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東和王玲玲連說帶笑不一會兒,兩瓶酒也喝了個七七八八所剩無幾,古浩東略帶酒意,站起身對王玲玲說道:“玲姐,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王玲玲搖搖晃晃站起來,挪到古浩東身邊,抓著古浩東的胳膊:“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就在我家睡吧!這麽大兩間房,還放不下你?”


    “不了玲姐,我還是去鎮上的旅店住吧。”


    見留不住古浩東,王玲玲眼裏閃著濕潤:“我這不是為你好嗎?知道你現在處於困境,能省錢住,為什麽要花冤枉錢啊?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怕我吃了你啊?”啃、啃啃啃……王玲玲盡哽咽著低頭靠向古浩東。


    古浩東又聞到了那沁人心脾熟悉的香味,心髒“突突突”加速了跳動,連忙雙手扶住王玲玲。


    “玲姐,別哭啊,我是怕別人說三道四,給你添麻煩啊!”


    “添什麽麻煩,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愛說什麽?說去,嘴在人家身上,咱能管得著嗎?再說這麽晚了,誰能知道你在我這裏啊?”


    “那好吧!不走了,我睡另一個屋子”


    王玲玲嬌聲說道:“嗯!這就對了嘛!你去看看媛媛睡沒?我給你準備被子去。”


    古浩東去裏屋看了一下,媛媛早已玩累睡著了,古浩東把被子給娃蓋好,把燈關了,走向屋外,去往另外一個屋子。


    王玲玲把被子已經放好,還準備了毛巾和一盆熱水。對古浩東說道:“浩東,你洗一洗早點睡吧!我過去收拾一下飯桌。”


    “嗯!好的,玲姐,你累了一天也早點休息吧!”


    古浩東簡單洗洗,躺下後點燃一支煙,想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風風雨雨一路走來,是不夠努力,還是老天捉弄!居然淪落到現在的處境……不能頹廢,必須考慮該怎樣進行更好的當下,應該忘記前麵所選擇的一切,振作精神,盡快找到出路,重振旗鼓開辟新的致富途徑。


    “叮叮、叮叮……”手機鈴聲響起,古浩東一看是田二喜來電,於是按下了接聽鍵。


    “浩東,你明天來趟市裏,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是關於咱們煤場的事情。”田二喜在電話裏和古浩東說道。


    “嗯!好的,二喜。”


    掛斷電話,古浩東繼續盤算著自己現在的處境,要想東山再起,必須要以小博大,腦海中勾勒著自己的願景,各種畫麵在腦海中閃現著……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沉睡中,古浩東夢見一條蛇纏住了自己,在身上來回遊動,“籲籲、籲籲”好像是蛇在吐信子——不,不是蛇,纏住自己的是火龍,是一條熾熱的火龍,越來越熱,口渴至極,胸膛都要烤炸裂了……


    黑暗中,古浩東猛地醒來——不是蛇也不是龍,有一團柔軟緊貼在自己的胳膊上,一絲不掛的王玲玲正緊緊地擁抱著自己。


    一隻玉手在古浩東結實的胸膛上摩挲著,古浩東強力克製著自己,繼續裝睡——可耳邊王玲玲“籲籲”的嬌喘聲振動著古浩東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還未成家的古浩東哪裏經受的住如此刺激!


    就是塊兒石頭,這個時候也該融化了,於是他把一切都拋於腦後——翻身上馬……


    這個時候不能說王玲玲是個蕩婦,也不能怨古浩東不厚道。過來人都應該明白,每個人都有對異性天生的欲望。


    俗話說:花有五顏六色,人有七情六欲。每個人都是有感情的,都是與生俱來的。王玲玲喪夫這麽久了,生活單調苦悶,需要一個男人給她帶來心靈上的慰藉!再或者說是生理上的需要!


    一翻雲雨激情澎湃後,兩人相擁睡去……


    “嘟、嘟嘟”一陣大車汽笛吵雜聲,驚醒了古浩東,睜眼一看,天已大亮,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向隔壁屋走去。王玲玲早已熬好了奶茶,備好了早點。


    此時此刻,古浩東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是激動、是內疚、是尷尬……說不出是什麽味道,大腦一片混亂。


    王玲玲反倒是神采飛揚,哼著歌坐在梳妝台前整理她的頭發,見古浩東進來了,微紅著臉嬌滴滴地和古浩東說道:“浩東,醒了?快洗漱一下,吃早點,一會兒我去集市買點菜,準備中午飯。”


    “玲姐,你不用張羅了,我一會兒打算去趟市裏,二喜說有事情和我商量,估計是有人需要煤場設備,我看看如果出價合適就定下來,盡快把煤場這邊的事了結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幹什麽呀?是不是要去別處發展了?”王玲玲帶著憂鬱的眼神,有點失落地問道。


