自找的嘛。


    澄玖把朝堂上幾乎人人心中都明白的事,直接地說了出來


    澄玖:“說不過就撞柱子。”澄玖指著這柱子說,“知道這柱子一根多錢嘛,你撞一下,他撞一下,撞壞了還不賠。真當皇家有錢不撞白不撞呀?”


    崔禦史:“你一堂堂公主,居然如此視錢如命……”


    澄玖這是真火大了,不控製了,語速極快,大聲喊道:“別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顯得多清高。大宣才度過難關,不是皇宮內外上下齊心,百姓不知會餓死多少了,皇宮才恢複如初,說著這種不食肉糜荒唐話,諸位大臣沒餓過嘛,還是忘記了挨餓的滋味?皇家沒讓諸位大臣捐錢,俸祿一分不少諸位的。這一個月,都是皇宮承擔了所有,就是父皇都吃野菜餛飩充饑,與百姓共進退。大宣還沒向諸位開口呢,諸位不是想把我送進火坑就是要父皇猜忌我,殺掉我。”澄玖說完,轉身看向皇帝。


    皇帝與澄玖對視,父女相望,這是一種交心。


    趙禦史:“臣等冤枉呀,公主枉加揣測臣為大宣、陛下鞠躬盡瘁之心,陛下,要為臣等做主呀。”


    澄玖:“趙老大人,還是想想為何我會如此揣測吧,說得好像你們真視富貴如浮雲似的。”澄玖使勁的白一了一眼趙禦史,又加了一句,“不見義道。”趙禦史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澄玖對自己輕蔑的一睹,範相也白了一眼崔禦史一副懶得說的樣子,於相聽到憋著笑,皇帝全看到了。


    皇帝心想:“不見義道”!聖人好好的一句“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怎麽到了自己家丫頭嘴裏就變成罵人的了?朕有空得問問徐知霖、小王爺是怎麽教的,還是朕的公主自己想出來。皇帝自己想想也想笑,徐知霖、小王爺知道了也是無奈吧,自己家的孩子怎麽樣自己心裏也要有算吧。


    皇帝沒有想到昨天雲柒差點兒被毒死,今天早朝又是一番風雨。皇帝覺得明麵是針對雲柒和澄玖,實質上就是要累死他。這無名火噌噌的向上竄。


    皇帝笑嗬嗬的說:“諸位愛卿這下都舒坦了?朕……不知道大宣真到危亡之際,諸位愛卿可與皇家……一條心?”說著說著皇帝臉色陰鬱。


    禮部葉尚書:“陛下,公主跋……”


    皇帝:“以後誰再提和親之事,誅!”一些朝臣當下就哆嗦了。任公公心道:瞧把公主累的,公主穿著朝服多熱多累呀。才替公主說話!


    當然有人要反對,蔡大人:“陛下……”


    澄玖一下搶話,睜大眼睛問:“父皇,誅幾族呀。”


    皇帝:“公主說了算,想誅幾族誅幾族。如何喪權辱國的和親,當誅。”


    範相白了一眼蔡大人:“東胡不配與在大宣和親,大宣再難也不能讓公主去和親,這與賣兒鬻女有何區別?陛下,公主為大宣立了大功,應有封賞。”


    皇帝:“嗯嗯,範相所言既是。”


    這時,就有人動腦筋了。


    尚書省尚書令文大人:“公主虛十四歲了,也可有封地了。憑公主之才能治理好一方也不是難事。”範相一聽文大人這樣說,就知道沒好事,瞄了一眼文大人。


    澄玖心道:行,嫁不走我,整不死我,就讓我滾。沒門……


    皇帝挺高興的點點頭:“文愛卿,說得也是,公主都十四了,也是該……”


    澄玖笑著說:“父皇,兒臣身為公主,可不是為了封地而來的。公主就想住在帝都裏也像之前的公主一樣成為無憂無慮的公主。”


    皇帝想都沒想:“好,也對,朕就滿足公主這一願望。”


    任公公大喊退朝。


    當天傍晚,公主就給讚同她去東胡和親的大臣和說東胡女子貌美的,每家送去了兩名東胡女子。林禦史她沒送,畢竟人家不喜歡東胡女子,公主給他送去了兩名東胡男子,據說效果比女子還好,嚇著林禦史一家老小一夜未睡。


    皇帝聽到暗衛急急忙忙來報,各家因公主送去的胡女,都炸鍋了,後宅不寧。還以為什麽大事。結果,這事……皇帝讓暗衛好好看著這些府裏,這時候最是能知道一些密事。


    任公公知道皇帝不過就是想聽聽八卦,解解氣。當然,自己聽聽也樂嗬樂嗬。


    任公公還是問了最想問的話:“陛下,朝臣那樣難為公主,陛下怎麽不攔著呀?”


