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至冬宮,那個衍生物正端坐在餐桌旁,麵前擺滿食物和酒,她拿起一杯紅酒,輕晃了晃。


    “喲,時漪,好久不見了。”她淺笑嫣然,紅黑色的眼眸危險又迷人。


    時漪微眯雙眼打量著她,“瀠,你來找我的意圖是什麽。”


    “我是你的妹妹啊~”她眨了眨眼,一副單純可愛的模樣。


    時漪撇嘴,“我不需要妹妹,而且我從未把你當成過妹妹。”


    她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我來找你,自然是有目的的。”


    時漪輕描淡寫,“為了時之心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姐姐……”


    “別叫我姐姐。”時漪毫不客氣的拒絕,冷冷睨向她,“如果你想利用我撕裂空間裂縫,趁早死心。”


    “我隻是希望姐姐給我一副軀體,我並不需要你幫忙。”她輕歎一聲,語氣變得幽怨,“畢竟姐姐可是偉大的時神呢。”


    時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時神又怎麽樣,你身為虛妄的神不應該更比我懂得這些嗎?”


    瀠仰頭喝掉了手中的紅酒,“但我現在隻不過是一縷殘缺不全的意識而已,連自己都無法控製,又能如何呢?”


    時漪看著她,“那麽我問你,當初你被冰封在夢寐海底下,是誰解開了你的封印,你不會不清楚吧。”


    瀠聞言怔愣了片刻,垂下眼簾,“姐姐真厲害,連這些都知道。不錯,那次是有人替我解開了封印,但我不知道她是誰。”


    她沉默了幾秒鍾,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時漪:“那次,救了我的人是你嗎?”


    “是又怎麽樣。”時漪輕飄飄地瞟她一眼,“不是又怎樣。”


    “我不奢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對,所以,請允許我再叫你一次姐姐。”


    時漪沒有繼續廢話,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對著麵前的人影狠狠劈砍。


    瀠側身躲過,“嘖,下手還真狠呐。”


    時漪輕巧避開她的攻擊,“廢話少說,滾出至冬宮。”


    瀠揮舞著長劍,抵擋著她的進攻,她的實力雖然不及時漪,但時漪也討不到便宜。時漪輕歎一聲,“真是可怕,複製了我的招數是嗎?”


    “不愧是神,感覺真敏銳。”


    時漪眯了眯眼睛,“你一直都藏在我的夢裏,對嗎?”


    “你的夢裏?”瀠突然停下了攻擊,露出譏諷的笑容,看得時漪一愣一愣的。


    時漪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你連一個正常的夢都沒有,我怎麽藏啊?”


    她話音落下的刹那,時漪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縈繞在她四周的光線,突然變得詭異,像一根根針一樣紮進她皮膚裏!疼痛令時漪渾身發抖,她咬緊牙關,拚盡全力掙脫了束縛。


    她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環境,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她扶著牆壁勉強站穩。


    剛才……


    她居然陷入了幻境裏……


    縈繞在她周圍的,竟是她曾經曆過的夢魘。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將腦海裏的畫麵一幕一幕的放慢。


    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畫麵組成的。


    其中,有她的記憶碎片,有她的回憶,甚至包括她的夢,也都是她在時光中遺留的記憶。


    時漪緩慢的睜開眼睛,眼睛裏閃爍著淩厲的光芒。


    這個世界……


    它不止是一場簡單的時空穿梭,它的背後將腦海裏的畫麵一幕一幕的放慢速度,最後定格在某一處。


    “我不會承認……永遠都不會……”時漪的臉頰泛著青色的紋路,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雙腿因為承受巨大的精神壓迫而顫抖著。她剛才才接受完神罰。


    一滴淚順著臉龐滑落,她伸手擦去,喃喃道,“我不能哭·····”


    她緩緩睜開眼睛,轉身朝大殿外走去。


    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風襲卷了整個房間,冰涼的氣息撲鼻而來。


    一襲黑袍的天理坐在王座上,優雅高貴的氣質令她宛如暗夜裏的精靈,美麗得驚豔。


    她抬起頭,目光掠過時漪略帶疲憊的臉,微笑道,“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似乎很糟糕呢。”


    時漪抿唇,目光越過她,朝門外走去。


    見此,天理輕嗤一聲,站了起來,“伊芙洛斯,你太不自量力了。”


    “我不自量力?”時漪腳步微頓。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就是要與我作對。”長劍出鞘的瞬間,她朝時漪飛奔而去,“既然如此,就把你的命交代在這裏吧!”


    “住手!”阿彌斯衝了過來,抱住她的腰,“你不能殺她!”


    天理冷笑一聲,長劍從她的肩膀劃過,鮮血濺射出來,阿彌斯悶哼一聲,抱緊了她。


    天理憤怒的甩開她,“阿彌斯,你瘋了嗎?居然為了她違抗命令?”


    “當著眾神的麵就這樣草率的降下神罰,你自己覺得合理嗎?”阿彌斯的臉上流淌出憤恨。


    “哈哈哈哈!”天理大笑著,目光陰戾,“合理?阿彌斯,別忘記了,我才是至高神,這片天地都歸於我統領,我想要做什麽,需要和你們商議嗎?你也隻不過是位列第三階!”


    阿彌斯緊緊抓著她的手臂,“明明好不容易複活了她,你現在卻要殺了她,這不就等於殺了你自己嗎?”