    “先把這邊的事處理完再說吧!走一步算一步吧!”古浩東邊吃飯邊說道。


    古浩東與王玲玲簡短告別後,坐上去往烏市的大巴車。


    車窗外的春景是美的象征,那股迷人的溫暖與和煦的春風最讓人心動,在春風的吹拂下,寒意化了,花兒開了,綠意盎然的無私為人們帶來溫暖的精神!古浩東在暖陽下開始閉目養神,就聽後排座椅上兩個哥們侃侃而談。


    “陳哥九點半了,開盤了,哇!高開6個點,看來要漲停板了……其中一個人興高采烈、得意洋洋地說道。


    聽著後排座椅哥們的對話,古浩東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打開同花順翻看了一下,上證指數、深成指、創業板指數悉數飄紅……


    隨著股票指數的上下跳動,古浩東的思緒被拉回到2013年。


    2013年8.17日午飯後,兼職炒了多年股的古浩東習慣性在手機上瀏覽新聞。大環球時報轉載某國《金融時報》的一篇報道引起了古浩東的極大興趣。


    報道的大概意思,就是國內某大亨控製的香港公司與尼加拉瓜政府達成協議,要修建一條運輸能力超過巴拿馬運河的尼加拉瓜大運河。


    眾所周知,全世界8、90%的貿易都是由海路運輸的,巴拿馬運河溝通了太平洋與大西洋,是貨運船隻的主要通道,由於日益劇增運輸量,讓巴拿馬運河不堪重負,經常出現堵塞的情況。急需尋找一個解決辦法。


    據報道全長276公裏,預計投資達500億美元的尼加拉瓜超級運河項目一旦建成,將可以滿足40萬噸級別的貨輪通航,而巴拿馬運河隻可以通航10萬噸級別的貨輪。


    這簡直就是一個印鈔機啊!古浩東驚歎不已!


    國內這位大亨還控製了央企大唐電信旗下子公司信威集團。大唐電信與cwill創立了合資公司信威,由有“scdma之父”之稱的陳某擔任總裁,scdma是當時國內領先技術,信威集團也是擁有我國第一個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無線通信技術scdma。而信威集團將借殼a股的中創信測公司上市。


    古浩東覺得這位大亨是要將信威集團通過借殼的方式上市融資。然後作為大運河項目的投資資金。


    古浩東趕快打開同花順,搜索中創信測並加入自選,已經因重大重組事項停牌。2013年9月26日晚,中創信測披露重組預案,信威通信擬巨資借殼中創信測。一共超過300億元的資金與資產,注入僅11.71億元市值的中創信測。這一罕見的“大象借小殼”交易是當年a股體量最大、融資最多的重組案例之一。


    2013年9月27日,“中創信測”更名為信威集團終於複盤了,一字封板。“唉!沒機會了。”古浩東吐了一口煙自言自語道。


    10月18日信威集團在10個縮量一字板後,開盤還是漲停板,但10分鍾內放出了巨量。古浩東思謀,受到國際社會關注度這麽高的大事件,怎麽可能10個板就完事,緊緊盯盤隨時準備買入。


    足足盯了4個小時的盤,股價牢牢封死在24.1元。且並無太多大單乘勢拋售,顯示出投資者信心穩定。看來看好的人不隻古浩東啊!


    第二天是星期天休市,論壇裏大批股友看好信威集團,有的股友甚至搬出在2006年福布斯《中國潛力100企業》榜單上,信威高居第二位的新聞。更堅定了古浩東的買入信心。


    10月21日9點30股市開盤,信威集團高開4點多迅速向下打壓1點多,古浩東毫不猶豫將賬戶裏的可用餘額點了全部買入,1900股,均價25全部成交 。下午1:58不出所料又漲停了,古浩東沾沾自喜。


    因為特別看好,所以買入後就準備長線持有,等待運河建成通航後進一步吃紅利。所以,2015年信威最高漲到67.98元,古浩東也沒有賣出一股。


    2016年12月23日,隨著網易財經發出的一篇文章——《信威集團隱匿巨額債務,神秘人套現離場》午後開盤,信威集團股價直奔跌停。


    第二個交易日,信威的股票和債券就全部停牌了。然後公司開始了停牌釘子戶的曆程,每隔一段時間就找個新理由出來,要求繼續停牌。


    古浩東本以為信威集團借殼上市,融到資金將用於修建大運河,哪曾想等來的卻是大股東套現離場!


    古浩東不禁想起了“牛人牟其中說要在喜馬拉雅山炸個口子的想法,”這些人都不是凡人啊!!!


    從此以後,古浩東終於明白了炒股人常說的一句金典“別人都看好的時候,就是你該賣出的時候!”


