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依被趕鴨子上架,隻能賭一把,無奈的在腦海中努力搜索著自己前世小時候背的唐詩三百首。


    “有了,


    平生最薄封侯願,


    願與梅花過一生。


    唯有玉人心似鐵,


    始終不負歲寒盟。”


    “柳姑娘好氣節,好一個願與梅花過一生。宴初啊,我看你這個妹妹,文采不輸你喲,當得上才女二字。”柳雲依的話音剛落,方秉文便忍不住誇讚道。


    “夫子謬讚了。”柳宴初嘴上客氣著,臉上卻是一副受用的表情。聽到妹妹被誇,比他自己書畫拍了高價更讓他開心。


    錢向衡在聽到方秉文的誇讚後,跟著誇了兩聲,隨後,臉便不由得皺的更緊吧了。


    唉,自己得更用功才能配的上雲依。


    “柳姑娘果然才華橫溢,這詩甚好,甚好。”許斐然默默的品了一會兒後,臉上忽然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她... ...果然不是凡夫俗子。


    隻有趙整一手持酒盅,蹙著眉頭沒有說話,眉目間黑壓壓的透著陰沉,抿著嘴唇,沉默不言。


    她這是什麽意思?明目張膽的對許斐然傳情達意?收了自己的玉佩想反悔?


    論文采,趙整一自認不輸許斐然,隻是,自己確實是王侯之家,她會嫌棄自己的出身嗎?


    趙整一一時間心裏百轉千回,愁腸滿肚,該如何是好呢?


    “宴初啊,你這妹妹可議親了?”就在趙整一思緒萬千的時候,方秉文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夫子,還沒有呢,說來慚愧,自從家中變故,家裏全靠妹妹支撐。又是初來乍到,並沒有什麽太多相熟的人,還沒有來得及給她議親呢!”


    柳宴初現在隻有這麽一個親人,所以,私心裏並不希望柳雲依過早出閣,隻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耽誤了妹妹的前程。


    畢竟,終身大事,是一個女子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想到這裏,柳宴初頓了頓後又說道:


    “若是,夫子跟蘇掌櫃,有什麽合適的人家... ...宴初先提前謝過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方秉文滿意的撚著胡須,看了看,許斐然又看了柳雲依,笑眯眯的說道。


    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從趙整一的心底湧出,一直湧到了喉嚨處,想咽也咽不下去。


    於是,他又端起酒盅猛的灌了下去。


    “哥哥這麽著急把我嫁出去是在提醒我趕緊給自己先張羅個嫂嫂嗎?還是哥哥看我在家裏礙眼了?”


    柳雲依現在並沒有想成親的想法,又不好直接拒絕。她還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呢,不能被婚姻捆住手腳。


    “說到親事,也得哥哥先成親呀,哪有哥哥不著急,先讓妹妹嫁出去的!”柳雲依嬉笑著打趣道。


    “宴初可是有婚約了?”話說到這裏,方秉文又問道。


    “是呢,宴初哥哥可有心上人了?”司念咽下一口菜後,跟著急急的問道。


    “沒呢,哥哥沒有婚約,有好人家的姑娘,大家都給留意一下,事後雲依必有重謝。”就在柳宴初愣神之際,柳雲依立馬接口說道。


    柳雲依清楚,孟錦書的事情對哥哥傷害挺深的,看他這副樣子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


    不過,多相看幾家,總能遇到合心意的姑娘。有句話說的好,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展開另一段。


    “太好了!”司念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抬手夾起一塊風幹肉腸放到嘴裏歡快的嚼著。


    “不急的,不急的,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先立業。”柳宴初不是傻子,他清楚姑母跟表妹是嫌棄他現在一窮二白,所以幾次三番的折辱於他。


    他柳宴初以前或許單純,父母去世後,他也已然看清人世間的冷暖。


    他,不是那沒有骨氣的人,更不是沒有誌氣的人!不然枉費父親的一番教導。


    眾人剛要再勸說些什麽,司念嬌俏的聲音響了起來:“宴初哥哥說的是。不著急的,不著急的。喝酒,喝酒。”


    說罷,舉起酒盅眉開眼笑的自飲了一杯。


    “宴初兄好誌氣,我敬宴初兄一杯。”趙整一一掃臉上的陰霾,心花怒放的舉起酒盅向眾人示意了一下,然後,將酒飲下。


    他自然是樂意見到此種情形,柳雲依晚一天成親,他都高興。除非,跟她成親的是自己。


    雲依作的那首詩,不重要,自己會想辦法的,雖說有些難處,畢竟自己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孟府內


    “我說錦兒啊,你怎麽這麽糊塗,花一千兩買一副對聯。到時候,我怎麽跟你爹說。”


    孟錦書回府的時候,怕銀子的事情讓孟彥堂知曉後,大發雷霆,便心急火燎的飯也顧不得吃,去找柳小晚求助。


    “平時你怎麽出風頭,娘也沒有管束過你,隻是這次事關銀錢,隻怕你爹... ...”


    “娘,你幫幫我,我也不想的,都怪柳雲依那小賤人!”說到此處,孟錦書原本可憐的神情瞬間變化,咬著牙,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跟那丫頭有什麽關係啊?”柳小晚一臉迷惑的問道。


    “是那丫頭非要跟我搶,一直抬價,從小我就什麽都讓著她,心裏一時不忿,便... ...娘,小時候去舅舅家,柳雲依那賤人有的,我都沒有,什麽都要她先挑... ...今時不同往日了,我憑什麽還要讓著她?”


    孟錦書伏在柳小晚的肩膀上,哭哭啼啼的說道。


    “唉!是娘不好,錦兒受委屈了!”柳小晚被孟錦書說的想起以前去兄長家,自己處處要看嫂嫂的臉色,吃用穿戴永遠比不上嫂嫂,也不免心酸起來。


    母親在世的時候說那是嫂嫂的陪嫁,哼,誰知道是不是?就算是又如何?嫁到了柳家,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更何況是她的嫁妝!


    偏偏就兄長清高,說什麽最無用的男人才會算計老婆的嫁妝,害她出嫁時,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嫁妝,跟著那時候的孟彥堂一直看人臉色!


    現在不是以前了,我柳小晚的女兒憑什麽還要讓著柳雲依那個小賤人!區區一千兩而已,隻要自己跟賬房打個招呼,想必老爺也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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