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玖疑惑的問:“安哥哥說我臉皮厚,可求原諒不就得臉皮厚些嘛?”


    容與安略有所思的說:“也是。”看看澄玖,“公主這是承認自己臉皮厚了?”


    澄玖:“我也沒否認過呀!”


    這是容與安做夢都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此時已近午時,容與安還有軍務要處理,就著急要回去。


    容與安向澄玖拱手道:“臣還有軍務要處理,告退了。”說完就走。


    澄玖喊:“容哥哥,晚上記得來用晚膳,我等你。”院子裏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澄玖叫容與安哥哥。


    容與安的臉都僵住了,回答道:“一定來。”


    而安驚訝的說:“公主,答應了!”


    澄玖:“他肯定會答應的,他怕我把使臣弄死。”


    淵淵問道:“公主為什麽要求碰著安公子原諒呀?”


    澄玖:“說來話長,就不說了。晚上,弄幾個簡單好菜,不可鋪張。”


    淵淵:“是。”


    東胡使臣的毛算是終於脫完了,如今是好茶好飯的喂著吃。東胡使臣是孤立無援,想著自己的使團發現自己不歸也應來找吧,幾天後找不到就地通知東胡。


    東胡確實來了五十萬大軍,這不是假,但不全是東胡的,還有北胡和西胡,三胡多年不和,本是兄弟分了家,越分越遠。這次東胡進攻大宣,孤木難支才聯合的北胡和西胡,都是各揣各自己的利益而來。說是五十萬,六十萬都有了。就算不能瓜分大宣,搶一把也不虧。


    東胡使者想得很美,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使團被端了,所有男子都被迫脫了毛,女子還好隻是關了起來,並未受辱。


    大宣的探子去了半個多月才被馬馱回來,告訴了容大將軍這個消息。


    容大將軍是奉聖旨讓澄玖進城,知道進城澄玖其實是很危險的,可皇命難違,說不動皇帝。隻能安排自己的兒子容與安一同進城誓死保護公主安全。夭夭與劉孝眾還在軍營裏。50萬彪悍的鐵蹄啊,真要是50萬大軍近日一起發動進攻,就算大宣援軍趕到也要先丟幾個城池,才能反擊。容大將軍真是愁死了。


    容與安傳信給容大將軍,把公主侮辱東胡使臣的事匯報了。容大將軍也認了,這要開戰,九死一生,不去現在侮辱一人是一個。


    容與安來赴公主的晚膳,公主的吃食就是不一樣,明明是吃一樣的東西,公主這裏做的就是好吃。可容與安不想瞞公主這五十萬大軍的事,他覺得公主應該知道。


    容與安說:“公主,使臣說50萬大軍的事並不假,可能近60萬。”澄玖她們一聽就愣了一下,“東胡、北胡、西胡聯合集結軍隊,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澄玖瞬間冷靜:“大宣沒有辦法嘛?”


    容與安搖搖頭:“沒有。父親不讓我告訴公主,怕公主擔憂。”


    澄玖淡淡的說:“先吃飯,不著急,辦法總會有的。”澄玖看著碗裏的飯突然問道:“糧草先行,可打探出三胡的糧草在哪裏?”


    容與安:“三胡?”


    澄玖:“啊?糧草!”容與安才反應過來澄玖說的“三胡”是什麽意思。


    容與安:“打探出來了,有重兵把守。”


    澄玖:“燒了糧草不就行了。”


    容與安想想說:“是個主意,可哪有那麽容易。”


    澄玖:“可也比現在強啊,隻要三胡損失三成的糧草他們就堅持不了多久。”


    容與安:“糧草沒了,他們就會進攻,咱們就支撐不住。”


    澄玖:“咱們有糧,隻要堅持到援軍來就行。”


    容與安:“可這太冒險了。”


    澄玖:“總比他們沒損失的強,兩害相權取其輕啊。如果燒的多呢,可能結果更好。”


    容與安:“可他們要是提前發起進攻呢?”


    澄玖:“結果也沒差多少吧。他們現在都沒有發起進攻可能有些事應該就沒有談妥。安哥哥……”


    容與安不耐煩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安哥哥。”


    澄玖:“安哥哥,安哥哥,安……哥哥,多聽就習慣了。”


    容與安無奈:“公主想叫就叫吧。”妥協了,澄玖得意的一笑。


    澄玖:“三胡的糧草是不是都放在一起了?”