    “我不需要她。”天理冷漠無情的說道。


    阿彌斯悲慟不已,“你不需要她?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自己的造物死在你麵前嗎?”


    天理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你有本事帶她走!”


    阿彌斯吼道:“走就走,我真看不起你!”


    除了阿彌斯一人外,其他神都低著頭,隻敢唯唯諾諾地瞟一眼天理,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做。


    麵臨神罰,這就是違抗天理的後果,時漪就是最好的例子。


    出了大殿,時漪的眸子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夠了……”


    她低垂著頭,眼眶紅通通的,嘴角浮起一絲淒慘的弧度,“阿彌斯,不必為了我,惹怒她,這個世界,她是主宰。”


    阿彌斯擔憂地看向時漪,但語氣依舊沒有和緩,“我真看不起你,你怎麽能這麽軟弱無能?你可是神,你可是此世間最為尊貴的權力化身!”


    時漪抬頭望向阿彌斯,眼底透著失落,“阿彌斯,謝謝你的關心,我不值得你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欠你的,來生再報答你。”


    “你……”阿彌斯氣結,狠狠地瞪著時漪,“真是不識好歹!你不準死,你好好想想未來的時候你會遇到一個叫做散兵的人,你還要等他降臨塵世!”


    時漪愣住了,呆滯的目光漸漸聚焦,她的眼神變得迷茫,隨即苦笑起來,“恐怕等不到了吧。”


    阿彌斯又繼續道:“你振作一點好不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時漪低下頭,眼淚掉落下來,砸在地上。她該如何活下去?


    阿彌斯看著她這副模樣,恨鐵不成鋼,“喂,我說你啊,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嗯。”


    阿彌斯:“......”


    時漪凝視著阿彌斯,許久,她輕啟唇瓣,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輕聲道,“阿彌斯,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是孤獨的。


    “是又怎麽樣?強者從來都是孤獨的。”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時漪自暴自棄地問道。


    阿彌斯緩緩道:“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那就融入生命裏去吧,那些鮮活的生命會告訴你存在的價值。”


    聞言,時漪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慘淡的微笑。她說道:“能幫我一個忙嗎?”


    “說吧,能辦到的我盡量去辦,如果不行,我也無能為力。”


    “在我去提瓦特之前刪掉我這段記憶。”


    阿彌斯沉吟了一秒,說道:“你去提瓦特,是什麽時候?”


    “一個周以後。”


    阿彌斯深吸了口氣,“我答應你。”


    “謝謝你,阿彌斯。”


    “誰讓你這麽蠢,惹誰不好,非要惹天理。”阿彌斯罵罵咧咧地往瀾庭走。


    冰神趕忙跟在後邊追過去,“阿彌斯,您先等等。”


    阿彌斯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她,“還有什麽事?”


    “請問能帶我一起走嗎”冰神問道。


    阿彌斯轉過頭看向時漪,“要帶她一起走嗎?”


    時漪默然不語,她低垂著頭,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


    “算了吧,如果帶她走的話可能會連累到她,畢竟她現在還在冰神座上。”


    “可是…”冰神為自己剛才的無能感到愧疚。


    時漪抬眸望向遠方,聲音飄渺,她喃喃道:“如果想要改變什麽,就舉起反抗天理的高旗吧。”


    “反抗天理?”冰神震驚的看著她。


    時漪的表情很認真,她輕輕點了點頭,“對,反抗天理。”


    “你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嗎?”冰神嚴肅地說,“天理是創世神,她的權利是無敵的。”


    時漪笑著搖搖頭,“她終有一天會敗北的,就算她是整個世界最理性的代表又如何,終究會被自己的愚行所蒙蔽。”


    冰神聽得雲裏霧裏,“為什麽要這麽肯定?”


    時漪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因為這場遊戲早在幾千年前開始就已經輸了,整個提瓦特大陸已經曆過一次輪回了,難道不是嗎?”


    阿彌斯皺眉,“什麽輪回?你都知道了些什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阿彌斯,別激動,我隻是猜測而已。”


    “猜測?哼!你這是猜測嗎?你動用了瓦拉克的權能對不對?”


    阿彌斯顯然是氣極,“我警告你,離夢寐海一點兒,否則……”


    時漪輕聲笑了笑,“否則怎樣?”


    阿彌斯盯緊她的臉,一字一頓,“你將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嗬嗬,這個詞,我已經聽膩了。”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你的使命還沒完成,現在不能放棄!”


    “使命?我現在隻想找到散兵。”時漪平靜的說。


    “散兵……”阿彌斯突然冷笑了兩聲,嘲諷道:“你覺得,你還能見到散兵嗎?當你選擇背叛天理的時候,你就注定了與他不可能有相見的機會了。”


    時漪抿著唇,一句話也沒說。


    阿彌斯看了她一會兒,最後說:“不過還有其他辦法可以離開天空島。”


    時漪抬眸,問道:“說。”


    阿彌斯說道:“魂裂,隻要能夠魂裂,你就可以離開天空島。更何況天理不久就要陷入沉睡了,完全就是一個好方法。”


    時漪蹙了蹙眉,“那我試試吧,但是魂裂帶來的影響很大,我恐怕需要一些其他手段保留記憶。”


    阿彌斯想了想,便說道:“可以,我們先去一趟夢寐海,利用星樺樹的枝杈打造一個裝載記憶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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