    皇帝:“公主十四了,經這一遭,穩住大宣。今後還真要靠公主,這糧價的事,要不是公主與雲家姑娘交好,雲家姑娘怎麽會獻出良策,大宣真是危在旦夕。雖是雲家姑娘想出的主意,雲家、明兩家之力也是辦不到的,公主的盟友都是願與大宣共進退的,朕自視都沒有這樣的盟友。與這些老狐狸周旋就當曆練曆練她吧。”


    任公公:“關鍵還是陛下的旨意起了關鍵的作用。”


    皇帝:“按雲柒的方法,不能這樣快解決危機,多一日,大宣就多一日的危險。公主利用皇權,不失百姓利益,讓百姓有了錢,自己賺了不少錢,還懲治了奸商,又不趕緊殺絕,給他們留下一線生機,若是把奸商逼急了,困獸則噬,也是留下貨根。滿朝文武都不及兩個女娃娃,這讓這些個酸儒還有什麽顏麵,滿朝文武天天的議來議去,兩娃娃什麽都安排好了,就等秋收了,這啪啪打臉,朕想想都替他們疼呀。”


    任公公:“他們臉皮比城牆都厚。”然後欲言又止。


    皇帝看出任公公的思想又說:“我想問朕,禦史台裏那些人不幹淨怎麽辦?朕還不知道他們那些人都是什麽貨色,要不是就想看他們怎麽表演,拿他們來磨煉公主,早清算了。留著他們,他們畢竟在掌握中,換了其他人還不知道什麽底色。等明年春闈吧,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現在朝中無人可用,年輕人太缺了,年輕人也還需要曆練,不是急事。”


    澄鳴宮裏燈火通明,小內監、小侍女臉上都洋溢著笑,自家公主在早朝上慷慨陳詞、大殺四方。


    澄玖在寢宮裏看著書,錦錦、而安、淵淵在一旁陪著,做著她們自己的事。


    錦錦:“公主,奴婢聽徐先生說,說話要言簡意賅,話多失言。尤其公主身份尊貴,更要惜字如金。”


    澄玖:“我知道你是說我話多。”


    錦錦:“奴婢不敢。”


    澄玖:“你也不看看朝堂那些都是些什麽人,都是學富五車,與這些人講理有多難。而且,我要說給父皇聽,並不是他們那些老狐狸,父皇明白就行了。徐先生是說要言簡意賅,言多必失,你沒覺這些老狐狸說來說去其實說的都是一樣的話,不管對方怎麽說,都是咬死自己要說的。”錦錦點頭。“我是不能給他們可乘之機,我說的東西多了,他們要駁我哪句呀?他們想打斷,都不能給他們機會。說著說著,話就容易偏,我隻要把握住自己就是贏了。他們說不過了,就會向父皇告狀。父皇又不是昏君,看著最透徹。”


    錦錦:“公主一人與他們那麽多人……較量,可惡虎架不住群狼啊。”


    澄玖:“這不也架住了,這是在惡虎的地盤上。”


    錦錦:“那麽多士家都不幫公主呀?”


    澄玖:“因為我占了上風,沒輸呀!父皇一直都不說話,就是由著我鬧呀。於相、範相,都不怎麽說話,也是由著我鬧,要不,早就製止了。”


    錦錦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呀……”


    而安:“明日那些大臣還得上折子告公主的狀。”


    淵淵:“我好像還挺期待的。”而安剛想說淵淵。


    澄玖:“我也想看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


    淵淵:“公主,明天也帶我們去早朝吧。”


    澄玖:“行呀,都去看看。明早就知道那些大人家裏什麽樣了!”


    錦錦提醒一句:“明天無早朝。”


    澄玖幾人一聽,淵淵有些失望,澄玖:“那就後天,帶你們去。”


    淵淵一聽很高興,不過就是看熱鬧。而安想想,有熱鬧看也挺好的。


    歹人安插的人雖進入公主宮中,可是內殿是進不去的。唯一能得到的消息就是公主何時……可能……會……出宮,歹人著急都沒有用。這探子在公主宮中待得是十分舒服的,天天不過就是負責養這兩隻孔雀、兩隻仙鶴。如此安逸的日子,也麻痹了他。他一天無非就是記錄澄玖的日常,這日常記的,比澄玖自己及幾位侍女都清楚。


    次日,皇帝就收到了不少參澄玖的折子。林禦史上奏折請求皇帝讓公主收回成名,回收兩名東胡男子。皇帝批閱:問公主去。林禦史收到批複,淚眼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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