    容與安:“不是,查到了幾處的糧草,都是重兵把守。”


    澄玖:“把方位告訴我,我派人去辦。”


    容與安:“公主還有人?”


    澄玖自豪的說:“我的人可是各個厲害著呢。安哥哥,多吃些,這飯吃好了,腦袋才好使,才會生出好法子來,安哥哥你最近就是吃的不夠好。”


    容與安心想這公主是拐的彎的罵我呀,說:“公主是說我腦袋不好使?”


    澄玖:“你看你,又多想了不是,安哥哥多有智慧我是知道的,就是不像我,我這算詭道,不入流的。”


    容與安覺得澄玖好笑的很,公主對他已是很忍讓了,心情好了點兒說:“還知道自己不入流,不過兵不厭詐,公主也算是詭才。”


    澄玖笑了,看著而安和淵淵說:“聽沒聽到,安哥哥這是誇我了。來,安哥哥,嚐嚐這個,等回到帝都,讓你好好嚐嚐我澄鳴宮的手藝。”


    飯後,容與安派人取來地圖,指出糧草所在的位置。


    澄玖:“狡兔三窟,這好嘛,八個!行行行,真有他們的。”吩咐道,“叫他們進來。”話音一落,二十幾人出現了,都戴著麵具。澄玖通過看他們的眼睛都知道誰是誰,容與安猜到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暗衛,但他不知道這些都是影衛。“你們換上東胡人的衣服,混進去找到糧草,不用管是否全燒掉,放火即返。我要你們活著回來,暴露了,保命要緊,知道了嘛?”


    影衛單膝跪地:“聽令。”


    澄玖:“這三個地方太遠,就三人一組,其餘兩人一組,剩下的人接應。這些是所有的迷藥、麻藥還有軟骨散,要是有機會下藥,那就簡單多了,你們也就少了不少事,也更安全,人們見機行事。自己身上的不要用,留著保命。”


    影衛齊道:“聽令。”而安和淵淵分發給他們。


    澄玖:“我再說一遍,我要你們活著回來,這是死命令。”


    影衛們:“不辱使命。”


    澄玖:“去吧!”影衛都退了出去。


    容與安不好意思的說:“我……能當不知道這事嘛?”


    澄玖:“知道安哥哥是孝子賢孫,聽你爹的。”


    容與安:“說得是暗衛的事。”


    澄玖尷尬了:“這兩個事都與你無關,我自己有人查的,你並不知情。”


    容與安心中有絲感謝:“多謝公主。”


    澄玖見容與安謝自己很滿足:“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就等消息吧。”


    夜已深,送容與安出了府後澄玖趕緊寫信給孔仁兒。澄玖對而安說:“沒想到當初扒了那些東胡人的衣服就不想扔,如今真派上了用場”


    而安:“公主這叫未雨綢繆,還另奴婢們洗幹淨了,侍衛們換上都是洗幹淨的。”又問道,“公主這主意有幾成把握?”


    澄玖:“一成。”


    而安和淵淵都傻了:“一成?”


    澄玖:“就是一成也要試一下,不然,就是等死。”澄玖往書院走去,“一用了這麽多藥,趕緊得讓孔姐姐多做些運來,這藥能保命。”澄玖這一天寫了兩封信想一人,一封是給白小公子,一封是給孔仁兒。想得人是劉孝今,突然間,澄玖忽然好想他。


    第二天,澄玖熬了夜就沒起來,一群人就在門口等著。


    等澄玖喚人,梳洗後,而安才報:“下麵人拿不定主意,正等著公主示下呢。”


    澄玖還在醒覺,問:“什麽事你們定不了呀?還要問我。”


    而安:“這可還是要公主來定的。使臣都打扮好了,就等公主過了目才好。”


    澄玖一下精神了:“怎麽把這事兒忘了。人在哪兒呢?”