    “吱”大巴車穩穩停在了烏市客運站,田二喜早已等候在出站口。


    田二喜接上古浩東去理了個發,洗了一澡。然後兩人駕車直達雄帝大酒店。


    雄帝大酒店也算是烏市最豪華的酒店之一了,簡約歐式風格裝飾,沿襲了古典歐式風格的主元素,大吊燈上一串串水晶纓子垂下來,光線迷亂而璀璨,令人產生一種置身迷宮幻境的感覺。


    一盞盞乳白色的壁燈像日月星辰般的明亮。歐式風格融入了現代的生活元素,給人的感覺不隻是豪華大氣,更多的是愜意和浪漫。


    古浩東和田二喜在大堂的皮質沙發上坐定,田二喜撥通了電話。


    “喂,徐總,我們已到大堂,嗯、行,好的。”


    不一會兒,“咯噔、咯噔……”傳來一串女士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對麵走過來一位身材高挑、性感苗條,身穿灰色職業裝的美女,伸出手對著古浩東和田二喜道:“二位請跟我來。”


    古浩東悄悄問田二喜“見什麽人物啊?這麽神秘!”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田二喜邊走邊說。


    二人跟隨著美女,乘坐電梯來到五樓辦公區域,穿過鋪有地毯的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外。美女側身一手擰開門把手,一手攤開朝向屋裏,微笑著對古浩東和二喜說道:“到了,二位裏麵請。”


    古浩東和田二喜向屋裏走去。


    屋裏正對麵老板桌後麵的老板椅上,坐著一個胖子,梳著和相聲演員郭德綱一樣的“蓋蓋”頭型,胖子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笑著和古浩東他們說道:“來了?坐、坐。”


    古浩東打量著胖子,笑起來的時候由於太胖,眼睛都擠在一起,成了一條縫了,挺著一個和農村大鐵鍋,大小差不多一樣的肚子,雙下巴的肉和脖子堆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脖子,那就是一堆肉。說起話來“呼呼”帶喘。


    田二喜站起身給古浩東做了一下介紹:“浩東,這是雄帝大酒店的老總徐前進、徐總,然後又指著古浩東對徐總介紹,這是古浩東,我發小。”


    三人相互寒暄了一番,喝了會兒茶,抽了幾支“華子”。一直沒談購買設備的事。古浩東就聽田二喜和徐胖子說什麽“王總應該快到了什麽的?”扯到了別的話題上了,也沒好意思打斷他們,便起身去了趟衛生間。


    不大一會兒古浩東從衛生間返回來,隻見徐胖子撥通酒店內部座機:“喂,小趙,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下去。”然後從老板椅上挪起他那一堆肥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金色手表喘著氣說:“飯點到了,咱們走,換個地方邊吃邊聊。”


    古浩東心裏泛起了嘀咕,坐了半天關於購買煤場設備的事隻字未提,難道不是徐胖子要買煤場設備?另有其人?


    古浩東低頭尋思間,三人已來到三樓一處雅間,門頭上掛著一塊匾“帝王廳”。徐胖子擺擺手說:“你倆先進去坐,我去去就來。”


    廳內大圓桌上有大龍蝦、帝王蟹、北京烤鴨、紅燒鱸魚、臘味合蒸、清燉鴿子湯、素炒三鮮萵筍片、水煮百合獅子頭、水餃等等。


    這桌麵,真是有點應了陸遊那句“大如莧實白如玉,滑欲流匙香滿屋”啊!


    古浩東還沒來及看清楚這些琳琅滿目的飯菜,便迫不及待的問田二喜:“徐胖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談個小事這麽大動靜、夠鋪張浪費的啊!”


    田二喜笑了笑對古浩東說道:“你就安心坐穩了,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說話間,徐胖子領著一人來到雅間,領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古浩東和田二喜都認識的摩爾溝煤礦王總——王喜國。


    古浩東、田二喜分別與王喜國握手寒暄後,四人分別就座。


    先前接見古浩東和田二喜的高挑漂亮女子,穿了一身晚禮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五個酒樽,兩瓶“茅子”。


    徐胖子微微欠身,指了指高挑女子給古浩東他們介紹道:“這是小趙——趙蓉,能歌善舞、多才多藝!”


    然後又將古浩東他們給趙蓉做了一番介紹後,便讓趙蓉代他開場白。


    隻見趙蓉行一作揖禮後起身,聲音洪亮又不失清甜的說道:


    “各位領導,大家晚上好!”


    “首先,我感謝徐總給我這份殊榮,今晚有幸能和各位領導同堂共進晚餐,榮幸至極!


    今晚我們暢所欲言、開懷暢飲,小女子不勝酒力,一會兒還請各位領導手下留情。


    最後祝各位領導身體健康、前程似錦、萬事如意!幹杯。”


    趙蓉順勢舉起一樽酒,一飲而盡。古浩東他們紛紛鼓掌後也各自舉杯,徐胖子帶頭一飲而盡:“幹”。


    其他人也都各自喝完杯中酒,身後的服務員馬上又給斟滿。一瓶“茅子”很快就沒了。


    酒過三巡,趙蓉又給唱了一首《敬酒歌》助興;唱歌的同時手拿酒樽給古浩東他們逐一敬了酒,最後在徐胖子這裏敬完酒,徐胖子舉手在趙蓉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麽,然後趙蓉便在徐胖子的示意下領著服務員出去了。


    古浩東心想:“這徐胖子在搞什麽鬼,唱的好好的怎麽給支走了,難道又要使什麽“花招”?”這他媽不會是“鴻門宴”吧?得悠著點喝,不能讓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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