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學術報告隻有半天,下午是換屆選舉。


    昨晚組委會請秦耕去討論今天選舉的事,最後的結論是不動了,按照往年的規矩不動。


    用秦耕的話說,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也不是說秦耕有什麽把握,而是說,秦耕不怕邪,他就不信,我秦耕與你無冤無仇,如果你非要跟我為難,我秦耕怕了你不成?


    至於怎麽個不怕,秦耕也沒有想好。


    組委會的人本身就沒有好辦法,如果改成無記名投票,他們怕出更多的亂子,就連候任主委鬆程麗、華西醫院的張小明、中山醫的周熙雲、同濟的江孜月幾個都出問題。


    如果是舉手通過,他們幾個不存在有問題,他們無論從學曆與醫院背景,從自己的資曆到成果論文,他們都是過硬了,誰也不能質疑了。


    但改為無記名投票,人家暗地裏活動一下,投票可以出現任何不測。


    最後,他們也同意了秦耕的意見,隻能說硬扛了。


    就是讓別人提意見,最後以舉手超過一半為通過。


    一半以上舉手秦耕通過的可能性很大,秦耕的報告反響很好,大家也都認可秦耕的成果,所以秦耕得到多數人的舉手,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問題是,如果出現幾個,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站起來反對秦耕的,那場景就會非常的尷尬,即使選上了,也不光彩。


    秦耕說他願意承受,所以,組委會最後就不另外做什麽安排了,事實上,他們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今天上午有4堂講座,秦耕準備選擇主會場的兩堂,他聽課的目的是對別人的尊敬,內容其實沒有太大的價值。


    秦耕今後的重點依然是以急診醫學為主,他不會把精力放在消化內科上,消化內科的罕見病就不是他攻克的方向,他要以多發病常見病為重點。


    再說,他隻能是吃“老本”,吃前世的老本。


    現在這個年代與環境,他不存在會有明顯的進步。


    今天講課的內容是 中山醫的周熙雲和同濟的江孜月兩位教授的課,一堂是《小腸淋巴管擴張症的診斷與治療》,一堂是《乳糜瀉的診療手段的探討》。


    都是罕見病。


    大多數人都不感興趣。


    但秦耕必須捧場。


    他還必須臨時找幾個問題現場提問表示請教,這種請教既是對人家的尊重,也是一種自我的炫耀。


    現在的時間還早。


    自助餐廳的人還不多。


    秦耕一碗滾燙的過橋米線放在前麵。


    本來,秦耕準備隨便吃一個早餐,在經過做過橋米線師傅麵前,師傅說:“年輕人,我幫你做一份最好吃的過橋米線,你不會拒絕吧。”


    秦耕一聽“最好吃”的過橋米線,也就站住了腳。


    “我這裏有上好的高湯,純雞湯做的,不吃太可惜了喲。”師傅指著盆子裏的湯,“隻能做3份,已經做了一份了。”


    秦耕這才注意到,葉瑾也正在吃過橋米線。


    葉瑾一個人在那裏認真吃過橋米線。


    今天葉瑾沒有穿黑色衣服了,而是一身軍綠色褲子,一件藍色襯衣,襯衣上別著珍珠胸針,紅色的領結格外的顯眼。


    與眾不同。


    她這樣的打扮,即便是在秦耕的前世,也是不落伍的。


    隻是,她穿的軍綠色的長褲,似乎有些寬大。如果你把這種寬敞當做一種時尚,那也不失一種風味。


    她鬆弛的褲子給人一種遐想。


    等秦耕端著過橋米線走到葉瑾對麵的時候,她朝秦耕笑了笑,說:“你在這裏玩得很開心啊!”


    秦耕笑著說:“你怎麽也在這裏?”


    葉瑾看著秦耕說:“因為我有個朋友遇到一點麻煩,就過來幫幫他。”


    秦耕認真地問:“你朋友也是學醫的?”


    葉瑾點頭說:“是的。”


    秦耕問:“ 你朋友遇到很麻煩的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葉瑾甜甜地一笑,說:“不需要你幫忙,再說,你自己還一身麻煩,你還嫌不夠多嗎?”


    秦耕笑著搖搖頭,說:“你也知道啊。我的麻煩算不了什麽,幾個噴子看不得別人好,想讓我難堪。不過,沒關係。”


    葉瑾含笑說:“遇到這種人很麻煩的,你最好還是有點準備。”


    這時候,戴芬也進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秦耕,並高聲喊道:“嗨,秦耕,你早啊!”


    秦耕趕緊揮了揮手打招呼。


    “我走了,祝你玩的開心。”葉瑾總喜歡用“玩”這個字,秦耕也不是很在意。


    戴芬過來了。


    “你也吃過橋米線啊?好吃。剛才這個女的好漂亮喔,不知是哪個醫院的。”戴芬問。


    秦耕不能講葉瑾的事,說:“沒問,不知道是哪個醫院的。”


    戴芬認真地說:“要是在我們醫院,絕對是院花!不過,再漂亮的女的,最好還是自己有本事,靠自己的本事吃飯,這碗才放得穩。”


    秦耕點頭說:“你這觀點是對的,其實工作,事業本身就是人生的一部分。所以,你們女的,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


    戴芬猛點頭,說:“說得太對了。我跟你講,我是離過婚的女人,對生活是有思考的。我也幸虧有自己的工作。”


    秦耕見戴芬談到離婚一點也不難為情,這樣的女子還真不多,便問:“你有孩子嗎?”


    戴芬伸出兩個指頭,說:“兩個。一男一女。我全部要了。我這人啊和別人不同,別人離了婚就和天塌了一樣,我就不信,沒男人就不活了?”


    秦耕前世見過不少不結婚的,對她的觀點比較理解。


    秦耕點頭。


    “嗯,秦耕,我覺得你是一個最通情達理的人,別人都勸我早點再婚,還有不少的人幫我做介紹,嘿嘿,他們哪裏知道,我一個人過還舒服一些。”


    戴芬含笑看著秦耕說。


    “秦耕,哦,對了,你和組委會商量了好的對策了呢?”戴芬又提到今下午選舉的事。


    秦耕搖了搖頭,說:“沒有好辦法,隻能說硬著頭皮扛了。”


    戴芬嚴肅地說:“不行啊,這群人窮凶極惡,到處在動員,他們這個架勢,就好像不破壞選舉誓不罷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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