    而安:“在庭堂。”


    澄玖:“走。”澄玖急不可耐的跑向庭堂。


    澄玖快到庭堂前,緩了一下端著走了出來。兩個婆子一看澄玖急忙行禮,笑盈盈的看著澄玖。


    澄玖一下說看到使臣了,一侍衛上前報:“稟公主,使臣口無遮攔、汙言穢語恐衝撞了公主,屬下就私自給喂了啞藥。”


    澄玖:“做的好。以後還能說話嘛?”


    侍衛:“回公主話,能,也就這幾天。”


    澄玖:“很好。”看著一直掙紮的使臣說,“省省力氣,你能掙脫嘛?”看了看使臣這一身的衣服,“果然,我這眼光不錯,沒糟蹋這身衣服。”


    婆子說:“公主的眼光自是很好的。”


    澄玖:“拿剪子來。”一侍女立即取來剪子,澄玖拿著剪子就朝使臣下身去了。使臣嚇得嗷嗷叫,澄玖,“你叫什麽呀?你叫我就不剪呀!”


    眾人都以為澄玖要動宮刑,澄玖隻是把那波斯褲子從胯部開始剪到褲口處,這樣剪了褲子正麵一片幾道,露出了使臣白嫩的大腿。


    澄玖問眾人:“如何?”


    眾人一看,急忙道:“好、好、好……”心裏都想著:這公主……如真太可怕了。


    澄玖一看這大腿誇道:“脫得不錯。就照我這樣做,兩條腿都要如此,其他人也都這樣。”婆子、侍女應下。“帶出去遊街吧。小侯爺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澄玖回到正位上坐下,使臣哇哇大叫。


    澄玖:“都說不出來話還這樣,真想不開。對了,他罵我,辱我,是吧?”看向屬下人說,“你們是不是都聽到了?”下人都不知道怎麽說,說有,怕公主也治他們的罪;說沒有,這就是說他們是在說謊了。澄玖一看他們都不說話:“說話呀?”


    婆子說:“說的是東胡話……”


    澄玖:“你們本就是這邊境的人,聽不懂東胡話?”


    婆子們一下就跪下了,說:“聽得懂,聽得懂……”


    澄玖:“這是罵得多不堪入耳呀,你們都不想承認呀!”眾人紛紛點頭。澄玖轉過頭對使臣說,“使臣好氣節,有骨氣。”


    東胡使臣才知道自己用東胡語罵的是有人能聽懂的,真是太氣了,失誤了。


    澄玖:“使臣,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這……讓我……如何是好呀……”長歎了一口氣。眾人皆不解這小公主說的是什麽意思。澄玖鬱悶的坐下,一臉的不開心。


    淵淵:“公主……公主……”


    澄玖無精打采的說:“你家公主我……黔驢技窮了……”東胡使臣一聽高興的大笑,澄玖看著大笑的使臣,更傷心了,“我想不出新的法子治你的侮辱皇室之罪。”使臣一聽不笑了,又換成嗷嗷大叫。


    而安哄著:“公主,早飯還沒吃呢。沒準吃完就想出法子了。”


    澄玖:“此言有禮。用膳。”


    使臣被帶了下去,一出門,就看到街道上張燈結彩,大紅的綢子掛滿街道。


    一大早,城樓就掛上了大紅的綢子,就像要辦喜事一樣。百姓怨聲載道,家家死人喪期還不過百天。如今,全城還在悲傷中就全城掛紅,寒了百姓的心,不少百姓都掩麵哭泣。


    車隊開始敲鑼,還有士兵拿著喇叭喊:“公主有令不能拿東西打,可以看、可以摸,公主改造可費了不少錢……公主有令不能拿東西打,可以看、可以摸,公主改造可費了不少錢……”


    百姓一聽,就好奇,一看這些人是男人,有眼尖的,不像是大宣的男子,是胡人,是胡人。這一叫嚷,可好,全來看,有罵的,有打的,侍衛們忙著、攔著,嘴上喊著:“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呀。”街上一片混亂。不到半日城中百姓就對澄玖口風變了,百姓臉上有了笑容,紛紛買了不少的燒紙等祭祀之物告慰亡靈。


    容與安站在城樓上向下看,城樓的外麵都掛著大紅的綢子,容與安看到長歎了一口氣。這大紅綢子就是讓東胡看到公主同意和親的信號,城池隻能進,不能出,這就是東胡的探子進來也是出不去的。可是,這事能瞞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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